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郁回到家,酒意已经去了大半,等她再洗漱完毕,整个人已经跟没喝酒似的了。人清醒了睡意也全无,兰郁倒身躺到了翟缙平日里当床的沙发上,不开电视不开灯,她就那么静静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出神。
翟缙这会儿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发现我走了?不知米筱筱放了什么大招,他有没有已经被拿下了?要是今晚他们的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会不会明天就离开,搬到米筱筱家的大房子去住?
嗯,米筱筱挺好的,漂亮性感又多金,是个男人都会被她吸引,何况再被她放下电,哪个男人能守身如玉,翟缙也难免吧。孤零零的翟缙能被她喜欢也算是有福了,但愿筱筱不是三分钟兴趣,得到了又来甩掉。
诶,要是翟缙被筱筱甩了,我要不要又把他收留回来?回来了挺尴尬的,可是不收留他,他能去哪儿呢?
筱筱啊,你一定要对翟缙好啊,他高大帅气,还有那么好的绝世武功,除了性子冷漠古怪了点,还有头发长了点,其实还是蛮讨人喜欢的。我若是心里没有肖成,唉,肖成现在就算了,我若是心里没有海泊,我都会喜欢上他的。
所以,筱筱,你上了翟缙以后,一定要对他好哦。
不过,我为什么一晚上心里不舒服得很呢?心慌慌、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我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落在KTV了?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筱筱,让她给我捡起放好,可是,我是丢了什么呢?算了,万一他们这会儿正在、、、唉!
兰郁就这样躺在沙发上,对着漆黑的空气胡思乱想、自言自语。
悦耳的铃声划破黑夜的迷茫,也打乱了兰郁混乱的思绪。电话是魏寒打来的,他好不容易把醉得一塌糊涂的万卡送到了郊外的住处,这会儿他只想问问,KTV他还需要出场不。
“你不用来了,我都回家了。”兰郁回答得有气无力。
“这么早就散了?”魏寒表示很怀疑,“有米筱筱在,怎么可能这么早收场,这个不像她的风格。”
“对啊,她是没走,她和翟缙还在那儿呢,走的只是你和我。”
“什么意思?”魏寒被兰郁越说越迷糊。
兰郁心里正在郁闷,魏寒的电话正好让她找到了倾诉口,于是乎,她一股脑儿把米筱筱今晚请吃饭、唱歌的意图告知了魏寒。
“这会儿,筱筱可能都得手了。”
魏寒隔着话筒也能感觉到,此刻的兰郁一定像个霜打的茄子,要多焉有多焉。
“我师傅知道吗?”
“什么?”
“你们想灌醉他的企图,我师傅知道吗?”
“你傻啊,这能告诉他吗。”
“你才傻呢,兰郁。”魏寒直呼其名,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兰郁说话:“平时看你多聪明似得,怎么就在这事上犯傻了呢。”
“什么呀,胖子?你到底说什么呢?”兰郁想,是不是我的酒还没醒,不然怎么理解不了胖子的话呢。
“筱筱想上我师傅,你不阻止居然还当她的帮凶,使劲灌他酒,一首歌三杯酒,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呀?这不挺好的吗?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好吗?真的好吗?你的心不会疼吗?傻芋儿!”
“我、、、”兰郁正想问,她们两好管我什么事,我的心为什么要疼?那边魏寒已经把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兰郁委屈的低声嘟噜着:“都什么事儿啊,胖子觉得他师傅跟筱筱不合适也没必要对着我撒气啊,他师傅平白得到个多金美人儿不好吗?又没吃亏。”
兰郁越想越觉得心烦,再加上口干舌燥,于是从冰箱拿出一听冰镇啤酒一口气扯了,然后还觉得不够,干脆把一提都拿到沙发旁,她准备来个一人独醉。
心疼,心疼是什么滋味?兰郁坐在沙发上又打开一听酒:一切的一切我觉得都没问题啊,死胖子肯定以为我喜欢上他师傅了,怎么可能嘛,我兰郁要心疼的人,必定也是很爱我的。他师傅那个老古董会爱人吗?即使会爱,那颗爱心也死在大明朝了。
我不心疼,我只是有些心烦。兰郁又一口气扯干罐子里的酒,然后把整个身体倒进沙发里:那个翟缙这会儿是不是正搂着米筱筱?美酒佳人,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终于找到生存的乐趣,他应该是感激我的吧?
兰郁闭上眼睛,她觉得头又开始晕乎乎。
门突然被打开,跟着屋里的灯也全亮了起来。适应了黑暗的兰郁觉得两眼被晃得根本睁不开。
“谁?是谁?”
没人搭理她,兰郁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她使劲揉了揉眼坐起身,努力虚开一条缝眯眼望去,只见翟缙正肩扛米筱筱向她走过来。
翟缙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站了两秒,然后又在她诧异的神情下,向米筱筱的房间走去。
兰郁起身追过去,见他把米筱筱往床上一甩转身就走,经过兰郁身旁的时候冷冷说了句:“你帮她把鞋脱了,再换身衣裳。”
兰郁傻愣愣的看着他,又望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米筱筱:“什么情况这是?筱筱她怎么了?”
“酒醉了。”翟缙头也不回的冷冷丢出一句。
酒醉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不是说好让翟缙醉吗?怎么反倒米筱筱醉成了死狗。
兰郁心里疑惑,但手下还是动作麻利的关门给米筱筱脱鞋,然后找衣服换衣服,脱下米筱筱衣服的时候,兰郁闻到上面一大股酒味儿,有些地方还湿湿的黏黏的,她知道,米筱筱一定是吐了。
做完这一切走出房门,兰郁看到翟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她留在地上空的以及还没启封的啤酒瓶发呆。
他是生气了吗?兰郁突然觉得心慌。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米筱筱酒醉让他好事未成么?兰郁关上米筱筱的房门,站在那儿看着翟缙的背影走也不是,问也不是。
“芋儿,你过来。”
片刻的寂静过后,翟缙终于先发话了,声音平稳,不恼不怒,他也没回头看兰郁,依然死死盯着地上的酒瓶。
兰郁内心忐忑着缓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