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怀云和付天凛带着李青山和付怀安赶到了北山路的老宅,急匆匆地找到了正在布阵的慕家人。
付怀云生怕吴守因已经干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蠢事,急得要死。现在看到慕晓雅他们各个都好好的,见到他之后也没有怒容满面,他这才把一颗心给放下了。
可是还没等他松口气,他就看到倪绍跌跌撞撞,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小雅,小雅,你快来啦,小滨出事了啦,付家的人把他弄伤了,小滨流了好多血!!!”
付怀云心头一跳。糟糕,还是来迟了。
慕晓雅把手里的符纸一扔,撒腿就向着倪绍跑过去。
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也跟着跑了过去。
慕清也大步跟上了。
付怀云和付天凛互看一眼,长叹一声,赶紧也跑过去了。
李青山和付怀安自然是紧跟在他们身后。
倪绍这一路大呼小叫的跑过来,引起的动静可是不小,在场的人一见慕家人和付家人都急匆匆地去了,便也全跟着一起去了。
胡小滨的双腿被冰壳裹着,又被冰锥刺穿了,只能躺在地上。
那个弟弟试图想要帮胡小滨解掉腿上的冰壳,拿出一道符来烧了。
一簇小小的火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把这簇火焰放到冰壳上,火焰却很快就熄灭了。
他只好看向吴守因:“吴大哥,你的符我破不了,你自己来吧。”
吴守因却只是淡淡地扫了胡小滨一眼,一点都没有准备动手的意思。
那哥哥也急了:“吴大哥,你本来就不该伤人的。他的朋友已经去喊人了,等下大家到了,看到他这副惨样,肯定都得怪你。你至少把那冰壳和冰锥去了,我们再帮他止一下血……”
“就让他们看好了。”吴守因很冷淡地开口,“他们慕家把我师父害成那样,我要是下手太轻了,岂不是让人小看。”
这下子胡小滨忍不住了:“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的?明明是你师父随便把忘川符给人,害得小雅的妈妈失忆了快二十年。小雅用灵力解开她妈妈身上的忘川符,这有错吗?你师父被反噬好完全就是活该,你凭什么找慕家人的碴?”
那两兄弟互看一眼。原来吴大哥嘴里的‘师父被慕家人所害’是有这样的内情。
吴守因却是一撇嘴:“我才不管那么多,总之,谁伤了我的师父,我就不会饶过谁。”
那两兄弟一听,顿时看不过眼了。
“吴大哥。”那个哥哥当下就劝说道:“我们知道你师父受伤了你着急,可是我们也不能不讲理啊。再说了,伤了你师父的也不是他啊。我们先把他放开,给他上个药行不行?”
这时候,远处已经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吴大哥……”那弟弟也开口劝,“听这脚步声,他们马上就到了,还是先放开他吧。”
吴守因还是不为所动:“我做的,就不怕人知道。”
那两兄弟摇了摇头,不明白吴守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们两个围到胡小滨身边,试图去掉包裹着他的冰壳。
脚步声越来越近,又一团浓密的灰白色雾气无声无息地凭空出现在吴守因的身后。
雾气慢慢没入吴守因的背心,吴守因脸上本来略显呆滞的表情突然就变得自然了。
慕晓雅飞奔而来,一看到躺在地上的胡小滨,就怒瞪了吴守因一眼,冲到胡小滨身边,手指在冰壳上飞速地画了几下,又拿手掌在上面一按。
那两兄弟只见那冰壳上有淡淡的金光一闪,跟着,那厚厚的冰壳连带着穿透了冰壳的冰椎一起,就像遇到了夏日烈阳的薄冰一般,迅速地融化了。
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围过来,慕天悟拿出瓶药粉来往胡小滨两条小腿的伤口上洒,慕天醒和慕天觉两个各自掏出绷带,迅速的把胡小滨两条腿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倪绍指着吴守因,对着众人道:“就是他!就是他把小滨弄伤的!”
吴守因毫不在乎地点头:“没错,就是我干的。慕家人破了我师父的符,害得我师父被反噬,我这个做徒弟的,当然是要为我师父报仇的。”
吴守因这个人灵力很强,很有点本事,平时又喜欢出风头,所以还是有点小名气的,在场大部分的人都认得他,知道他是付家门下的得意弟子。当下,众人就一起把眼光投到了付怀云身上,等着这个付家的下任掌家人给个说法。
付怀云长叹一声,只觉得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他更命苦了。
他认命的上前一步:“守因,三叔的事,是他错在先,算是自作自受,根本不能算到慕家人头上去。你给我过来道歉。”
吴守因完全不给他面子:“什么错在先错在后的,我不管这些,总之我师父受伤了,我就要给我师父报仇。谁对谁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让伤到我师父的人尝到厉害就行了。”
众人顿时觉得吴守因不愧是付家的得意弟子,完全跟付家人一样任性狂妄,而且还完全不讲道理。
众人一起看向付怀云。眼神中谴责的意味十分明显。
众人谴责的眼神让付怀云觉得更加苦闷了。关我什么事?总不能因为我是下任的付家掌家人,你们就什么事都怪到我头上来吧。他是我三叔的弟子,又不是我的。
这时候。吴守因突然转头,对着慕清道:“慕老爷子,我吴守因在这里向你们慕家下战书,你们慕家敢不敢接?”
