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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鸳鸯错(1 / 1)

古紫苏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绿花的皮球,上手一拍,起了一层白雾,白雾里隐着一丛红绿光芒,随着皮球上下跳动,传给何劲,喊一声:“接着。”何劲一搭手接了过来,才拍一下,周围彩带飞扬,香雾弥漫,何劲一时只听的见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别的都充耳不闻。正在懵懂,兜头一盆凉水。何劲一激灵,闪眼看时,蔡峰和古紫苏正在打,古紫苏浑身紫雾缭绕,两眼朱红。蔡峰说:“不能放走了她,她盗了你身体里的天宝灵机。”何劲说:“我还有那东西?”蔡峰说:“寄主都有。”何劲说:“在哪里?”蔡峰说:“在她的身体里。”何劲说:“那怎么办?把她错骨扬灰?”蔡峰说:“睡了她。”何劲说:“开玩笑,跟个血妖似的。”蔡峰说:“关乎你的身家性命,你舍命陪君子吧。”话音一落,使一个擒拿手,一拎古紫苏的手腕,咔唧摔在地上。古紫苏就势不起来,裂了上衣,露出白花花的膀子,躺在地上卖弄风情。蔡峰说:“上吧。”何劲说:“上个鸟,拿我当什么?铁血公鸡呀。”扭身就走。蔡峰在后面拿镇冥风绳把古紫苏捆上,押在阴鉴狱里。

何劲到了医院,问高一码怎么办,高一码说:“还用我说?寄灵寄在哪里你不知道?”何劲说:“我说什么也不能和古紫苏发生关系,这再要弄出孩子来,更不成,我宁愿不要寄主的身份。”高一码说:“没了天宝灵机,你身体里的那些寄灵会憋坏的,尤其是那些寄灵隐士,内分泌失调,对整个身体也不好,会憔悴的,憔悴致死。”何劲说:“倒霉。”高一码说:“女人嘛,拉了灯都一样。”何劲啐了一口,说:“那你干嘛死等着成素?”高一码说:“我可以选择啊,你有的选吗?”正在说话间,哨探来报,阴鉴狱遭劫,四堂主麦青埂、六堂主历明堂、七堂主索明彰已经跟来人打起来了。高一码说:“快去,不能让古紫苏被劫走,不然你想干都找不着人。”何劲说:“谁想干了?”高一码说:“总之,她如今不能落到新冥道手里。”

何劲赶到阴鉴狱,只见半空里正在打。功法纵横交错,空间都扭曲了,看不清楚谁是谁。急拍一掌,眼前分明,三个堂主站在一边,对面只见一位姑娘,披着长长的黑发,那黑发象火焰一样衬在她的身后,半合着眼帘,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上身白色短袄,下身白色撒地的百褶长裙,难掩那一种悲怆,如秋水流过旷野,如流星划过夜空,引人注目。何劲一望之下,不禁心生眷顾,拱手说:“敢问姑娘芳名,到此贵干?”姑娘说:“小女荣豆蔻,来救我的朋友古紫苏。”何劲说:“可以是可以,可是她不该盗了我的天宝灵机,只好请她留下来。”荣豆蔻说:“你娶了她就是。”

何劲说:“说的容易,娶妻这事又不能是个人就成,你拿我当什么?”荣豆蔻说:“男人可以为了任何目的干那种事。”何劲说:“荣姑娘,你受刺激受大了吧?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男人和你们女人一样有节操,甚至于更有节操。我就是死,也不会跟古紫苏有什么关系。”荣豆蔻说:“既然你不纳她,就放她跟我走吧。”何劲说:“那我不是有把柄在新冥道手上?他们要是提了我的天宝灵机要挟我们,我们怎么办?”荣豆蔻说:“如果我把你的天宝灵机还给你呢?你可愿意把古紫苏和木夜叉让我带走?”何劲说:“可以。”

阴鉴狱里,传出古紫苏喊劈了的声音:“阿姐,那是我的男人,你知道我为什么盗他的天宝灵机。”当的一声,阴鉴狱里的窗棂断了一根,直上云天,忽的飞了出来,直打何劲,何劲一歪头让过。荣豆蔻接在手里,说:“紫苏怨念太深,我什么也做不成啊。”

