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愔和单鹰集合得胜营,仨人一组,带上求援烟花按指定区域进行搜索。
太行山实在太大了,三百人不可能全覆盖,搜索三天了毫无结果。
李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单鹰从谷中又借了百来人来协助,蛇女借机在李愔面前露个真脸,见自家“姑爷”傻呼呼的没有认出镜城之行共患难的人就是眼前这位“韩国”网红脸,
在一旁的秀儿搂着画屏笑的直不起腰,把画屏弄的一愣一愣的,看看殿下脸上又没长花那蛇女姐姐也没什么异样呀,不知单娘子的贴身丫鬟为什么这么开心?
单鹰的举动提醒李愔这个梦中人,修书一封让李思文给代州的张公谨求援派兵协助搜山。
两天后张公谨和苏定方带着两千人一起来了,同行的还有张家俩兄妹。
李愔把张公谨和苏定方请到军帐中,繁文缛节后李愔很抱歉的和苏定方及张家兄妹说:“诸君我有点事想和叔父私聊,让处亮陪诸君走走可好?单娘子请留步。”
李愔依然叫张公谨叔父,张公谨推辞几次无果后想想自己虽是臣子却也和李二共事过曾经也是同一军同序列里的兄弟这一声叔父勉勉强强也担当的起的。
李愔知道张公谨是李二身边的谋臣也是史上留名的大伽,眼界思路绝对比两世人的自己要好的多,足于当自己的老师。
他把自己接到秀儿求援,蛇谷救人、镜城遇险、大破突利、沙盗进山等诸多事情一一和张公谨说起。
“叔父,那时打铁匠铺遇袭,我以为是单夫人设的局”李愔转身十分愧疚的对单鹰说:“虎毒不食子,是我太小心眼了,单娘子对不住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单鹰心里留了一根刺,不是考验吗?怎会如此危险?为什么要往死里整?
“镜城纵火和太行山失踪案几乎是同一时间,应该是大势力所为,叔父您多年为国戍边可知有此势力者有哪些?”
张公谨看了看单鹰有点迟疑。
“无妨,单娘子是自己人,绝对信得过。”
“胜贤庄是最大势力!”
一山不容二虎,太行山确实没有比胜贤庄最大的势力了。
单鹰闻言嗖啦一下就站起来怒目圆瞪,心里怒火在翻山又倒海母亲果然说的没错,父亲当年的朋友都是卑鄙小人!
张公谨的发言很快被李愔给否了。
“不是单夫人!胜贤庄三分之二的兵力在我手中,除胜贤庄之外呢?”
李愔的话仿佛是天降甘露滋润着单鹰久旱枯裂的心田。
张三郎是真兄弟!
父亲虽然是一代豪杰交朋友的眼光比不上我一个小女子。
李愔从镜城开始就对单夫人有疑心否则也不会连夜走,可沙盗和失踪案反而替单夫人洗白了,
因为胜贤庄没有那个经济实力,收买沙盗的三百具弩可不是强盗出身的胜贤庄所能提供的,李愔担心来自宫里的暗箭。
得胜营在薛仁贵手中,仅凭谷中剩余的其他青壮还不能无声无息全军覆灭老兵家将,所以人员失踪也与单夫人无关。
李愔对薛仁贵肯定是信任有加的,这也是位史上留名的大伽,这位未来会是大唐扬威西域的柱石。
张公谨不识薛仁贵大才和为人,可“作弊公”李愔深知薛仁贵绝对是自己人和秦怀道、李思文,程处亮一样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且才能要比这些史上无名的“官二代”强的多。
军队在薛仁贵手中和在自己手中其实是一样的,这是一个对大唐忠心耿耿的人,单夫人若欺他块头大以为是呆瓜会吃暗亏的,薛仁贵没有发现胜贤庄异常那此事它就是清白的,至少动手的人不是胜贤庄。
“会不会是突厥人?”单鹰问道。
“不会,突厥人没必要在镜城纵火直接围捕我们即可。”
“叔父,我怀疑柴姑父。”对某些人一定要坦诚,李愔直接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单鹰心里特觉得甜,你看看有差距吧!父亲的兄弟把单氏当成虎狼,张三郎就不一样,宁可怀疑自己的姑父也没怀疑我,那是不是在他心里自己比姑父更亲?
“不可能,没有理由!太子和你对他来说有区别吗?不过,长孙可是户部尚书?”说到这里张公谨沉吟片刻:“殿下,此时瞎猜不如找到失踪地,你确定是在太行山脉失踪的吗?”
李愔明白张公谨的意思,柴绍没有杀人的动机,长孙无忌有而且他还有钱和权。
不管是谁,现在瞎琢磨不如好好找人:
“我们是在蛇谷分开的。”
“那以蛇谷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搜索。”张公谨否了李愔的网格搜寻方案,提出更有有针对性的方案。
只能先这样了,李愔安排人手。
等李愔落单后张公谨附耳偷问:“得胜营……”
聪明人讲话不用讲透!
“叔父,您可以像相信大兄(张大象)一样相信薛将军,那几天他在得胜营里。”
张公谨不知道李愔为什么这么相信一个外人,但他知道李愔绝对不是一个傻子,若薛仁贵掌握的得胜营没有问题,那胜贤庄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确实可以先排除。
——
皇天不负有心人!
真相总会大白!
在太行山一处无名山谷里,程处亮在谷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不用程处亮下令另两军士拨出武器三人成三角徐徐向前搜索。
“啊!”
撕心裂肺的怒吼!
求援箭伸空!
找到了!
李愔赶到谷中之时,程处亮和他的队友哭成泪人。
李愔知道事态严重但他不知道自己会看到如此野蛮的场面!
李愔想过很多种结局,但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一百六十二具无头尸体!
在尸体的旁边还竖着一块大木板,用鲜血写着:
李愔:
统万城边筑京观!
君若独来仇人现!
可能害怕露水或雨水把字打花了,还在牌子上做了一道雨沿,真够贴心细致的。
这明显了!就是想钓李愔这条鱼!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来自法制社会的李愔无法接受这样的场面!
自己才是元凶!罪魁祸首!
我不想争嫡!
为什么要逼我!
被自己人捅刀子痛感无限放大!
李愔一口心血堵在心口,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天旋地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