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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人淡如菊(1 / 1)

何劲从西冥府回到何记饭店,一进后院儿,看到蔡峰和姜江站在院子里等他。看何劲回来,蔡峰一拍手,姜江说:“没事?”何劲说:“我咬死了不认,他们也没办法。”蔡峰说:“恐怕他们已经认定了你,表面上不撕破,暗地里下绊子。”姜江说:“他们也不是傻瓜。”何劲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呢。我倒真的有事找你们,东冥产白灯火石,听说过吗?”蔡峰说:“有。”何劲说:“我要这种火石对付怨生虫,你们能不能给我带些来?”蔡峰说:“没有东冥府的通告,是不能拿的。”何劲说:“知道了。”蔡峰说:“一起回东冥?”姜江说:“好啊。”何劲说:“我在东冥是戴罪之人,你们忘了?回去少不了责罚。”蔡峰说:“总有出头之日。”何劲说:“不,我不想那么过。”蔡峰一拍何劲的肩膀,冲自己一挑大拇指,说:“白灯火石包在我们身上。”姜江说:“干了。”

何劲说:“我也去。”蔡峰说:“好啊,同去白灯山。”何劲说:“你们巴不得我在东冥落网,是不是?”蔡峰说:“有一点吧。”何劲说:“我跟你们说:我不想。”姜江说:“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要真的落网,不要怨我们。”蔡峰说:“你也可以不去。”何劲说:“我去,想顺便回一趟家。”蔡峰说:“那就真的落网了。”何劲说:“你们不愿意帮我?”蔡峰说:“可以帮倒是,你叛逃东冥府的事,你家里人还不知道。”姜江说:“最近你往家打电话的时候怎么说?”何劲说:“很好,就是公务缠身,别的,没提。”蔡峰说:“晚上吃过晚饭的时候,回去聊一会儿,就出来。”何劲点头。姜江说:“咱们要不要分头走?”蔡峰说:“最好到了中冥木都镇再聚头,木都镇客店,你比我们脚程好,可以晚一天走,我们明天一早动身。”三人商议定了,蔡峰和姜江出门。

第二天何劲正在厨房里忙,时近中午,西冥府四堂主刘广洋送来通告:查何劲助东冥府盗取灵光,罚二千两黄金,五十杀阳棒,西冥二堂主楚存雄判。何劲看完,刘广洋说:“五十杀阳棒值五百两黄金,你如果认罚二千五百两黄金,可免受杀阳棒。”何劲说:“我认罚二千五百两。”刘广洋拿出账单,让何劲按了手印,拿账单看了,冲着账单吹口气,说:“何堂主爽快,想不到这样顺利,你也有服气的人呢。”何劲说:“好说。”

看着刘广洋走了,池沙忍说:“这岂不是认了罪?”何劲说:“这一定是西冥认定了吴介所说是真,把处置我的权利给了楚存雄。楚存雄做出这种处置的意思是:第一,不得不处置;第二,盗灵光是公事,他管,劫吴介一魄是私仇,他不管;第三,让我认罚,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搞的亡命江湖,没有落足之地;第四,欠债还钱,这是最简单的了断恩怨的方式,他给我划出道来了;第五,提防吴介。”池沙忍说:“楚存雄对你算好的了,也难为你能参透他。只是凭空多出二千五百两黄金的债务,靠咱们的饭馆子可不行,这冥界的债务可是死活都要还的。”何劲说:“债多了不愁,咱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他又没说还钱要期限的。”池沙忍说:“冥界的债拖的越久,在运数上都有变化,会有意料不到的倒霉事发生的。”一边托着腮,拧着眉思忖。何劲说:“我就知道吃饱了不饿,其他不管。”

入夜,又下起雪来,花子莲听何劲和池沙忍说话,知道何劲要去东冥,跳过来扯住何劲,说:“我也要去。”何劲说:“这次不行。”池沙忍说:“你去了会拖累他,你要真想去玩,就自己去。”何劲说:“自己去也不行,老实在家。”花子莲说:“什么大事?和他有关吗?”何劲心里说:你看到赵平绪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是什么灵魂伴侣?嘴里说:“没他的事。”花子莲说:“骗人。”何劲说:“没兴趣。”花子莲说:“那我帮你收拾行装。”何劲说:“你不要给我添乱。”花子莲站在那里神伤,何劲不忍,说:“如果我去有他的地方,我就带你去,你不认识他可是你的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花子莲哦了一声,触动灵机,说:“你是说我已经见过他了?”何劲说:“我受人之托,要守口如瓶。”花子莲认真的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屈膝向何劲施了一礼,翻身象燕子一样跑走了。池沙忍说:“你这是承认有那个人了,我看她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一夜,不知道她到什么时候才睡的着。”何劲叹口气,说:“感情的事,让人费解。”

