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目的已经达成了……等会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爱罗口中吐露出的话语,让凯乍听之下,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在身后传来的痛苦呻吟声,逐渐变得微弱起来之后,便突然意识到,我爱罗所说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与小李有关!进而心中留存的不祥预感,就此越发旺盛起来之余,护犊心切的凯,也顾不得冲我爱罗抛出什么狠话,便赶忙调转过身,焦急万分地打量起小李的现状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得厉……啊咧?”
然而,等到凯回转过头,看清楚小李的现状之后。不仅心中的不祥预感,在那下意识地不解轻呼间,迅速消散得一干二净。就连那原本因心爱弟子“受虐”,而在胸膛中熊熊燃烧起来的怒火,也就此彻底熄灭掉……
因为,在凯亲眼目睹间,所映入眼帘的画面里,本该是在我爱罗的“补刀”攻击下,让伤势雪上加霜的小李。此时此刻,不仅慢慢收敛起了吃痛惨呼声,更是在那脸蛋上,浮现出浓浓的惊疑不定的神情之余,动作轻盈地活动起自己的右手关节来!
而在这之前,熟练掌握着八门遁甲的凯,可是在那下意识轻瞥间,能够肯定判断着,小李在施展出里莲华之后,用来发动最后一击的右手与右腿,虽然没有出现骨折、碎裂的迹象,但终究还是承受不住这份巨大冲击,就此双双脱臼!进而成为了小李艰难起身之后,身形摇摇晃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再度瘫倒下来的另一个原因!
可现在看来,虽然算不上是完全痊愈,但至少是活动自如、流畅的小李,哪儿还有半点不适的模样呢?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凯再怎么关心则乱,也终究是能迅速意识到……
我爱罗方才的那番举动,恐怕不仅不是为了杀死小李,更是为了利用自己对黄沙细致入微的操控,帮小李续接上脱臼的关节部位!至于那凄厉惨痛的哀嚎声,也只是作为外村人的我爱罗,根本不清楚,在八门遁甲刚刚施展完毕时,哪怕只是些许轻微的触碰,都会让小李超负荷运转过后的身体,产生远胜于正常状态下的百倍、千倍的剧烈痛楚!
也正因如此,我爱罗帮助小李续接脱臼的骨头关节时,所无可避免衍生出来的痛楚感,在这鲜为人知的副作用加持过后。饶是以小李的意志力再怎么坚定,也终究是顶不住的。进而好心办坏事似的,使得这股痛楚,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让小李忍不住痛呼出声,并无意识地向他人营造出一种,我爱罗正在对他下死手的错觉来!
“身体变得轻松了不少……是刚刚那一下的功劳吧?”
当然,自己的身体状态如何,只有小李自己最为清楚。以至于在痛楚感逐渐消退时,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右半侧身体在活动时,明显变得轻快、顺畅了不少之后,便立刻意识到了,这是我爱罗的功劳。随即心中五味杂陈间,本就知晓着,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可能再与我爱罗进行对决,更不可能战胜我爱罗的小李,终于是输得心服口服。进而稍稍交谈一会儿,让担心不已的凯,能够彻底放下心来的同时,便努力挪动些许身形,从凯的身形庇佑下走出。以便向不远处,正双手抱臂站立着的我爱罗,毕恭毕敬地鞠躬道谢着。
“不计前嫌地帮我进行治疗……真是万分感谢!”
“嘛,没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我能够做的,也只是这种程度。最多,也就能算是紧急处理而已。”
对于小李前后判若两人般,不仅放弃了对胜负的执着心,更是发自内心地真挚道谢着的毫不做作模样,让我爱罗越发确定着,自己心血来潮的举动,果然没有白白浪费掉。随即脸上维持着的面瘫神情,就此稍稍缓和些许之余,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一边上下打量着小李的身体现状,并破天荒地出言建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程度的治疗,对你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要想让你的身体,能够彻底恢复过来的话。你还是尽快去找个医生,来帮你深入治疗一番吧。”
“啊……嗯!说得也是呢……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在我爱罗的善意回应下,本就与我爱罗之间,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小李心中,对于我爱罗的好感度,顿时是蹭蹭蹭地往上暴涨起来。随即一边颇为羞愧地抬起手来,轻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用空闲着的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来,宛若凯的翻版般,秀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弯眸嬉笑着继续说道。
“话说回来,你真的是很厉害啊!我都已经用尽全力了,却还是没能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虽然很不甘心,但这场比赛的胜利,是完全属于你的!”
