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并未被他这句话挑唆,忙于澄清不是专做富人生意。
一脸严肃的道:“这位先生,您与这林大成是何关系,为何句句向着他说话?”
“在下与他并不相识,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若只是如此,那您看人眼光真差。”
“于东家,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样没规矩。”
“年纪小就不能说真话了吗?”
“你刚也承认了认识这位兄弟,说说如何拐骗人家媳妇的真话吧。”
“林大成,还真要谢谢你给我找了这么个好机会。”
小丫说完这句话转身对众人福了福身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今日在此向大家说明此事的前因后果,还望大家替我评评理,看此事我是否做错理亏。”
她将与晓梅的关系以及在晓梅家的遭遇如实讲述一遍,只除了许诺要收人做徒这件事。
人群中的声音顿时变了,原来如此啊,这样搓磨媳妇的人家可真是不多见,而且于东家是想将幼时姐妹救出苦海,富贵后还不忘少时好友,多么的有情有义啊。
那中年男子眼看情势不对,就要开溜,李东峰往前跨了两步,挡在前面道:“这位老哥,您这么急匆匆离去,是承认自己看错人了?”
“我有急事,没时间在这跟你们歪缠。”
“刚刚不是你路见不平,要主持公道的吗?那现在当如何?”
“我只是一个过路人,与我何干。”
“大家伙都看看,刚刚还正义凛然的魏管事,眼看不占理就要开溜,在下非常怀疑今日果悠坊的这股无名火是不是你们兴华斋放的?”
魏管事顿时变了脸色,怒道:“你刚才还说火是伙计不小心掉落的,怎么转眼间就污蔑我们兴华斋了呢?”
“这就是承认你是兴华斋的人了?我刚只是看着你有点眼熟,随便一说,你就承认了,可见是真的心虚。”
“你诈我?”
“我就是很好奇啊,您一个县城数一数二的糕点铺子的大管事怎么今日会有空跑到我们果悠坊来看热闹,明日中秋,现在可正是糕点铺子最忙的时候,看热闹不说,还帮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乡下汉子来给我们东家泼脏水,乘机造谣中伤我们铺子嫌贫爱富,你这种种做法若说是无意,谁会信你?”
“你血口喷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分明是你们果悠坊拐骗人家媳妇在先,得罪人被人放火在后,都是因果报应。与我何干。”
“您记性不好啊,林大成媳妇的事刚我们东家都解释清楚了,而放火的事您若不是事先知情怎会一口咬定是有人放火报复呢,我们这是得罪谁了呀?莫非放火的人您认识不成?”
魏管事深知自己刚又说错话了,被他们抓住了话头,可是那又如何,无凭无据的,便冷静下来,道:“就算你说破大天去,你这些事也与我,与兴华斋无关,谁规定兴华斋的管事就不能看热闹,管闲事了?我又不是伙计,难道还要守在铺子里亲自称月团不成?”
小丫明白魏管事已经回过神来,诈不出什么来了,便上前说:“都是做这吃食上的买卖的,何必互相诋毁,和气生财嘛,今日这缕火光可不就是老天爷在预祝我果悠坊红红火火嘛,我于家村户出身,没甚见识,以后还需县城的各位父老乡亲多多照应呢。”
一番话说的让县城的老百姓们瞬间找回了优越感,就是嘛,一个乡下人,来县城卖点茶水讨口饭吃,还不得靠咱们大家照应着才成,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纷纷道:“好说好说。”
一位妇人道:“东家啊,你们糕点铺子什么时候能开张啊?就吃过一回,真是忘不掉那个味啊,等开了铺子,就可以花钱随便买了吧?”
“大婶,谢谢您喜欢我做的糕点,新铺子一月之内就会开张,之前不卖也是因为原料人手什么都缺,现在已经解决了,等铺子开了,您一准能买上。”
“不会一两银子一块吧?”
“您说笑了,那怎么会,一两银子您得全家吃好几天的糕了。今日的月团之所以卖这样贵,只是因用料昂贵,加之做法繁复,做出来的很少,拿出来卖就是应个景儿,这不是过节嘛,热闹热闹,另外我们还做了几百个普通月团在码头免费赠送呢,让外乡人也能吃上月团,以慰他们的思乡之情,让他们知道咱林阳县是个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东家,您想的真周到,这不就是您自个花钱让咱林阳县得好名声吗?真是太有心了。”
“大婶过誉了,果悠坊能力有限,也只能做这点事了。”
“已经很有心了,您家才一个铺子,那些有好几个,几十个铺子的人也没见送过一个糕点给咱们呀。”
“大铺子有大铺子的难哪。”
“于东家就是好心,我看今日这火啊,就是有那不安好心的嫉妒您家的生意,故意为难果悠坊的。”
“大婶啊,只是意外吧,我这小店,能碍着谁的事,我刚来不足一年,还多亏了同行和乡亲们照顾呢。”
“姑娘,你是好心,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小丫笑道:“谢谢大婶,我记住了。”
人群渐渐散去,魏管事也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一个戴着笠帽的女子在人群中有些显眼,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她,今日之事,让她心里有了别的判断。
这场小小风波暂时隐下,可是放火的真凶还未找到,而且这火正是挑在白日人少的时候来放,又只是在大门口起火,瞬间就被扑灭,看来是警告的意味更浓。
小丫还在思索着,平日一向无事,之前一次有人故意挑事就是有关送糕点的事,今日变本加厉直接上门挑衅,又是因为自己家铺子卖月团之后,看来对手必与糕点有关,那兴华斋或许是参与者之一,做了坏事还差人留着看戏,关键是还给暴露了,这波操作真是看不懂啊。
她回头看见林大成也不见了,四处搜寻也未见人,便回了后院,真是便宜他了,本想今日就让他与晓梅真正和离,也免得再生事端,而且今日之事这林大成也是脱不了干系,都怪自己刚才忙着澄清果悠坊的名声,让他跑了。
她回到后院,正准备与孟彦哲商议今日之事,看见林大成却被绑在树上,衣衫破旧,满脸通红,却怒目而视,颇为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