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炼器炉内部有着限制活体生物的符文,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安全措施。
比较典型的就是程田野身边的炼器炉因为将木公翁的内丹烧化,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不足以通过炼器炉的通风口散发掉,而且程田野防止内丹跑出来,还折下一把椅子的椅子腿,将炼器炉的盖子牢牢地固定住。这么一来,炼器炉本来应该有炉盖处散发掉的热量,不断聚集在炼器炉中,爆炸只是时间的问题。
程田野看到这番场景,也不得不跑出去,以免炼器炉爆炸波及到自己。
木公翁的内丹先是从外部开始熔化,紧接着内部的核心也伴随着炼器炉内的温度升高而变得脆弱不堪,最后,内丹就像是鞭炮一样,内部的核心炸裂开来。一股能量伴随着核心炸开传遍了炼器炉内部所有角落。原本就已经承受不住能量的炼器炉经过这股能量的撞击后,立刻炸裂开来。之前程田野向炼器炉扔的法器和丹药都化成了铁水,四溅到房间各处。屋内的摆设大多是木质的,很容易起火,于是,整个房子从内部开始燃烧。在夜晚显得格外明亮。
程田野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木公翁门下的弟子来来回回提着水桶,朝着燃烧的房子浇水。少数几个会一些法术的弟子,也做法唤来几片乌云,用稀稀拉拉的雨点灭火。经过这些人一个晚上的努力,终于在天亮之前将大火熄灭,没有殃及到其他的建筑物。
火一灭,弟子们就冲进去寻找老祖宗。本来身为结丹境界的木公翁是不会怕这么小的火灾,甚至稍微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轻松唤来一片乌云,降下暴雨用来灭火。但是木公翁没有那么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弟子们冲进屋内,看到炸成碎片的炼器炉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块,并没有看到木公翁的身影。甚至连满屋子的法器和丹药瓶都消失不见。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门派的大师兄提议,已经忙了一晚上的众人先去休息,只留下几个人继续寻找木公翁的踪迹。虽然大家很想继续找下去,但是满脸的疲惫感已经出卖了他们,只能疲惫不堪地朝着住处走去。
看了一晚上救火过程的程田野也觉得有些疲倦。于是早在门派大师兄发令之前,就离开了。本来就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看热闹的程田野,所以离开也是没有人注意到。
就在程田野准备从小路下山的时候,一个奇异的叫声吸引到了程田野的注意力。
是一种深入大脑的叫声,而且声音非常的微弱,就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后只能小声地呼救一样。
程田野本来想要直接离开,但是这种奇异的叫声实在是让程田野忍不住去看一眼。
于是,程田野顺着声音,拨开树枝,踩着土块,向树林深处走去。
那个声音因为太过微弱,以至于程田野在树林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终于,在程田野有些失望地决定离开时,他注意到了在自己最开始进入森林时的那处滑坡,用树枝扫开地上的树叶,终于看到了声音到底是由什么动物发出来的。
是一只狐狸,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它正躺在笼子之中,用着微弱的声音呼救着。把猎物放置这么长的时间,可能连放下笼子的猎人都已经忘了笼子的存在。不过,很有可能笼子的主人就是木公翁,这样的话猎人永远都不会来拿这个笼子了。
程田野拿着树枝敲了敲笼子,因为野生动物被抓住后会性情大变,要是被这种野生动物抓伤或者咬伤,估计就要打上几次的狂犬疫苗,还要保佑自己命足够硬才行。
然而,听到笼子被敲打的狐狸并没有表现出很活泼的样子,只是用没有精神的眼睛看了程田野一眼,继续发出微弱的呼救声。可能是第一眼觉得程田野也是猎人,不会进行搭救。野生动物的防范心理到达这种地步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动物也没有办法分辨出第一次见面的是好人坏人,是会帮助自己还是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程田野并没有产生把白狐狸带走卖钱的想法,因为带着狐狸卖钱可能还不够自己的加油钱。不过,为了不让狐狸活生生饿死在笼子里,还是决定将笼子打开,救一下狐狸。
程田野又找来一根树枝,将两根树枝插在笼子的机关处,稍微一用力,笼子就被打开了。
本来已经放弃希望的白狐狸听到笼子有声响,先是看了一眼,然后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这个人类将笼子打开。打开笼子的人类并没有做出抓住自己的动作,而是用树枝敲打着笼子,催促着让自己出来。于是,白狐狸便带着疑惑,走出笼子。紧接着,张开口,小心翼翼地将笼子内的另外一个生物叼了出来。
程田野看到白狐狸从笼子里叼出来一只小型动物,慢慢地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放下,才看清这个比手掌还要小上一圈的到底是什么生物。
是一只白色的猫,因为毛色和白狐狸的毛色太过相近,以至于程田野看到白狐狸爬出笼子时,看到笼子还有一块白色,误以为是狐狸掉毛了。
看着白狐狸的眼神,程田野大概了解了白狐狸的意思。
“你让我养着这只猫?”
看着白狐狸稍微点了点头,程田野知道这只白狐狸能够大概听得懂人话。
“那你呢?”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题,就连程田野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么一个问题。
白狐狸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已经被程田野抱起来的白猫身边,程田野便将手放在地上。白狐狸用一种溺爱的眼神看着白猫,射出舌头舔了舔像是在熟睡的白猫,接着,看了看程田野,便头也不回地跑进树林的深处。
看着白狐狸一溜烟地跑掉,程田野似乎也明白了这是白狐狸的托付。
手中的生命微弱地呼吸着,就连心脏跳动都是那么地轻微。
仿佛随时可以失去的那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