“你也不赖啊……在没有任何血迹界限与特殊能力的人里,你可是第一个,能打破我这第一重防御的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的实力,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忍了。”
而对于自幼和鸣人一样,在人性的黑暗面之中,逐步成长起来的我爱罗来说,小李这表里如一的处事风格,显然是相当符合我爱罗的喜好标准。以至于在不远处的勘九郎与手鞠,纷纷投射来的宛若见了鬼一样的目光注视下,一边若有所指地侧身些许,将自己身后遮挡着的景物,就此呈现在小李眼前。一边像是彻底换了个人般,弯眸微笑着回应、提示道。
“尤其是你在最后关头,施展出来的那个招式……如果不是我事先有所准备,而你又太过冲动、莽撞了的话。恐怕最终倒在地上,无力再战地输掉比赛的人,就有可能是我呢。”
“唉?有所准备?这是什么意……啊——!那个是……!”
我爱罗话音刚落间,小李的注意力,便在我爱罗的有意提醒下,望向了我爱罗身后——也就是在之前的里莲华打击下,本该是我爱罗身形坠落点——的位置。进而稍稍眯眼些许,辨识清楚那已经有些不成型物体的真面目之后,恍然大悟的小李,便在后悔不已地自责嘀咕着的同时,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一点儿事都没有呢……这么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只能怪我太冲动了啊……”
至于小李看见了什么,才会让先前不甘于失败的他,轻易接受了眼下的这一事实……
诺,就在我爱罗的坠落位置上,正仰面瘫倒着我爱罗的“尸首”。进而从那宛若空壳的窟窿、破洞,以及失去色彩附着之后,便逐渐回归了真实形态,并迅速散落开来的黄沙上,就足以让小李猜测到了,我爱罗能够在八门遁甲的猛攻下,依旧安然无恙的答案……
那就是,打从一开始,承受这一系列攻势的“我爱罗”,就已经是我爱罗用来替换本体的沙分身罢了!进而在沙分身虽然和影分身一样,都是拥有着实体,但却并不会像影分身一样,将全部经历,一并反馈回本体,从而影响到本体的情况下,别说是沙分身变得千疮百孔,就算是彻底碎裂开来,对于身为本体的我爱罗来说,也是不会受到一星半点的波及与伤害的!
而我爱罗是从什么时候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本体与沙分身,悄无声息地进行了掉包替换的……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在这对决过程中,机会可是多得很呢……
暂且不提,小李在开启八门遁甲时,所花费掉的准备时间,足够我爱罗替换上个十几次……
别忘了,在先前的对战过程中,被动防御的我爱罗,可是有不断地从自己事先装满了黄沙的巨大葫芦中,召唤出更多的黄沙来。进而在召唤出来的黄沙,被小李用蛮力击溃后,便不再去操控,反倒任由其自然掉落的情况下。使得在场大多数人,都根本没有意识到……
看似毫无反击之力的我爱罗,其实早就借助那防御过程中,“被动”地连连后退的情况下,将葫芦中喷涌出来的黄沙,就此分散在了整个对决场地。以至于等到小李在凯的呼唤下,迅速拉扯开身位,准备使用八门遁甲之阵时。乍看之下,仿佛毫无变化的对决场地,其实早已在我爱罗的人为影响下,悄然变成了对我爱罗有利的主场!进而在那以黄沙为媒介,所施展出来的瞬身术帮助下。只要给我爱罗充足的准备时间,他就能让自己的身形,出现在这对决场地内的任何一处位置!