慕晓雅板着张脸大步走上去:“接!我来接。”
“好!”吴守因看向慕晓雅,“那不如就明天好了。明天早上十点,我在术法大赛的赛场等你,我们两个一决胜负。要是你输了,就上门去向我师父认错道歉,并且承认你们慕家人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慕天觉一挑眉,上前一步:“那要是你输了呢?”
“要是我输了,我就向你们慕家人认错道歉,并且从此之后任由你们慕家人差遣。”
慕天觉点了点头,看向众人:“吴守因的战书我们慕家接下了,还请各位明天去作个见证可好?”
众人当下纷纷点头。
吴守因走到脸色难看的付天凛和付怀云身边。
“大师兄,大师伯,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付家丢脸的。”说完,吴守因便转身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付天凛长叹一声,只觉得以吴守因这种狂妄的态度,迟早要闯出大祸,要是能让慕家给他些教训,倒是件好事。
付怀云同情地看着吴守因的背影。他无缘无故地出手重伤了胡小滨,慕晓雅肯定生气了,明天绝对不会留手的,估计会让他输得很难看。
等到走出众人的视线,一团灰白色的雾气从吴守因的背心慢慢涌出。
这团浓稠的雾气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有一小缕雾气从这一团雾气中分离出来。
这一缕雾气飞快的没入了吴守因的背心,而那团浓稠的雾气却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吴守因毫无所觉,仍旧大步向前走着。
在他的记忆中,他想把胡小滨扒光的计划因为倪绍突然醒来大声尖叫而失败了,他被倪绍吵得心烦意乱,失手重重地推了胡小滨一下,让他扭伤了脚,还倒在一片碎瓷片上划伤了腿,流了不少血。无奈之下,他只得给胡小滨治了治腿伤,还给他烧了张符止痛。
众人被倪绍的尖叫引来之后,他当众向着慕家人下了战书,慕家的慕晓雅接了他的战书,明天他们就要在术法大赛的场地一决胜负。
我一定会羸的,会给师父讨回公道。吴守因很有信心地想着,脚下的步子越发的轻快了。
胡小滨的腿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他的两条腿变得毫无知觉了。
明明之前被冰椎穿透的时候,他的腿还痛得不得了,可是冰壳被解开之后,他就感觉不到他是有两条腿的人了。
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给他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他的腿都毫无感觉。
慕晓雅摸摸胡小滨的腿。胡小滨摇头表示他毫无感觉。
倪绍对着胡小滨的腿又戳又捏,可是胡小滨就是毫无感觉。
而且胡小滨两腿的膝关节也弯曲不了了,只能那么直挺挺地伸着。
胡小滨试着用月华来治这两条腿,但却丝毫没有作用。
付怀云上去看了看胡小滨的腿,然后干笑三声:“没事的,这是守因给他用了止痛的符。这种符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能止痛。可是就跟打了麻药一样,受伤的部位会变得没有知觉,并且会变得僵硬。但是对身体没害的,等他的腿上的伤全好了,自然就能动了。这符是把受伤的部分全都包起来,防水防碰还防撞,所以月华就被隔开了进不到腿里。”
“这人真是太坏了啦。”倪绍很是不满,“本来小滨用用月华不就马上就能好了吗,被他一搞,小滨不是要‘瘫痪’在床了吗。”
付怀云赶紧道:“他不是不知道小滨能用月华治伤吗。他这还真不是起坏心思了,他的符能止痛,避免受伤的部位再受伤,还是很好用的。我们付家要有人受了重伤,都爱跟他去要那个符用的。”
慕天悟很是不满:“你说的好像吴守因有多好心一样,小滨的腿还不是他弄伤的。”
付怀云当下无语。
慕晓雅和倪绍,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送胡小滨回了林荫路。
六个人分了两辆车。
胡小滨的腿弯曲不了,只能由慕天醒和慕天悟抬上车,把他放在后座上让他半躺着。
等到了林荫路,胡小滨也只能由慕天醒和慕天醒两个扛上了楼,放到床上。
慕晓雅表示要她留在林荫路照顾胡小滨。
这一提议立刻遭到了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无情的反对。
他们一致认为虽然胡小滨受伤了挺可怜,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事慕晓雅还是想也不用想了。
在慕晓雅指出胡小滨已经双腿‘瘫痪’根本不可能干什么坏事之后,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又一致的表达了他们对于慕晓雅的不信任,绝对不可能留她在这里骚.扰一个‘瘫痪’的病患。
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还向慕晓雅指出,明天她就要跟吴守因对决了,今晚她还需要努力恶补,争取明天让吴守因输得灰头土脸,从此再不敢出现在慕家人面前。
最后,慕晓雅只得把胡小滨托付给倪绍照顾,自己一步三回头的被慕天悟、慕天醒和慕天觉三个拖走了。
倪绍自觉是因为他被吴守因抓住了,才害得胡小滨被骗去受了伤,心里很是内疚,对胡小滨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毅然决定放弃观看第二天慕晓雅和吴守因的对决,留在林荫路照顾胡小滨。
第二天早上,听闻胡小滨受伤的胡小坛和范飘两个急匆匆地赶来。在确定胡小滨没什么大碍之后,两人便无情地抛弃了胡小滨和倪绍,兴致勃勃地赶去看慕晓雅和吴守因的对决了。
十点钟。
慕晓雅穿着一身长袍,神情冷肃地站到了场地正中。
吴守因也一样穿着一身长袍,站到了慕晓雅的对面。
同一时间,胡小滨听到了门铃声。
倪绍咚咚咚地跑下楼,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脸色颇为苍白的严培良和他的助手小梁。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