何劲完全被荣豆蔻那种震慑人心的悲怆之美所俘获,心里不由的生起万般爱怜。柔声说:“古紫苏我是不会放的,不如荣姑娘留下来陪她。”荣豆蔻说:“我不会介入你们自然冥道和新冥道的争斗,只是来救我的朋友。”何劲说:“可以啊,你救啊,我是说,如果你救不了,就留下来陪她,一切我来安排。”荣豆蔻说:“你的声音邪媚,令人生厌。”一提手里长木刀照着何劲就劈,柔中带刚,姿势优美,好像一副画,何劲几乎不忍还手。刀到了近前,何劲一闪身,去叼荣豆蔻的手腕,衣裳还没碰到,一股力正打在膝盖上,何劲平着就飞了出去,结结实实的趴在地上,啃了一嘴草,心想:我哪有邪念?爱惜一个姑娘有错吗?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打击?心里一丝委屈,一捶地站起来,拉出长木剑,说:“我没敢对姑娘不敬,既然姑娘下手无情,那我就不客气了。”

荣豆蔻说:“没有邪念?怎么会中了我的柳阴刀?”何劲说:“真心怜惜也叫邪念?”荣豆蔻一拧眉说:“当然。”刷的又是一刀。何劲完全想看她那绝美的身姿,也无心和她打,结果每次都是同一个膝盖上着力,被打飞出去,以同一个姿势趴在地上。在第十次趴在地上后,何劲终于有所领悟,站起身,说:“姑娘想必知道我对你的好意,所以不忍心加害,只对我小有惩戒。”荣豆蔻说:“东冥主真真假假,以为我不知道?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也不必给我留情面,我是不会领情的。”一挥长木刀,刀未出手,已经换了十二种功法,何劲看着那炫目的刀影裹着窈窕的身姿,越发的下手温柔,荣豆蔻的刀越发的狠了。

何劲没到的时候,荣豆蔻一人战三个堂主,可知武功不弱,可是跟何劲一比,就如船行海上,完全看海的心情。斗到二十分钟的时候,荣豆蔻一看自己差的太多,完全处在被戏耍的地位,已经没有必要再战,不想留就只有走。一跺脚,扭头就走。被何劲一捏脚踝,撇了出去,恰站在地上,何劲则一手搭在她的肩头,说:“姑娘,留下吧,有什么伤心事跟我说说。”荣豆蔻反手就是一个嘴巴,何劲也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被抽的不自觉的歪了歪嘴,说:“看我能不能暖了你的心。”

有了荣豆蔻,古紫苏就不关在阴鉴狱,两个人都被关在何劲住所旁边的院子里,外罩着幽禁仰素,被软禁了起来。何劲每天都来看一趟,每天问同一个问题:“天宝灵机什么时候还给我?”回答问题的只有古紫苏一个人,同样的回答:“别想了,等着玉石俱焚吧。”这时候,何劲就看一眼荣豆蔻,荣豆蔻端然稳坐,半垂着眼帘,不置可否。何劲就凑过去,盯着荣豆蔻看一阵,说:“豆蔻,你不是有办法吗?说吧,你给我天宝灵机,我给你一世幸福。”荣豆蔻木着脸,纹丝不动。这时候何劲即一旋脚跟,退到门口,回头一笑,说:“豆蔻,如果我死了,你会对今日对我的冷漠后悔的。”这是每天的戏码,何劲让它象荣豆蔻的脸一样一成不变,甚至于衣服上的纹路都一样。

过了二十天,已经到了十一月深秋,落叶飘零,秋风萧索。何劲渐渐的感到身上发紧,照了照镜子,果然憔悴了许多,莫桑和莫须说是贴身寄灵,一般不出现,此时一左一右坐在桌子两旁看着照镜子的何劲。莫桑说:“哥,你这样不行啊,我们寄灵又不敢随意出来,在里面给你硬顶着,怕一出来,你受不了会塌架,可是我们中已经有人倒下了,这修行的身子也抗不住啊。”何劲说:“你让我怎么办?”莫须说:“你不是知道?”何劲说:“这话尤如让我去死。”莫须说:“你不上古紫苏,上荣豆蔻也可以啊。”何劲说:“可以吗?”莫桑说:“你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好吗?”何劲来了兴趣,拉把椅子坐到莫桑对面,说:“仔细说说。”莫桑说:“她们是同根生。”