如此一来,使得我爱罗在明知半圆形防御,所存在着的地下防御的缺陷,却仍旧是放弃了更为稳妥的球形防御,采用了这种应对措施的情况下。与其说是为了用那层层叠叠的护罩,来防御小李即将到来的攻击。倒不如说,是为了让自己的本体,能够从众人的视线范围内,短暂地彻底消失掉。进而在这防御内部,轻松制造出一名,来代替本体惨遭毒打的沙分身之后。我爱罗便早早地施展出瞬身术,将本体送到了对决场地的偏远角落内。并在察觉到了小李的一举一动,都能造成巨大破坏的第一时间里,利用变身术的效果,将自己变化为一块,几乎不可能引起旁人注意的碎裂地板,无声无息地完美融入进地形之中!
也正因如此,在小李意外得知了,自己之所以会失败的原因,其实是急于速战速决,导致没能及时察觉到这一致命失误的存在,干了件白白浪费自己体能的傻事。而不是自己最初反思的那般,归咎于凯老师教给自己的八门遁甲这一秘术,是夸大其词的无用招式。亦或是自己发挥不佳,拉低、抹黑了老师的形象之后。本就在我爱罗的善意帮助下,逐渐放弃了继续战斗的念想的小李,会在这对自己来说,足以称之为是不幸中的万幸的真相面前,彻底接受了自己被淘汰出局的结局,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了。
顺带一提,在这同时,也正是因为我爱罗在近距离旁观着。“我爱罗”被小李强行踢上天,所遭遇的种种惨绝人寰的凶猛攻击之后。对于毫无血缘、天赋优势,都能拥有这种惊艳实力的小李,感到越发敬佩、认可。加上小李结束八门遁甲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毫无其他意味,单纯字面意义地担心着,一直挨打不还手的我爱罗,会不会被他给直接打死。让平日里除了舅舅夜叉丸与鸣人之外,几乎没有人会关心自己死活的我爱罗,感到心头一暖的缘故。这才会有了之前那出,冒着被他人误会动机的风险,来帮小李接上脱臼关节的举动……
换句话说,在某种意义上……
我爱罗之所以会对小李口中的种种疑问,不厌其烦地逐一予以解答。更是亲自动手,为小李在第一时间里,续接上脱臼骨头,让小李得以在短痛过后,免受更多痛楚折磨。以至于在旁人,尤其是手鞠与勘九郎两人看来,显现得格外友善、温和的缘故……可全都是小李凭借自己的真本事,与那下意识间,所流露出来的善意、真挚一面,就此实打实地争取、换来的呢。
至于小李始终坚持着的,就算不会任何忍术、幻术,仅凭体术,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忍者的这一忍道、信条,也并未像小李担心的那般,随着他的对局失利,而失去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毕竟,在我爱罗的讲述下,让众人纷纷恍然大悟般,知晓了我爱罗轻松获胜的原因之后。使得在场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地误认为,我爱罗是和之前的鸣人一样,都是靠“投机取巧”的小伎俩,来侥幸取胜的运气选手。以至于在那相互对比之下,全程保持着高强度攻击,让人不由得感到眼前一亮。并且就算到了筋疲力尽的虚弱状态里,都不曾放弃战斗的信念坚定的小李,不仅是明显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声援,连带着小李不惜将身体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也要坚守、履行下去的这一信条,在他展现出来的惊艳实力面前,自然是不会有人再去嘲笑他什么!更是有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打听起有关小李的具体信息来……
在这种显而易见的趋势影响下,哪怕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的是……
就算被淘汰出局的小李,已经能够确定为,失去了在今年之内,获得中忍头衔的可能性。但在亲眼目睹过这场考试的人们,口口相传地宣传下,所拥有的名声、人气等种种无形又宝贵的资源,必定会是水涨船高地暴增起来!连带着小李在村子中的待遇,也会随之发生改变……最为基础的一条好处,便像是原著剧情里,成为了木叶英雄,逐渐得到他人认可、拥护的鸣人一样。只需要稍稍再等待上一小段时间,就不可能再有人,敢拿他只会体术,却不会其他忍术、幻术的缺陷,来当面嘲笑他了!
而这一变化,若是让鸣人来评价的话,那便是此刻的小李,虽然输了比赛……
却赢得了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