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柔抬头看向她,定定的看着,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狠毒,丝毫不在乎这是个什么场合,倒是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她冷哼一声,“许芳华,好久不见!”
她的回应,无疑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在众人中掀起一层浪,倒不知这昔日的丞相府小姐真的还活着,那么,那年之事铁定有猫腻,这猫腻……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跪在地上的王丞相身上。
有些与王丞相在朝堂上政见不一的大臣,纷纷心痒痒的想要就此搓搓王丞相的锐气,要知道王丞相的小辫子可不好抓,这老狐狸滑溜得很!
就在此时,一道带有怒意的训斥声响起,“大胆!太子妃的闺名,岂是你这个罪妇可以喊的!”
彩云怒瞪,又是这个女人,总是跟她家小姐过不去,时时刻刻要出来露脸挑事,给她家小姐制造麻烦,偏偏命还特别硬,连五年前的斩首之刑都能逃过!
老天呐,你怎么还不收了她?为何总要在我家小姐过得如意时,出来这么只恶心人的苍蝇!
王雨柔不屑瞥了眼气鼓鼓的彩云,懒得理会她的说辞。
若不是她的踪迹被东宫的隐卫发现,以一敌多,再加上上回在北阳城的伤势未痊愈,她又怎么会在这里被一个小小的贱婢训斥。
再说了,她的目标始终是许芳华,其他人等要滚多远滚多远。
然而,王雨柔似是没意识到自己现今的处境,她正处于被他人随意处置的状态,可她却自以为还能胜许芳华一筹。
丞相夫人深深的蹙眉,甚是懊恼,这柔儿是怎么了,她不知此时此刻的处境于她而言很不利吗?此时的她,不应抵死不认自己的身份吗?可她竟认了,还要与太子妃呈口舌之快?
“王雨柔,你是真不怕死,还是一直想找死?你若想死,只说便是,本宫让人给你个痛快!”许芳华垂眸,斜眼看向王雨柔,眸中的情绪已不是单纯的厌恶所能形容了。
“呵——许芳华,你不必用这招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没用的!我王雨柔才不怕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雨柔不以为意的瞥了眼许芳华,那神色好似“你绝不敢动我的”,镇定自若,忽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任由隐卫们押着跪在那里。
纵然没人告诉她,可她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份不简单,她的娘亲瞒了她一些事,而她凑巧又撞破了那些事。
“哦~是么,你是丞相府的千金,还是东宫的太子侧妃?可惜啊,此刻的你,什么身份都不是,你最该是过街的老鼠,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有什么高贵的身份?”
说到这里,许芳华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一桩陈年往事,那年,她与殿下前往宣王府贺寿,她独自一人走在宣王府的后院,被一片梅林所吸引,误入其中,却听见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虽然后来她被穆大哥所救离开了梅林,但她同时也听见了那两人的声音,男人是宣王爷无疑,女人的声音于她而言也是有些熟悉,如今想来,那声音竟与丞相夫人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想及此,许芳华不由惊讶的挑了挑眉,要真如此,那王雨柔便是私生女,还是偷心青所生的,这样的身份,她还觉得很满意?
她忍不住捂唇笑出了声,“宣王千金,的确比丞相府千金的身份要高贵得多,是吧,丞相夫人?”
被点名的丞相夫人浑身僵硬,连喘气都显得尤为困难,“太,太子妃,臣妇不知太子妃在说什么?”
许芳华一出口,作为当事人的她,自然晓得这话中的意思,可太子妃又是怎么知道的,在场的王爷不知宣王一人,更有其他宗亲在场,为何偏偏挑中了宣王?是纯粹根据她蠢女儿的话瞎说的,还是有确凿的证据?柔儿根本没说她是宣王的女儿,何况柔儿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这话肯定是瞎说的,瞎说的,只是凑巧罢了,她可不能被糊弄进去!绝对不能!否则,扒皮抽筋都不够她死的!以相爷对她的恨意,绝对不会放过她!
“本宫在说什么,丞相夫人不清楚吗?还说令千金会更清楚,不如让令千金告诉你,她是谁的女儿,是王丞相的,还是宣……”
“太子妃慎言!”宣王爷饱含怒火的话语传过来,“无根据的话,切勿乱言,以免污人清白的同时,惹祸上身!”
话中暗含警告,任是明白人一听就懂!
“宣伯父,孤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宇文拓淡漠的斜了一眼,语气冷硬而强势!
“你们在说什么?”王丞相似是茫然的眼神看向他们,一脸的不解,他养了二十来年的女儿,最宠爱的女儿,何时变成别人的了?
“刘雪君你说,他们在说什么?你告诉我!我王衍的女儿,怎么变成他宣王的了?”王丞相怒气升腾,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把提起丞相夫人的衣领,逼问道。
他纵然厌恶刘雪君,可毕竟夫妻二十余载,她有些脾性,他还是清楚一二,若是这事她受了污蔑,她铁定会回嘴,顶回去,可此刻,她的反问,倒更像是心虚,这个贱人!
“相,相爷,我,我……”
丞相夫人吓怕了,她何时见过这样的相爷,即使是在那年他知道她下狠手除了月盈那个贱人娘,他也没有这般对待她过,似是下一刻,满含怒气的拳头便会狠狠的砸下来!
果真,往日里书生样的王丞相,举起了拳头,砸向了丞相夫人的脸,“你个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