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田野听完队长的叙述后，他并没有将重心放在铜钱剑的损耗上，反而是对于铜钱剑打了谁提出了疑问。
按照程田野的认知，即使是法器，从性质上来讲也只是一件器具，使用会产生损耗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损耗这一点，所以用香油七天七夜的麻绳串联起来的铜钱也是为了避免过度的损耗。
只是，程田野在看到铜钱几乎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损耗后，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
在测试之初，铜钱剑可是经受住了结丹境界的修仙者攻击。而且在极限的温度测试和压力测试中，也是拿到了良好的成绩。
只是第一次实战，铜钱剑就像是一件随拿随扔的消耗品，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是很不正常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铜钱剑并不是和结丹境界的修仙者进行战斗，而是同更高境界的修仙者进行了战斗？
所以，程田野提出了这个问题。
本来以为这个问题会立刻得到解答，但是队长却稍微愣了一下。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铜钱剑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显得弱小这一点简直是思考盲区。
一般的认知，法器就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是由修仙者炼器制成的，其原理和功能都是很不确定的。
即便是量产的铜钱剑，似乎功能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在白纸黑字上写个清楚。
让对手灵气控制能力发生混乱的这种功能，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判断。
究竟是怎么混乱的方法？
是让对方的灵气产生阻断？还是灵气流动加快，无法捕捉？
更何况会不会是其他功能影响到铜钱剑，从而让铜钱剑产生“灵气混乱”这种能力？
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毕竟一堆杂七杂八的铜钱和一条只是在香油中浸泡七天七夜的麻绳为什么会让灵气发生混乱，似乎也解释不通。
所以，无论是队长还是其他人，都会以为铜钱剑的损耗是很不正常的。
一件法器应该是不灭不坏的存在，不应该是被敲打了两下就坏掉的杂鱼兵器。
所以，这种思维方式就让这些人忘掉了法器的另外一个普通器具的性质。
自然也没有办法想明白为什么在实验室测试很好的铜钱剑，仅仅是进行一场战斗，就变得几乎无法使用。
听到程田野的问题后，队长恍然大悟。
“是这个问题吗？原来如此！”
然后，转身去控制操控台。
一大堆的数据不停地显示在显示屏上，最后出现一行红颜色加粗字体。
“元婴中期境界。”
“老板，是元婴中期境界。”
得出结论的队长立刻向程田野汇报。
果然是在绿色液体中的男人实力已经超过结丹境界，已经进入元婴境界，并且是中期的实力。
在场的人无一不对程田野的判断感到钦佩。
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一句话就抓住重点，而且与结果不差分毫！
并不是铜钱剑的质量太差，而是对方的实力已经超过了结丹境界，超过了铜钱剑所能承受的压力，所以才会让铜钱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
现在看来，应该佩服铜钱剑的质量。
在与元婴境界中期实力的修仙者战斗过程中，还没有直接报废，仅仅是数个铜钱的损毁，就要说铜钱剑制作水平的高超了。
所有人对于找到重点而兴奋不已，只有程田野一人紧皱眉头。
之前结丹境界的修仙者都可以算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为了拿到他们炼制的丹药和法器，就需要花大价钱去供养一整个门派。例如木公翁，就是程氏集团花一些钱供养整个昆仑山上的门派。
现在却出现了一个元婴境界的修仙者，虽然只剩下一个头颅，并没有太多的威慑力。
可是，能不能说明现在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时代没有找到高等境界的修仙者，是因为价钱没出够，或者干脆没有找到。现在却看到一个已经变成尸体的修仙者，而且是元婴中期境界的修仙者。
意味着什么？
修仙的时代要来临了？
这个世界要变了天了？
程田野陷入了思考当中。
如果现状一直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会来不及将他设想的东西做出来，甚至想法都会胎死腹中。
可是，强行去实现，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也没有大量的数据支撑，失败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
即便金钱方面不需要考虑，失败所需要的时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怎么办？
到底是强行推进计划，不计后果的实验，找到最后可能实现的那条道路？还是一步步慢慢来，将一切的基础打好，然后一举成功？
两方面都是有着相应的利弊，没有办法果断下定论。
冷潇看出来程田野正因为什么事情而思考，而且是很复杂的内容，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状。
想要上前说两句话，却接到一个电话。
只能先走到一边，然后小声地确认着电话事项。
“是，这里是老板的私人助理。有什么事情？”
“警察局的临时局长？有预定吗？”
“临时决定的事情？谁让你们做的决定？”
“你们太放肆了！这种事情临时提出来不符合规定！”
“急事？你先说说看。”
“和一个人见面？和一个人见面也叫急事？而且对方连身份都没有亮出来，你们就敢答应下来？”
冷潇的声音随着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越来越大，直到程田野都不得不去注意到自己的私人助理正在对着一面墙，几乎要骂出来的态度，朝着电话那边发着火。
“你说什么？你抗拒不了？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怎么抗拒不了？是有人拿枪指着你？还会拿刀逼着你打这个电话？”
“叫你们主管出来讲电话！”
然后，冷潇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谁！啊，老板。”
在看到程田野的脸后，冷潇的怒气瞬间消失。
“电话给我吧。”
“可是……”
“不会有事的。”
程田野接过电话，然后将耳朵放在手机上。
“喂？我是程田野，你把事情详细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