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都城内。
一匹骏马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驰骋。
西陵百姓纷纷惊慌的让道,只见他们的穆王爷身前搂着一位女子,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
众人默默颇有兴致的猜想,这大概就是穆王妃了吧?
昨日穆王府的喜宴摆得盛大,连同他们这些无关的百姓们都受了恩惠,在都城的各大酒楼间,白吃白喝了一场。可见穆王对穆王妃的重视,要让西陵百姓都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穆王妃的脸色怎么莫名有些……难看至极,穆王爷的脸色更是黑沉得吓人。
众人不明所以,但畏惧于穆王爷的气势而不敢多加声张。
骏马一路飞奔驰骋回了穆王府,穆青揪着许芳华落下骏马,蛮横的扯着她回了青华院。
守在青华院的婢女小厮,见自家王爷怒气外露,浑身散发了冰冷的气息,皆纷纷无声的跪地行礼,不敢喘一声粗气。
穆青一脚踹开了房门,拽着许芳华进去,将她推到床榻上,随即倾身而上。
这动作,这形式,许芳华已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穆青要做什么,她心里有数,正因为如此,惊慌恐惧一层层涌上心头,她奋力挣扎,全然手打脚踢。
“混蛋!你滚开!滚开!不要碰我!”
身下的女子,脸色因愤怒而涨红,双眸冰冷而暗含恐惧,胸脯因恼怒一起一伏,俨然别有一番风味。
穆青看红了眼,俯下身子就要吻她。
“滚!”许芳华扬起手掌,奋力扇去。
穆青本能的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脸色阴沉的看着她,眼眸幽邃,里面蕴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震怒而问:“你就这么讨厌本王?”
手下挣脱不开,许芳华撇过头,不看他。
穆青甩开她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着他,“就因为本王不是他,是不是?”
话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宇文拓,她的太子殿下。
这样的问题,哪还需要问!
简直是废话!
许芳华不想看见他,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
她的反应刺激到了穆青,手下不由自主的用了劲,“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早知如此,当初在东启南山,本王就该再度送他一箭!”
阴鸷的话,久久回荡在许芳华耳边,刹那间,她恍然想起了当日的场景,身负重伤的殿下刺痛了她的心,她猛地睁开眼睛,怒目质问,“是你?那日伤了殿下是你?”
“没错!是本王!原本那支箭上就涂有毒物,没想到他命那么大,竟还活了下来!”
“你简直丧心病狂!”
许芳华愤怒到了极点,当日她差点以为殿下活不下去的,那样的心痛没有人能懂,而这一切竟是眼前之人的手笔。若是此刻她手中有匕首,她想,或许她会刺上对方的胸膛。
“本王丧心病狂?呵呵,本王原本还可再送他一箭,你可知为何没下手?”穆青看着她心有疑惑而不愿坦露的模样,邪气的勾起唇角,抬起她的下巴,“还不是因为华儿你!你一直抱着他,害本王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呢!若是一箭过去,恐怕死的不止他一人!你瞧,本王待你多好?”
那日,他的确可以下手。
手下的弓箭已经上弦,也已经瞄准了对象,可箭在弦上就是松不开手。
他不敢相信自己被屋里的那个女子震撼到了。
她眉目温柔似水,身上似有股毅力,不眠不休的照顾宇文拓,又分明身子娇小,却偏偏努力的将宇文拓搂在怀中,尽自己所能温暖对方。
那一刻,向来果决的他,有些下不去手。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许芳华眸中情绪一闪而过,开口淡漠道。
自从在宣王府的梅林得蒙他的帮助后,之后的每一次相遇,无一不是他出手相帮。
起初,她不明白是为什么,甚至一度恶劣的猜想那些歹人会不会是他亲自安排好的?但以他的性子,她知道他不会。
此刻,她想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然而,这份“为什么”,她却还不起,所以也受不起他对她的好!
“是啊,你不需要!因为你有他嘛!呵呵,许芳华,你真是好样的!”穆青重重的念出她的全名很想将她生吞活剥掉。
依她的意思,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需要,也根本不稀罕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那日,西关城之战,你被挂在城墙,用来威胁宇文拓。他堂堂一国太子,肯为你下跪求饶!你很心动,对吧?你眼里只有他,的确只有他!”
“你何曾知道本王为你又做了什么?你就没想过当日本王为何会不在?为何会任由他们将你挂在城墙之上?这一切,你从没想过!”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本王被人下了药,为了能醒过来,为了能赶得及救你,竟痴痴的废了自己半身的功力,差点命丧黄泉,而你呢?”
“你却只管投入那人的怀抱,在旷野之上卿卿我我!不念那人曾经如何欺负过你,如何伤害过你?许芳华,你真贱!真贱!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好?为什么不愿意选我?”
最后一句话,穆青几乎是厉声怒吼出来。
许芳华神情一震,不是因穆青骂她的话,而是因为穆青提起西关城之事。
当初她有过这样的疑惑的,只是这些疑惑还没在她脑海中成形,她就已经被药物折腾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她根本不知他的情况,也不知后来他会追至北冰境内,看见她与殿下在旷野……
因为心内无尽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穆青狠狠禁锢住许芳华,低下头疯狂的亲吻她,想将付出的一切都讨回来,都讨回来!
“不要!滚!滚开!”许芳华剧烈挣扎,不让穆青得逞,挣扎之下,她摸到了发髻上的发簪,拔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再碰我,便死给你看!”
说罢,许芳华将手中的发簪往里送了送,鲜红的血液瞬间滋溜出来,沿着脖子下滑,一滴又一滴掉落在被单上。
“住手!”穆青慌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自己主动的远离了床榻,“不碰你,我不碰,你把簪子放下,别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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