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找得到那些剩下的部分吗？”
程田野指向在玻璃容器内漂浮在绿色液体内的头颅，剩下的部分当然是指扔在现场的手臂、大腿，还有身躯。
在尝过对于修仙者头颅实验后的甜头，程田野突然想起来为了最快拿到最有效果的实验素材，而将其他东西当做垃圾扔掉的那些无用品。现在拿回来还可以继续当做试验品继续使用。
可是，队长的一番话倒是给程田野泼了凉水。
“应该是被处理掉了。毕竟无头尸体也是一件大事，会尽快处理的。而且时间也过了好几天，可能会直接送到焚化炉了。”
队长说的是实话。
毕竟遗留在现场的无头尸体并不会长时间当做装饰品一直留在那里，一定会以其他方式清理掉。
焚烧只是其中一个手段，并不是仅有的手段。
所以，再想找到那些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队长也是在劝程田野放弃这种不太符合逻辑的幻想。
虽然程田野有时候一句话是惊为天人，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提醒，但并不意味每句话都是十分正确，带着明确的指明方向的能力。
更多的时候也是会犯迷糊。
比如像现在这样，说着不切实际的话。
“假如有人吸收掉了那些残留的肢体，能不能从外表看出是被谁吸收了？”
程田野问着旁边的诸葛莉。
毕竟，现在实验室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任何能力来反驳诸葛莉说的话。
只因为她是真真正正的修仙者，而不是现在正在忙活各种仪器的凡人。
第一手的数据和亲身实践的结果要远超过这些理论和实验。
她是最有实力讲对错的。
也是程田野最近询问次数最多的人。
“我想，应该是不太可能。虽然固定在人体中的灵力被转化为灵气，但是被吸收的灵气却不能被显示出来，就会变成个人的私有物。就好像是吃掉的食物。虽然在吃之前可以判断这是香蕉，这是苹果，但是吃下肚中却只能被统一称为消化物，并不能再归纳成香蕉和苹果。”
几天的耳濡目染下，诸葛莉也学会了一些名词，一些说话方式，讲起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很有说服力。
程田野想了想。
“也有道理。”
不过，他的思考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走向了之前因为在试验品一一四五一四作用下，修仙者的头颅进行大量的灵气吸收，为了避免实验室被炸成碎片，紧急抽到灵气存储器，也就是那个巨大的金属不透明罐子。
“这里面是经过滤后的灵气，现在交给你，能不能吸收掉？”
程田野敲了敲巨大的金属罐，问着诸葛莉。
既然修仙者最为重要的两样东西，一个是强健的肉体，主要是为了修行，另一个是精神，用来承担使用法术带来的压力。这样东西都是诸葛莉擅长的事情，现在还有着大量纯粹的灵气，为什么不可以让诸葛莉吸收这部分灵气？
但是，诸葛莉却露出了难色。
“老板，我觉得不太可能。”
这句话一说出，却让程田野很是不解。
“为什么不可能？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老板，你应该不太清楚修仙者吸收灵气的一个标准。
你可以理解成高浓度的灵气向低浓度的灵气流动，从而让低境界的修仙者进行修仙。
但是，这次收集到的灵气纯度太低，充其量算是筑基期，对我来说派不上用场。”
诸葛莉犹豫再三，还是说出来为什么用不了的原因。
“那你现在的境界是什么？”
程田野问了一句。
“结丹后期境界。”
“我想一想，练气、筑基、结丹。确实是比你现在的境界低。不过，你为什么知道这里储存的灵气要比你现在的境界低？难不成你有透视眼？”
“因为这个地方就是灵气品质很低下的地方，没有更高品质的灵气，吸收也是没有太大用处。”
程田野看到诸葛莉说的话，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你能看出来这个地方灵气的品质？”
“这是修仙者首先要学会的事情，要不然对于修仙来说是事倍功半的效果。”
诸葛莉并不能理解为什么程田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你现在说说，这个地方的灵气品质是什么？”
诸葛莉虽然不能理解，还是照着做了。
“大概是筑基前期品质吧。”
“这个储存罐中的灵气品质呢？”
“筑基中期境界。”
“原来是这样吗？”
程田野自问了一句话后，便开始思考起来。
诸葛莉刚才说的话很值得思考。
灵气的浓度就是从高浓度流入低浓度，修仙者修行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筑基期的灵气对于现在已经是结丹境界的诸葛莉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而且，在刚才的交谈过程中，程田野想到了一个其他问题。
一个诸葛莉都没有弄清楚的问题。
环境的灵气品质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但是，在收集后，进行简单的提纯后，就能将灵气的品质提升一个小的品质。
筑基前期品质的灵气，仅仅是通过一个无用的头颅作为吸收器储存，然后提纯，就能上升到筑基中期品质，是否说明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将原本高浓度的灵气进行二次加工处理提纯，制造出来浓度更高的灵气？
更何况诸葛莉说她可以看到周围环境灵气的浓度，那么就顺着这个想法走下去。
带着诸葛莉走遍丙区的所有地方，会不会找到灵气浓度最高的地方？
然后，在那个地方建立起大型的灵气加工厂，是不是就可以量产像是诸葛莉这种修仙者了？
新鲜的想法像是从程田野的思维误区中不断跳出来一样，很多东西需要实践，很多东西需要去证明。
而诸葛莉几天奶奶的一番话却给了这些东西一个强有力的理论依据。
通过这个思考方向，似乎有些东西就是肥皂泡一样的脆弱，只需要伸出手，戳破，就能看得到真相。
“很好！明天你就和我去丙区逛逛吧。”
程田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