何劲说:“亲姐妹?”莫须说:“不是,她们本是一个灵魂,在今世投胎的时候裂生为两个。”何劲说:“这也可以?”莫须说:“因为她十世前就许了大愿,世世是这个愿望,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灵魂之爱一个不够。这个灵魂的执念太深,欲求太炽,这一世到了因缘,裂为两个。分别投了胎,长大之后又相逢,因为前世是托胎于一个灵魂,因此一拍即合,成为过命的朋友。”何劲说:“朋友什么的不说,专说上荣豆蔻也可以。”莫桑说:“上了荣豆蔻,可以把你的天宝灵机从古紫苏身上吸过来。”何劲说:“为什么不早说?”莫须说:“这有个副作用。”何劲说:“什么?”莫桑说:“荣豆蔻是个悲情的人,悲怆至极,上了会被传染,折寿。”莫须说:“而且荣豆蔻不是古紫苏,太烈性了,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何劲说:“你们知道这么多,必定已经把她查透了,这荣豆蔻为什么这么悲怆呢?”莫桑说:“这和她的性情有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现世里父母早丧,未婚夫跟别人跑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通了冥之后,遇到合冥之光,眼见南冥大劫,她本来极度敏感,多愁善感型,结果就成了个悲怆至极的人,这是出自灵魂本身的问题,一个灵魂劈开的,本就容易伤,尤其是精神上。”何劲说:“怎么才能让她脱离那种悲怆呢?”莫须说:“怎么也不能。”何劲说:“不能就不能吧,那种美,当真世所罕见。”莫桑说:“你心动了?有欲望?你的兴趣越来越迷离了。”何劲说:“我想拯救她。”莫须说:“谁用你拯救?还是先拯救你自己吧。”

既然知道和荣豆蔻发生关系也可以,何劲乐了一天,思来想去,得把荣豆蔻和古紫苏分开。二话不说,把古紫苏夹着仍带到阴鉴狱。

何劲抬头看看月亮,亮光光,心里窃喜,暗想:何劲呀何劲,心想事成。以何劲的身手要悄无声息的进入荣豆蔻的房间易如反掌,荣豆蔻并没有拉窗帘,月光如水,正照在荣豆蔻身上。何劲颇为感动:夜里睡觉不拉窗帘,跟自己一个癖好,这也是一种夫妻相啊。何劲端详着荣豆蔻,睡美人,真不忍心下手,又一想: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为了天宝灵机,也不至于这么急于下手。何劲一狠心,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又扒了荣豆蔻的衣服,奇怪荣豆蔻一点也不知觉,何劲色迷心窍,在挨上荣豆蔻的那一该,荣豆蔻忽然睁开眼睛,何劲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个霸王硬上弓,随荣豆蔻怎么挣扎,粗野的干完了,除了跟白描以外,再没有这么尽兴。何劲满足的揽着身下已经老实的荣豆蔻,就着月光,细细的吻她的脸,却见每吻一下,荣豆蔻的脸都有不同,开始不在意,后来发觉,一边疑惑,一边细碎的吻下去,渐渐看到古紫苏的脸,这一惊非同小可,蹭的跳下了床。只见古紫苏面带微笑,侧卧在床上,满意的托着腮,说:“相公,你真棒。”

何劲傻了眼,一阵反胃,捂住嘴,跑到外面,把着门框吐起来,直吐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闭着眼滑坐在地,恨不能把自己碎尸万段。古紫苏满足的坐起身,拢一拢鬓发,穿上衣衫,下了床,走到何劲身边,把何劲的衣服扔在他身上,说:“说不定会有孩子,赶早结婚吧。”何劲赤条条踉跄着出门,直奔海边,跳到海里,使劲的洗,明月清风,万顷碧华,何劲欲哭无泪,心知是荣豆蔻和古紫苏捣的鬼,不去想古紫苏,从心里对荣豆蔻一阵哀怨,由哀怨到一阵愤怒,使劲的击打海水,激起了丈余的浪头,何劲任凭海浪冲刷。

