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吧,长得又帅,武功又好,特别是你腰间的那把桑刀啊,看起来威风凛凛,虎虎生风啊,你可是师承泰山派‘鬼厨子’方圣。”
“哦,啊?”罗老五方才从自己的世界里猛然惊醒“谁?泰山派?‘鬼厨子’?不认识……哦,我想起来了,你说得是泰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鬼厨子’方圣吧,俺听大哥他们说起过,说他使得也是把大菜刀。”
“你认识他吗?”林雨辰连忙问道。
“不认识,人家是泰山派啊,武林四大门派之一,名门正派,哪能瞧得上俺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那你是自成一派咯。”
“啊?哦……也能这么说吧。”
“那太好了。”林雨辰乐开了花“你能教我几招吗?不多,三五招就行,好让我以后出去吓唬吓唬人。”
“教你几招,教什么?”
“刀法啊,你的桑刀……就是你的杀猪刀。”
罗老五看了看腰间别着的半圆形的杀猪刀“你说它啊。”
“对对对。”林雨辰盯着罗老五满眼期待。
“这本来也不是不行……”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大哥,真的太感谢了。”林雨辰一阵狂喜。
“别别别,我还没说完呢。”罗老五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儿,尴尬一笑“本来教你几招也不是什么问题,俺也不是那种人,问题是俺也不会什么刀法啊。”
“不会刀法?”林雨辰将信将疑“那你平时何人动手怎么办呢?”
“照脸劈啊,抽出刀就劈啊,真正动起手来,哪管什么刀法不刀法,就看准脸劈就行了。”
“不是吧?”林雨辰一脸惊讶“那翻云寨怎么会找你,我看他们可个个都身手不凡啊。”
“俺也身手不凡啊。”罗老五说起这儿,又来了劲儿“俺本来是俺们村头的杀猪匠,可是俺天生神力啊,这么跟你说吧,二百斤的大肥猪,俺一个就给他解决了。还有啊,像那碗口粗的椿树,俺就往嘎吱窝这么一夹,一使劲儿,你猜怎么着?连根拔起,你说神奇不神奇。怎么,你不相信,俺还能唬你个娃娃不成。”
“不不不,我相信,我相信。”
“那是咋地,看你一脸哭丧样,你是看不起俺是个杀猪的咋地。”
“怎么可能呢,关键你天生神力,这我也学不来啊。唉,你真能一只胳膊夹起一棵树吗。”
“那可不,俺还会骗你……你小子咋了。”
林雨辰一脸闷闷不乐“这天生神力可怎么学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武功又肯教我的,唉,难道真的天赋吗?真的是我太笨吗?”
“哎,你小子也别太灰心,这个力气也是可以练出来的,你现在还年纪小嘛,以后多吃饭多干活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说不定也能赶上俺十之八九。对吧,别难过,别难过。诶,不对啊……”罗老五说道这里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林雨辰,这么唐突的转变倒也有些让林雨辰始料未及,一听得罗老五继续说道“不对呀,你小子不害怕吗?”
“啊?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你这小子胆子可真大啊,咱就说吧,凡是到这里的孩子,要么是整天哭爹喊娘,闹得俺是没有一刻消停,要么是又磕头,又作揖,求爹爹告奶奶地吵着让俺们放了他,要么就像那个小妮子一样,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连口水都不敢喝。可你倒好,愣是跟俺聊上了,还让俺教你武功,像你这样的,俺倒是头一回见,话说你小子就一点儿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林雨辰说着站起了身,朝四周瞅了瞅,边看边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嘛,我家有的是钱,就当是玩儿了。我这个人最爱四处逛着玩儿了,你别看年纪小啊,我去的地方可多了,什么剑门,什么青城山啊,我都去过。早就听说这翻云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就跟世外桃源一般,特别是这寨子里的各位寨主啊,各个都是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早就神往已久啊。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上了这翻云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会害怕啊。可惜了,被这两条铁链子拴着,哪儿也去不了,否则啊,我可得角角落落转个遍,好好看看这传说中的翻云寨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小子可算是识货啊,这里何止是世外桃源,那简直就跟人间仙境一样。像什么‘一线天’啊,‘恨天高’啊,‘月儿泉’啊,来了我这翻云寨啊,你就知道什么三山五岳,什么秦岭天山,那都是浪得虚名。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这么吧,等到你家交了钱,俺就带你去瞅瞅,不然这次一过,再想来可就没机会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俺这么跟你说吧,要不是老四把你扛来,你小子走到死都走不到这翻云寨。”
“这又是为什么?”
“小小年纪,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哎呀,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这里崖高林密,悬崖峭壁到处都是,就说我这翻云寨吧,这边儿,这边儿,这边儿,它都是悬崖,就那一边儿有路,可这路啊那可叫一个九曲十八弯。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领着你走一遍,你也绝对记不住这上山的路。而且啊,你说俺们这个寨子为什么叫‘翻云寨’,‘翻云寨’‘翻云寨’,它可是建在云里啊,别说是晚上了,就是这大白天的,你四下望去,你能看见什么,除了云什么也看不到是不是,更重要的是,我二哥他是……。”罗老五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儿。
“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这不能说,不能说。”
“为什么,我发誓不告诉别人,你二哥怎么了?”
“小屁孩儿,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再这么絮絮叨叨,小心俺把你嘴给你小子堵起来。”
“别别别,我不问了,不问了。”
林雨辰和罗老五这边儿聊得正欢,院外却是忽然传来骂声阵阵,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听声音似乎是冯奎“这个小兔崽子,还敢骗老子,老子这次非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你问清楚了没,你这个人马马虎虎的。”只听得马浩说道。
“我可是问了好几个兄弟,这城北压根儿就没有姓林的,别说城北了,就是这整个成都城,除了剑门的那个玄武堂,别说是人了,连条狗他都不能跟‘林’字沾一点儿边。你可别忘了,那成都城是谁的地方,那姓杨的最恨的可就是剑门了,他还能让林家人在这成都城内过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