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一听慕容彦达要把自己全家抄斩,气的对慕容彦达破口大骂,慕容彦达哪里受得了这个,抢过旁人的马鞭,对着秦明就是劈头盖脑的一顿打,足足打了数十鞭,慕容彦达才没力气的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马鞭丢给旁边的军士,指了指众人说道“都看见了吗?这就是勾结贼匪的下场,给我压下去!”
秦明此时已经是被打晕了,被几个军士给拉到囚房中了。
刘高看着被拖下去的秦明,在慕容彦达的耳边说道“大人,依小人看,这秦明应该不会是梁山贼人的同伙啊...我们是不是要查清楚一点?”
慕容彦达呵呵说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但我们青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朝廷知道了,谁来负责?什么是山贼土匪?可以是不服王化之人,也可以是被官逼民反的百姓!我也是外戚中的一员,能坐到青州知府,已是官家厚德,你当没人眼红吗?
我必须要先找到一个替死鬼!这秦明一向和我不对付,何况现在梁山兵马已退,我也写了书信让各城兵马前来救援,青州已经是万无一失,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刘高这才明白慕容彦达并不是真的傻,而是在借力使力,他就是要把秦明当做替罪羔羊,即使没罪,也要搞出罪名来,何况一个武将罢了,即使被冤杀了,谁还会为他说话不成?
刘高眼睛一眯,对慕容彦达说道“大人,如果是这样,别忘记了外面可还有一个秦明的好徒弟呢,他手里可还有数百兵马啊。”
慕容彦达点点头说道“不说我还忘记了他,这样,你本来就是清风寨知寨,立刻前往清风山,让他回清风寨休息,然后拿下,那几百兵马全部由你来指挥,清风山以及白虎山的功劳,你可别让他溜走喽!”
刘高笑道“大人放心,卑职必当尽力!”
大牢内,宋江和花荣正在休息,便听到一阵喧哗,然后就看到一个武将被拖到了牢房中,花荣眼神好,立刻看出来是秦明,不由叫道“秦统制?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秦明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是花荣,苦笑道“花将军,这还真的是...说来话长啊!那慕容狗官,不是个东西!大敌当前,却如此作为,我青州恐怕不保了!”
宋江听得清楚,急忙问道“可是我晁盖哥哥带兵来了?”
“晁盖?”秦明眼神恍惚了一下说道“我只听到那人被称为寨主,却不知道是何人,宋江啊宋江,果然是你惹出的事端,因为你,我青州可苦了!”
宋江立刻说道“秦统制何出此言?如果慕容彦达治民有方,百姓各个安居乐业,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山贼土匪呢?说到底,还是这些奸臣的错!”
说到慕容彦达,秦明不禁气的火冒三丈,高声骂道“慕容老贼!我秦明和你不共戴天,你给我等着,等我见到上官,我一定要参你一本!”
话还没说完,又听到一阵声响,三人看到一堆人被推了进来,却是有老有小,秦明看到顿时悲呼道“二娘,你们怎么进来了?那慕容狗贼还真的下了手啊?”
那被叫二娘的妇人看到秦明顿时哭道“官人,不好了,老夫人受到了惊吓,已经去了!!”
秦明一听,白眼一翻,活活气晕了过去,宋江和花荣看到秦明这样,不禁摇头叹息。
不说青州城内,再看城外,戴宗走进大帐,对姜德和许贯忠、朱武说道“寨主,问清楚了,这青州城里果然没有三弓床弩这样的重型军械,只有一些普通的床弩,而且还久久不用,据说还是神宗时期添置的呢。
至于兵马,去掉被我们抓获的,也就剩下不到两千五百多人了。”
“也就?我们才多少?”姜德摸着扇子叹了口气说道“要打青州这样的大城,却是不易啊,诸位可有想法?”
许贯忠轻摇羽扇说道“唯一可喜的是,现在青州城内已无善战之将,且器械不齐,神宗到现在也过去最少三十年了,那床弩能不能用都不一定呢。”
姜德点点头说道“青州那些所谓的山头强人,根本轮不上床弩来对付,床弩价格虽然没有三弓床弩那么昂贵,但也不便宜,以现在的官家脾气,绝对不会愿意给青州这样的地方置换的。
但即使如此,青州城也是城高墙厚,我们要正面破之,必须要有重型军械才行。”
朱武为难的说道“那就是要投石机和床弩了,这些东西打造极为不易啊。”
姜德想了想说道“那就不用床弩,用弩炮吧!”
“弩炮”许贯忠和朱武一起念叨这个词,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姜德点点头说道“对,就是弩炮,弩炮是极西之地的一种武器,和床弩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他的原理和我们的弓弩不一样,我们的弓弩一般都是利用弓和弦的力量射出箭羽,而弩炮是利用扭力来射出弹丸,要说哪个好,绝对是你说你的好,我说我的好,但从制造工艺上来看,床弩更简单一些,弩炮更复杂一些,但床弩要的材料要求又高一些,弩炮要的材料又简单一些。
我们的床弩,要的是最好的牛筋、最好的弓身,还有极为机巧的机关才能做的出来,而这个弩炮,就是用麻绳,也是能做的,当然了,要是用动物的肌腱和皮就更好了,但他对弓身没有要求,而动物的肌腱和皮我们不缺啊...这次不是俘获了不少秦明的骑兵吗?挑那些战死的和以后没有办法上战场的马,杀了剥皮抽筋,我来画图纸,我们连夜就做出来!”
听完姜德的介绍,许贯忠叹道“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杀器?不知道和床弩相比,射程如何?”