莫桑和莫须坐在海岸悬崖上,莫桑拿着一条浴巾,莫须拿着何劲的一套干净衣服。看着月光下的海面,被何劲搅的风浪叠起。莫桑说:“他这是在恨古紫苏吗?”莫须说:“未必,他心里没有古紫苏,连恨估计也懒的恨,我看这是在恨荣豆蔻。”莫桑说:“那又能怎么样,以何劲的性格,就算此时有杀她的心,真正到了荣豆蔻面前,还是小白兔一只。”莫须说:“根本不会有杀她的心,我看是有自杀的心。”莫桑说:“何必呢?男人嘛,那么在意干什么?没什么大不了。”莫须说:“我在意啊,上次姚瓜田的时候,何劲的精池被污,我恶心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过来了。这次天宝灵机回来了,好不容易喘口舒坦气,何劲的精水还没有尝,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味道了。”莫桑说:“要不是为了夺回天宝灵机,那帮洁癖怎么肯让何劲沾古紫苏那样的女人?”莫须说:“为什么那帮人不点破她们设的这个局?”莫桑说:“忍得一时之辱,可解百岁之忧,他们权衡利弊,估计是忍了。”莫须说:“这一来何劲的精池又脏了,再要干净,不知道要代谢到什么时候。”莫桑说:“可能要比姚瓜田久一点吧。”

何劲折腾累了,爬上海岸,一翻身,诸事丢进大海,仰面朝天,躺在海边睡过去。第二天在晨光里醒来,发现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躺在悬崖上,莫桑和莫须在一边聊天。何劲坐起来,心里痛苦的一皱眉,说:“我的天宝灵机回来了吗?”莫桑说:“肯定是回来了,你不觉得身体滋润了好多吗?”何劲说:“心里苦的很,谁在意那个?比死一回还难受。”莫须说:“肯定比死好受,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现在肚子里通泰了吧?”何劲说:“心里象油烹的一样焦灼。”莫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挂怀?只当没发生过吧,男人可以这样。”何劲说:“以你们的敏锐,是不是早知道?我当天看荣豆蔻的左手小指甲盖是黑的,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大有可疑。”莫须说:“是啊,那是女中魁的法眼。”何劲说:“她们这个招式叫女中魁吗?”莫桑说:“应该是了。”何劲说:“为什么不拦着我?”莫须说:“为什么拦,我们都抗不住了。”何劲说:“现在你们高兴了?”莫桑说:“喝的是被污染的精水,得捏着鼻子喝,不知道要忍多久,有什么高兴?不过,好歹你又过了一劫,我们倒是松了一口气。”

何劲心里一阵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莫须说:“是感觉荣豆蔻无情吗?”何劲点点头,莫桑说:“她不爱你,你指望她能对你怎么样?”莫须说:“知道咱们寄主喜欢她,不论情,也该讲点义气,不要跟别人合伙骗咱们寄主。”何劲抹一把眼泪,说:“就是。”莫桑呵呵笑着说:“义气?她跟古紫苏请的是义气,跟你一个陌生人什么也不必讲,讲多了劳神。”何劲哽咽着说:“不会有孩子吧?”莫桑说:“不会,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不必负责。”莫须说:“恐怕古紫苏不会放过他。”莫桑说:“我想起一件事,在南冥有个风俗:为防男人出轨,女人们在房事的时候会在男人身体里种下一种狗尾香,据说种下了这种东西,男人就会对这个女人至死不渝,跟别的女人就算是同房,也不会有乐趣,不知道古紫苏会不会给你种。”莫须说:“那完了,一定是种下了。”何劲说:“我忍一世,也不愿意再碰她。”莫桑说:“那荣豆蔻呢?”何劲一犹豫,莫须说:“她们是同根生,跟她也许还可以,只是她碍于古紫苏也不会同意。”何劲一咬牙,说:“我感觉荣豆蔻早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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