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那朵花的相关数据要做什么?”
程田野还想继续周旋一下,虽然是整个实验室熬夜做了上百次的实验才得到的数据,但是重点却不在这里。重点是对方想要所有的数据,甚至连备份都不准备给自己留下来,这是很让程田野头疼的事情。
虽然已经得到了关于那朵花各种各样的数据,但是却并不意味已经利用那些数据开始做研究了。事实正好相反,得到的这些数据有可能在半年内都无法得到使用它们的机会,很有可能在一两年内才会启动试验计划。这才是让程田野选择到底是交出去换来虫子的退去,还是不交出去继续让虫子在丙区肆意破坏。
交出去,意味着辛苦得到的数据还没有开始使用就连同底片都被拿走。以后再找到相关的实验数据就没有备份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对于研究型的实验室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不交出去,在知道对方是将三条巨型虫子放入丙区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让对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万一让虫子做出更多的危险举动,可能整个丙区都会变成一片废墟。而这种结局则是要尽量避免的。
看样子,似乎程田野只有第一条选项可以选择。
其实则不然。
还有第三条选项。
那就是不去相信这个神秘人真的有控制虫子的能力,直接派出特殊部门,实在不行就将整个特殊部门人员全部出动。配合最先进的武器,几条虫子那不是轻松制服?即使是硬抗火药轰炸的铜墙铁壁,也挡不了拥有近乎修仙者能力的特殊部门一刀刀切开表皮,将肌肉、血管切得粉碎,就连内脏都搅成浆糊的粗暴手段吧。
所以,程田野问出这句话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对方到底要拿实验数据做什么,而是再一次探明对方的底细。
一旦知道对方的底牌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充足,就不需要再给对方留情面,直接利用反监听装备确认对方的位置,再出动特殊部门将他抓捕。
什么故弄玄虚都要跪倒在大口径的子弹之下。
至于虫子,可以稍后解决。
但是,对方的态度却很是让程田野不满。
“我拿到数据怎么用、如何用、用不用是我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你不能有这个数据。”
这样说的含义就是这样。
谁拿到这个数据都无所谓,只要没有在你程田野手里就可以。
对面着这样的挑衅,程田野也只能强忍着没有爆粗口,而是用稍微平静的语气继续与对方周旋着。
之所以不能用完全平静的语气讲话,是因为现在程田野的怒气都快要将手中的手机摔个粉碎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商量的必要。这个数据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你要备份这个要求我一定是不能答应的。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不需要让虫子消失,只要让它们停下动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至于那朵话的数据,我可以将备份或者原始数据给你,但是不会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我这边一点儿不留,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二择一法”,也是谈话技巧其中之一。
并不是给对方一个完全完美的方案,也不是给对方一个几乎无法执行的方案,而是故意说出两种方法。一种稍微好一些,而且回报也十分丰厚。而另外一种则是稍微差一些,并且回报也是比较匮乏。
对比于程田野开出的条件,稍微好的方法就是双方各退一步,各取所需,互不相欠。而稍微差一些的方法就是双方的谈话到此结束,虫子会继续在丙区肆意破坏,关于那朵花的数据也不会从这里外泄出去。没有人能够从中得利。
这也是程田野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如果对方照做了,自己倒是很乐意将数据拷贝一份给对方。因为现在这个数据可以算得上是“无用的垃圾”,能够换取一些效果当然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是让三条巨型虫子停下脚步,这简直是帮了大忙。要不然丙区的重建还是一大笔的资金。
如果对方执意想要全部的资料,给出的条件依旧是让虫子消失,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对方都没有给出足够的诚意,程田野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如果是在这个办公室见面的人,直接让冷潇将这个人请出去就够了。要是手机另一边的人更是简单,直接按下挂机键就可以结束这次的通话了。
“不可以,我要所有的数据。否则我会让虫子破坏的速度比现在快一倍。”
这样的发言简直就像是在胁迫程田野答应他的要求,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我们没有继续商量的余地吗?”
这是程田野给对方最后的一次机会,因为他觉得这次的谈话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没有,要么听我的要求,给我全部的数据。要么你自行处理那几条虫子。”
听着对方嚣张的语气,程田野咬了咬牙。
“那你就等着瞧吧!”
程田野按下了关机键,走到窗边,看向远处重新开始活动起来的巨型虫子。
它们破坏建筑物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甚至超通天大厦的动作也快了不少。
冷潇推开门,走到程田野身边。
“通话记录已经全部记下来了。”
随后,冷潇递过来一张打印纸,上面写着说话的内容。
两个人说话的内容甚至连一张纸都填不满,却爆发了数次的冲突。
对方想要的是全部,而程田野只能接受部分。
这就是两个人冲突的所在之处。
看着打印纸上的话语,与刚才谈话的内容稍微对照一下,确认没问题后,交还给冷潇。
“通知特殊部门所有成员,戴好个人防护装备,一定要以无伤的代价将这三条虫子抹杀掉!”
程田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恶劣的生意伙伴,不惜以威胁的语气促进生意的进行。
这是程田野不能容忍的。
冷潇听到程田野语气的变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弯腰低头,说了一声“明白,老板”,便从会议室退了出去,联系其他人。
“遗忘者?这名字真是好笑。”
程田野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