姜德歪了歪嘴说道“射程和三弓床弩比自然是不如的,我估计有一半就不错了。精度上...看操作的人吧,要说的话,三弓床弩射的远,而弩炮能射的东西重,据说在极西之地的军队,还用过大型的弩炮,射过上百斤的石头呢,简直就是个投石机了。”
朱武笑道“如果有此物的话,只要战术安排妥当,砸开青州的城门,我看不难。”
姜德摇摇头说道“雷横已经传来消息,临淄已经得到了青州被围的消息,相信再过几天,附近州府都会得到消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砸开城门自然可以,但我怕会生变,所以我决定要炸开城门!”
“炸开?”许贯忠说道“难道主公是想用火药?此物主公原来也我学生说过,宋军之中也有用的,只是要想炸开城门...”
姜德笑了笑说道“不难,我已有计较,让工匠们进来,我们连夜赶工,如果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给慕容彦达一个惊喜!”
——清风寨
此时的清风寨的府衙内,一队军士拿着弓箭刀枪正对着一桌酒席,酒席上两个人一站一座,势同水火。
“刘高!你这是要做什么?”黄信瞪着眼,看着刘高,他简直不敢相信刘高居然敢对自己动手,自己虽然是武官,但也是兵马都监,只在兵马统制之下,而兵马统制秦明可是自己的师父,动自己,那就是动秦明,在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下,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刘高叹了口气,放下酒杯说道“黄都监,说起来,你也是请我吃过酒的人,我今天请你吃了这杯酒,也就算还你一个人情。
你的师父秦明,已经被证实暗地和梁山贼寇私通,败了我青州上千兵马,还意图暗献城池,幸而被慕容知府大人发觉,这才没有变成大祸,你说,你师父反叛,你这个做徒儿的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所以啊,我的黄都监,我要是你,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想好怎么和知府大人解释,怎么和朝廷交代,怎么和秦明划清界限。”
说着,刘高蹲了下来,对黄信说道“这样吧,只要你写下秦明暗通贼寇的证词,再表明和秦明断绝关系,我刘高为你作保,你不但不会有事,而且这兵马统制的位置有八成就是你的了!甚至你可以立刻重新带兵,打下清风山,立下大功!
黄都监,你自己想想,一边是叛逆大罪,一边是高官厚禄,如何选择,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刘高很明白,自己对军事是真的不懂,要带兵上阵,还是要黄信这样的人,所以才逆了慕容彦达的意思,想以此来收服黄信。
在刘高的眼里,黄信这样的武夫,天生就应该被他这样的读书人驱使,因此即使黄信的官级比他高,他也毫不畏惧,甚至还感觉压了黄信一头。
黄信听到秦明已经被拿下,顿时心中一惊,然后就是大怒,他比秦明虽然小不了多少,但自从认了秦明这个师父以后,秦明对他却是尽心尽力,无论是武艺还是统兵,都是倾囊相授。黄信之所以一心把宋江搞下来,一半是担心自己的位置被宋江夺去,一半也是担心秦明的安危,毕竟慕容彦达和秦明的不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高官和师父之间,黄信一秒也没有犹豫,便站好了队,他笑着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对刘高说道“刘知寨,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刘高问道“什么话?”
黄信一脸戏弄的说道“这话啊,我还是从新出来的《白蛇传》上看到的,叫做*******,负心多是读书人,我原来还不理解,现在却是明白了,姓刘的,我告诉你,我黄信一辈子就忠义为先,要我对不起我师父,没门!”
刘高轻笑一声说道“好哇,那就等着吧,来人啊,把黄都监给压下去,等清风山事了,再送往青州受审!”
“我看谁敢动手?”黄信牙一咬,对众人吼道,军士们看着他,一时间还真的不敢上前。
“怎么?你想造反?”刘高瞪着黄信说道。
黄信想了想,哼道“刘高,你别想给我戴帽子,我黄信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你们伺候,牢房在哪我知道,我们走!”
看着黄信的背影,刘高摇头说道“都是一群莽夫,不识抬举...”
——
“寨主,做好了,你看看是这样吗?”一个军匠跑过来对正在教怎么配置火药的姜德说道。
姜德回头一看,啊呀,这还真的做出来了,这下可省积分了。
只见一个高约两米的巨物此时已经出现在了草地上,巨物全身木制,和床弩有些像,却没有弓身,而是由两个结实的木棒连着一个弓铉,弓铉被一个带着钩子的绳索连着,后面是两个轮子一样的物件,有几个杆子可以转动来拉弓铉。
许贯忠走到巨物前说道“有趣,有趣,居然不是用弓身蓄力,而是用动物的肌腱和皮来不断转圈,用这样的扭力来当做力量的来源,这样的想法,和床弩却是完全不一样。”
姜德点点头说道“来,我们试试看这东西好使不,来,拿个石头过来。”
一个两三斤重的石头被拿了过来,这个石头是被挑选过的,几乎是个圆形,姜德让军士转动杠杆,在弩身上由于有棘轮,可以使得弓铉每拉下一下都可以被卡齿卡住,直到最后。而已经扭到了极点的马筋等物再一次的被扭动,这样强大的扭力必须要用东西固定,姜德有些担心的看着用结实木头打造出来的弩机,但让姜德长吐一口气的是,利用鲁班锁打造的构件,一点也不比罗马帝国特制出来的构件质量差。
弓铉拉到最后,姜德把石头放到弹槽中,然后调整方向,对着远处的大树,拿着铁棒,想了想,递给许贯忠说道“许先生来一下?”
许贯忠笑道“那好,学生也想试试看这弩炮到底如何。”
说着,许贯忠用力敲打扳机,只听见蹦的一声,弩炮整个震动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道黑影,接着就看到两百米外的大树旁的一颗小树被打成了两截。
姜德笑道“还算及格吧,许先生你说呢?”
许贯忠看了看,说道“青州城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