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无疑是一家人聚首的地方,午饭、晚饭时间,本该是老百姓最幸福的时刻。
楚天平时忙碌,上个月甚至一整个月都在茶园里。好容易空出点时间,在家里陪大家吃顿饭,结果苏苏还凑过来了。
这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和苏苏一起吃饭,主要是一山难容二虎啊。
而且,苏苏的身份,也导致家里人都很拘谨。楚爸楚妈简直有一种手脚无处安放的感觉,这也太夸张了。
唯有楚楚,大约是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缘故,竟然和苏苏有说有笑。
“苏苏姐,听说你家在上京,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辛苦吧?”楚楚问,“上京好玩吗?”
问辛苦是假,后一句才是真。正值青春期,楚楚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和积极的渴望。
“辛苦是辛苦的,但是生活在这世界上,谁不辛苦呢?上京好玩啊,要不要跟我去上京玩几天?正好,我过年要回去呢。”苏苏笑道。
这话,可真是xx的绵里藏针啊,楚天听到上京两个字,就禁不住全身哆嗦。
他低下头,手端着饭碗,将脑袋都埋到碗里去了。宋佳坐在他身边,很是心疼。她身子笨重了,动作也显得很笨拙。但看到楚天脑门上粘了一粒饭,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拿下来。
“瞧你,吃个饭这么不仔细。”宋佳柔声细语的样子,让苏苏很是难受。
还好,彼此坐的很远,都假装对方不存在呢。
“没事,你坐好啊。”楚天道。
俩人腻味着,平时也就算了,家里人都习惯了。小两口感情超好,宋佳对楚天,说句夸张的话,那简直就跟对儿子似的。平时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都服侍的妥妥当当。
可是今天不妥,家里有客人哩!
楚爸那张脸不好看,又不便发作,便使劲清嗓子。
宋佳平日里是挺乖巧的,对公婆也很孝顺,从不因自己是孕『妇』而拿架子。可今天,她有点犯犟,主要是因为苏苏的缘故。
楚爸都警告她俩了,宋佳干脆当没听到,反而变本加厉的。
“小天,你瞧你,饭都吃到腮帮子上了,我给你擦擦。”她歪着身子,去给楚天擦嘴。
好巧不巧,她身子太重的缘故,又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一歪,就歪出意外来。
宋佳整个人往地上倒去,这可慌了大家的神儿,连苏苏都吓一跳。凳子离地得有四五十公分,她这么重的身子,摔倒了很可能会出大事。
楚天慌忙去抱她,旁边楚海也赶紧伸手去拉她。所幸,俩兄弟齐心合力下,宋佳总算是保持平衡,大家虚惊一场。
“哎哟!吓死我了!”楚妈松口气,“以我说,你以后就别下楼来吃饭了。想吃啥,我给你端上去。”她巨心疼。
宋佳心慌得很,吓得感觉魂儿都快没了。大家再怎么担心,也没她这个当事人害怕。肚子里的,可是她的骨她的肉。
她嘴上笑着说没事,心里却一个劲冲孩子忏悔:“儿子,妈妈对不起你,老让你一惊一乍的。”
虚惊一场之后,大家都松口气,可楚海却突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就在楚海倒地的同时,楚天吸了吸气:“咋这么腥啊?”
直到楚海歪倒在地,所有人才惊恐地发现,他的大腿处,一片殷红的血。
现在可是冬天,大家在家都穿棉睡衣,楚海因为之前瘫痪的缘故,更是怕冷,穿了一条棉裤还有『毛』秋裤。
可现在,两条厚厚的裤子都被血浸透了。地上更有一滩血,黏糊糊的摊在哪里。
“我的儿,咋地了?”楚爸楚妈丢下筷子,慌忙去抱楚海。
春华大叫一声哭着喊着扑过去:“大海,大海你说话呀大海。”
楚楚吓得脸『色』苍白,哭也哭不出,话也不会说。苏苏心里急,却很冷静,马上拨打电话。她不是在叫救护车,而是安排医院准备抢救。接着就对司机说:“快,抬上车,直接去市医院。”
从这里到市区和到县城,路程差不多,当然要选择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了。
此时的楚海,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手脚冰冷,嘴唇哆嗦,脸『色』苍白无血『色』。微微抬起手,指了指桌子板下方,大家才发现,那里有一根冒头的钉子,大约有两公分左右。
原来,刚才楚海心慌意『乱』去扶宋佳,结果一个不留神,起的急了,大腿划在钉子上,割破了动脉。
这可真是祸从天降,楚天急忙先让楚楚把宋佳扶上楼去,而后冷静下来,对父母讲:“爸妈你们别慌,让开!”
他也知道,哥哥大约是划到要紧处了,大意不得。虽然他的珍珠有着治病救人的强大功效,可这种大出血有没有效果就不好说了。
楚爸楚妈知道小儿子的本事,遇到大事自然是以他为重。他们赶紧让开,就让楚海在地板上躺着。
春华已经哭到快背气了,抱着丈夫不舍得撒手,生怕这一撒手就是一生的永别。她两夫妻已经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大海,你若是没了,我也就跟你去了!”春华哭着说。
楚天劝慰她道:“嫂子你别急,有我在没事的,你先让一下。”
“他大嫂,你先过来,让小天看看。”楚爸楚妈老两口拉过大儿媳『妇』,三个坐到沙发上,也是坐立不安。
他们惦记楚海,却不敢看那一潭鲜红。
苏苏其实也很怕,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血。
可是她一直跟在楚天身后,想知道楚天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伤口。
楚天在大家都慌『乱』无比的时候,悄然唤出珍珠,脱下哥哥的裤子,用手覆盖住他的伤口。
伤口太严重,楚天只好用尽全部的力气,把琥珀『色』的灵水都挤进去。他不敢断了与灵水的联系,精神力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着。
潜意识里,楚天感觉有一团琥珀『色』的雾气,牵引着灵水在伤口中前行,终于看到破损的动脉壁。
那只是潜意识,或者说是感觉更恰当一些。当楚天‘看’到这一切时,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我哥在阎王殿门口徘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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