何劲早上出门的时候,天上还有星星,一个人吸了口清冽的空气,精神一振,背着背包,开足马力,向中冥木都镇去了。

面前是纵横的沟壑,深的有百米,景象壮观,何劲一纵身走到半空里,望去绵延十里有余,刚要飞步在半空里走过去,却被一声凄惨的嚎叫声惊的一跌步停了下来,向下望去,只见一块土坡上,一个男子头戴着一块红色的包巾,跪在地上抱着个人,何劲落在那人身边,看清红包巾男子抱着的是个女人,正在撕心裂肺,气断声竭的哭哩,那女人一脸死相,眼见是没命了。何劲嘀咕道:“那种叫法,还以为过世了父母,喂,很容易让人误会。”看那男人不理会,何劲接着嘀咕说:“姐妹又差了一层,爱人?更不至于。喵喵喵,象这种音量,呼唤几声就行了,你现在这样不过分吗?”何劲身体里有个声音说:“没有爱人的人,是不会理解的。”何劲知道又是哪个寄灵多嘴多舌了,轻咳了一声,闭了嘴,等那人缓过来好问话。

眼看红日西沉,冬日里的寒风刺骨,何劲想走,又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悲痛欲绝。何劲坐在一边,拿出干粮,吃了起来,嘀咕道:“好凉啊,出外的人容易吗?”拿出保温瓶,喝了口热水,说:“还好水是热的。”只见红包巾男子突然起身,抱着那女子就向沟里跳,何劲一把拉住按在地上,把保温瓶也扔了。红包巾男子好象才看到何劲,一把抓住何劲的衣领,喊:“还我的遥遥。”举起拳头照着何劲就揍。何劲也不是好惹的,跟红包巾男子扭打起来,土坡方圆不过十米,周围都是深沟。就在这方寸之地上,两个人用的都是小擒拿手。何劲用腿压住红包巾的脖子,扒着他的腿,费力的说:“我是好人,是来给你的遥遥烧纸的。”

红包巾男子也费劲的说:“她没死,烧什么纸?”何劲说:“我是通冥的人,活人和死人还是分的出来的,遥遥的魂魄早走了,我看你也是通冥的人,怎么这样死心眼儿?还在这里哭哩,不及早为她的灵魂投托打算?”红包巾男子身子一软,何劲也泄了力道,放开他坐起来。红包巾男子躺在地上,闭着眼流泪。何劲说:“早入土为安吧。”红包巾男子说:“她怕地下的虫子咬。”何劲说:“火葬也是好的。”红包巾男子说:“我担心她没死定,会疼。”何劲说:“相信我,死定了。”红包巾男子说:“或许有还魂的机会。”何劲说:“还魂什么的都是传说,没有了,死就是死了。”红包巾男子抱起那个女子,端详了一会儿,说:“一定有办法。”何劲说:“强迫还魂,不是真正的活,还会耽误灵魂的前途,你也知道吧?就算她的这一世属于你,可是她的这一世完了,之后属于她自己,你不要纠缠她。如果你们有缘,也是在未来的冥冥里相遇,对你,对她,都是另一回事。”红包巾男子点点头,泪抹了,又流,说:“烧了吧。”

何劲和红包巾男子带着遥遥的尸体离开沟壑纵横的地方,走到一处河岸柳堤,把遥遥火葬,就地掩埋了。何劲说:“你叫什么?”红包巾男子说:“我叫张剑南。”何劲说:“贱?”张剑南说:“宝剑的剑,南方的南。”何劲点头,说:“我是蛇堂何劲。”张剑南说:“久闻大名,我在A番五队。”何劲一阵惊喜,说:“哈,是兄弟,我跟孙雪杉熟的很。”张剑南说:“我也听我们队长说过你。”何劲说:“兄弟,你跟什么人结的仇?”张剑南说:“跟西冥十二堂主毛依程。”何劲说:“是那老小子,他也跟我不对劲,这杀妻之恨,不能不报。”张剑南说:“遥遥姓毛。”何劲说:“哦,毛遥遥。”张剑南抹一把眼泪,说:“毛依程的妹妹。”何劲说:“哦,是了,你跟他妹子相好,毛依程不愿意,要追杀你,被遥遥知道,为了救你,被他哥哥误伤致死。”

张剑南说:“差不多就是这样。毛依程让我盗我们队长孙雪杉设不济河的大白曲,我不从,把我的三股蓝给了他,他不稀罕。”何劲说:“三股蓝是什么?”张剑南说:“三股蓝是我的法器,由三股蓝藤编成,每根小手指粗,编成一个腰带,光滑柔软,施展功法的时候,能抽取活人的魂魄直送当阴桥,凑足命数,流放苦寒之地。”何劲说:“人会死吗?”张剑南说:“当然,死路一条。”何劲说:“这么轻率的索命,你不是好人。”张剑南说:“好人什么的太可笑,我可是A番。”何劲说:“给钱可以活命吗?”张剑南说:“可以。”何劲说:“这么说还有回旋的余地,不会一时死定?”张剑南说:“是,钱能通神,我是A番嘛,可惜遥遥不能……。”咽了一下口水,眼泪汪出来。何劲说:“回A番吗?接下来?”张剑南说:“我想跟毛依程要回我的三股蓝,可是……。”何劲说:“杉哥会帮你的。”张剑南说:“当初杉哥劝我不要跟遥遥,更不要跟毛依程有瓜葛,我现在闹成这样,不想让他知道。”何劲点头,说:“我现在有事在身,要不你去桐林市逗留街十一号何记饭店,等我回来跟你一起想办法,怎么样?”张剑南说:“我最讨厌等人了,如果你方便,我不如跟着你走一遭。”何劲说:“我目前是东冥通缉,要去那里办事,恐怕有风险。”张剑南说:“不怕,我愿意跟着你。”何劲点头。

