“王爷真是太不叫人省心了!”
凌霄霄带着侍女回到寨子中的房里,坐下来就开始数落起平昌王来。
“如今教训起本王来了,你倒说说,本王如何不让人省心了?”
“王爷这般出头,若被人知道了,王爷可知道后果?”凌霄霄凝眉看着王爷。
“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平昌王不以为然,打趣看着严肃的凌霄霄。
“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说笑!若被人知道王爷擅自出内狱,那可怎么得了!”凌霄霄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平昌王眨眨眼睛。
凌霄霄眯起眼盯了一会儿平昌王,随后叹了口气:“王爷每次开一条贼船,妾身都能赶上。”
平昌王眉眼舒展起来:“本王先前也头疼得很,现在你来了,正好能把这件事摆平。”
凌霄霄气呼呼地拿起扇子呼啦呼啦扇着:“妾身又不是当官儿的,王爷也太瞧得起妾身了。”
“你是本王的侧妃,这个身份可比当官儿的管用。”
凌霄霄别过头去:“摆不平。”
她就算是正头王妃,官场上的事也轮不到她审问吧?
可平昌王不容置疑:“本王说你摆得平,你就必须摆平。”
凌霄霄简直要抓狂了。
把她扔在府里跟一群女人斗也就罢了。如今又让她到外头来,跟官场上的人斗。
“王爷还讲理不讲理啊!”
平昌王眉开眼笑:“本王哪次不讲理了。”
凌霄霄气结,一把扔了扇子,转身躺在榻上:“睡觉!”
平昌王起身坐在榻沿上,看着气鼓鼓的凌霄霄,促狭笑着伸手戳了戳她的背:“往里头点。”
凌霄霄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跟她同席共枕吗?
这也太突然了吧!
凌霄霄背对着王爷,闭紧眼睛一动不敢动。
可平昌王随后的话打散了她的想入非非:“匕见说你睡觉不踏实,等下掉下来摔着了就不好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把事情处理完就回府去。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凌霄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小小的失落。
可她很快将这没由来的情绪挥走,转身拉住了平昌王的衣袖。
平昌王心下微微一动,回头笑着看她:“舍不得本王?”
“王爷留个烂摊子给妾身,就这么一言不发又走了。”
平昌王拎起她的手:“少来,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干嘛。又要胡搅蛮缠推诿,你休想。”
凌霄霄希望破灭,重新躺了回去,有气无力道:“王爷慢走。”
平昌王没再多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庆繁一边服侍王爷上了马车,一边笑嘻嘻问:“王爷不跟凌妃娘娘多待一会儿?”
平昌王嘴角掩不住地笑:“本王跟她有什么好待的。”
察言憋着笑看了明路一眼,明路淡淡笑着偏头看向远处:“王爷,抄那条近路还有八百里。”
平昌王点点头:“走吧。”
夜色朦胧,天黑尚好赶路。
王三一行人垂头丧气地回了府,钱尽忠在府门口来回踱步,远远就瞧见了。
方才雄赳赳气昂昂出去的一行人,现在各个神情恍惚,面露惧色,甚至还有两个被抬回来的。
钱尽忠连忙跑过去,凝眉看了一眼两个衙役的伤势,抬头瞪着王三:“怎么回事?”
王三愁眉苦脸看着钱尽忠:“师爷,得罪贵人了。”
钱尽忠眉毛倒立起来:“你话说清楚些,什么叫得罪贵人了?你得罪谁了?”
王三拱手道:“哎,小人们奉命去捉拿贼人,谁知碰见了平昌王府的娘娘,小人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先回来请示。”
钱尽忠冷笑看着王三:“咱们都是奉命办差,那就先去问问老爷吧。”
他才不会傻乎乎地接了王三丢过来的黑锅。
二人各怀鬼胎来到李大宽面前,李大宽正拿着张图纸独自念念叨叨。
“这儿改成春喜阁,将如花和似玉接过来住着。这儿改个寝房,老爷我没事儿去住一住。剩下一间挪出去,给那些穷鬼住。不行,太近了,得挪到后山去。这间移平了改个花坛。”
见钱尽忠进来了,李大宽眉开眼笑朝他招招手:“你来看看,把那救济院改成老爷我的后院,你觉得如何?”
钱尽忠皱着眉没有说话,王三此时也低头跟了进来。
“怎么了?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事情没办成?”李大宽皱眉看着两个愁容。
王三单膝跪地,拱手道:“老爷,没成。”
李大宽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师爷修书给府衙,叫他们派兵来。明天后天一定能解决。师爷,你明天去田富生的住处,将他那些钱收缴了。这救济院的人可等不得,得拿钱度日呢。”
说着李大宽又拿起图纸比比划划改着。
钱尽忠低头没有说话。
李大宽比划了一会儿觉得不对,转头看着钱尽忠:“怎么啦?两天太短?那就给你三天。”
钱尽忠叹了口气:“三天恐怕也不成。”
李大宽不耐烦看着他:“是去府衙调卫兵,不是去皇城调禁军,有那么难嘛?你想想办法啊。”
钱尽忠似是艰难般开口:“不是几天的事儿。老爷,那伙人上头有人。”
“有人?什么人?能比老爷我的背景还硬?”李大宽眼神回到了图纸上。
“是......王府的一位娘娘。”
李大宽猛地抬头看着钱尽忠:“哪个王府?”
钱尽忠快哭出来一般:“哎呦老爷,咱们大盛国还能有哪个王府,就是平昌王府啊。”
李大宽扔下图纸着急逼问:“哪个娘娘?谢家的王妃?”
王三战战兢兢开口:“是侧妃,牌子上写的是凌氏。”
“凌氏?”李大宽稍微放下心来,努力回想着这位凌氏是何人。
“哦——凌侍郎家的那个庶女?”
李大宽眯起眼睛长吁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小小女子,不足为惧,不用理她。她还敢跟老爷我的舅爷作对不成?师爷,你去调人吧。”
李大宽又拿起了图纸念叨着,仿佛事情已经办成了。
见他松口,钱尽忠便放下心来。
这下就算天塌了,也是李大宽这个大个儿的顶着。
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吧。
说着,钱尽忠就拿起桌上的纸笔写起了请调令。
此时寨子里的凌霄霄将刘大胆唤来,开始仔细盘问起事情的始末。
刘大胆先是委屈地抱怨了一番王爷的不辞而别,开始仔细回答起凌霄霄的问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