一路上,何劲看张剑南总是面有哀戚,为了开解他,逗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何劲认为说出来就好了,他自己就是这样。休息的时候,张剑南就把他和毛遥遥的事讲给何劲听。

张剑南是个五百年的剑松树精,已成精二百年,虽然身在A番,却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时而做些放生的好事,能救人不死,就出手帮忙。六队武思清手下段思千被张剑南所救,时常想要报恩,张剑南却施恩不望报。一天,恰逢段思千引十个病弱灵魂归位,其中之一就是毛遥遥,身着鹅黄休闲衣,人淡如菊,只是神情和其他人一样迷蒙。张剑南看她的灵魂天灵盖上有一缕阳气,还壮着。就跟段思千说:“哥哥,把那个鹅黄衣服的姑娘给我放生吧。”段思千说:“这些都是病弱频死的人,我只是早一步把他们勾来,放不放,都是有死无生,挨到了时辰死了,恐怕白便宜了西冥的人。”看张剑南不说话,只是盯着毛遥遥看,又仔细看看毛遥遥,确实还有缓的余地,就说:“给你吧。”张剑南上前一牵毛遥遥的手,带走了。

走过一座山丘,张剑南拿手指往她的脑门儿上一弹,毛遥遥闭上双眼,长出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神清气爽,看到面前站着眼含笑意的张剑南,丰神俊秀,并不认识,屈膝施了一礼,说:“公子是谁?”张剑南一拱手还礼,说:“姑娘还有救,如果我一指弹不透你的灵关,那就完了。”毛遥遥说:“这是哪里?”张剑南说:“已经是冥界了。”毛遥遥一惊,摸摸自己的头,肩膀,前胸,说:“我死了吗?”张剑南说:“还没有,只是灵魂已经脱了窍,我这就送你回去。”毛遥遥说:“我已经病了很久了,头总是晕晕的,现在才觉得清爽,我的病还能好吗?”张剑南说:“这次回去就要好了,因为透了灵关,就有机缘会让你重生。”毛遥遥说:“这么说是你的大恩了?请问公子大名,我要是还能活,日日烧香敬你。”张剑南说:“别折了我的寿。”毛遥遥说:“是哦,那我给菩萨烧香,让菩萨保佑你。”张剑南说:“等你活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个模糊的梦而已,没什么的,不要在意,你能活,是你的机缘,我只是当中的一个环节。”说着话,走到一片透影竹林,张剑南折下一支竹管,把毛遥遥吸在竹管中,照着方位一吹,毛遥遥的灵魂忽的还了窍。一家人正在哭,毛遥遥吭了一声,睁开眼睛,一家人大喜过望,从这一天起,吃药见效,渐渐的身体好了。

毛遥遥身轻体健,就忘了冥界的一切。毛依程公事已毕,回家探亲,听说妹妹险些没了性命,得镇上陆医生诊治才捡回一条命。看毛遥遥脑门儿上一个月牙形的浅浅红印儿,吃了一惊,问:“遥遥,你脑门儿上的红印儿有多久了?”毛遥遥用手搓了搓,说:“很久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怎么了?”毛依程说:“这是你的灵魂被人弹开灵关的印记。”毛遥遥说:“灵关?”毛依程说:“所谓灵关,就是无极而太极时,元神、元气起用而自造自化、通玄达妙之机关。弹开灵关,即是心定神宁,灵关窍启,云开月现,性光光圆,以性安命,神入气穴,气神浑融,体用一如而自造自化,自主生命。你的灵魂在生死关头,被打破迷蒙,引领身体受生感气,禀阳化生,向生避死,你在频死的时候,灵魂进入冥界,必有奇遇,才能生还。”

毛遥遥说:“什么奇遇?我都不记得了,好想知道。哥哥,你是通冥的人,有什么办法让我知道?”毛依程说:“做为现世凡人,只要好好享受生命就可以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也没必要。”毛遥遥说:“哥哥,我也想知道冥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你让我就看一看嘛。”毛依程说:“只能入梦。”毛遥遥连连点头,说:“好啊,好啊。”毛依程伸出食指,按住毛遥遥额头上的红印记,掐个显字诀,揉了揉,半个月牙变成满月,颜色更淡了些,说:“能不能梦到,还得看你的根性和缘法。”毛遥遥说:“我现在就去睡觉。”毛依程说:“大白天的,睡的浅,梦不到。要梦也是你夜深沉睡的时候。”毛遥遥点头,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平常睡觉的时间,洗个热水澡,入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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