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丽不等小鸡们走过,一步超过去,坐下来。
她抓住季白的手,急切地问:“爷爷,到底怎么样?”
“你别急,事情很复杂。”季荣光抢着说,“根据种种生物证据证明,凌九不光是杀死你们家人的凶手,更是最近几起凶案的凶手,可谓罪恶滔天。而且,他已经被楚天杀死了。”
楚天一脑门冷汗:“哥,这事儿不能『乱』说啊,我不是故意的,压根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呵呵,你放心,这个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季荣光道,“根据法医鉴定,他死于多脏器衰竭,并无他杀迹象,所以牵连不到你。”
楚天还是觉得不舒服,他想,自己此后大概要许久都睡不好觉了。
牛丽丽听了这话,心里略觉得安慰,再看楚天时,内心更多的感激了。虽然很遗憾,没有亲手抓到仇人,将其绳之以法,但是毕竟家人的血海深仇得报了。
“谢谢你,楚大哥。”牛丽丽对楚天说。
楚天赶紧摆手:“不敢不敢,这都是凑巧啊。”
“好了,你们都别想那么多,我还要去查案子,洗个澡就出去了,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季荣光起身道。
……
中海市看守所。
被突击提审了几次之后,贾钦就被晾下了。警察也不来找他,家人也不来看他,还能住单间,他渐渐又觉得,日子过的还不错。
虽然失去自由,但这里至少无人打搅。而且贾钦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自己迟早会出去的。
到时候,他还能做贾家的少爷,谁让贾仁贵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孙子呢?
独苗苗,万般便宜都占尽啊!
正想着,有工作人员走来打开牢门,对他道:“贾钦,有人探监!”
贾钦从床上一跃而起,喜滋滋地边走边问:“谁来了?我女朋友吗?哪一个?”
狱警不搭理他,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丧心病狂的二世祖,连自己的亲爷爷都要谋害。
带他来到接见室,贾钦很失望地发现,来的不是他的哪个女朋友,而是爷爷和堂妹贾蓉,另外还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
贾钦被带进去,手铐铐在铁椅子里。狱警走后,门关好,贾钦立刻原形毕『露』:“你们来干嘛?来看我笑话吗?好啊,我明天就死,我看谁给你这个老东西养老送终!”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贾钦索『性』把所有的恶意都释放出来,反倒觉得浑身自在轻松。
现在要问他最恨的人是谁,贾钦头一个就点贾蓉的名,次一个就是贾仁贵。
贾仁贵从孙子进门开始,就一直唉声叹气。虽说从脑死亡状态恢复,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极度虚弱。动作缓慢,犹如一下子老了十岁。
更糟糕的是,现在他与人沟通又出现问题,惧怕出门。今天来见贾钦,一方面是他挂念这个不孝的孙子,另一方面也是贾蓉催促。
自从出家门,老人家就一直唉声叹气,缩在座椅里,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若不是楚天给他开了一剂营养汤,只怕现在他两腿发软,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来到探视间,看到孙子,贾仁贵又忍不住红了眼睛,老泪纵横,一句话都不说。
他有时候会后悔,干嘛当初要指证孙子?可是回过神来再想想,不指证,怕更是害了他啊!
见二爷爷唉声叹气不说话,贾蓉只好亲自上阵。
“刘律师,就是他了。”她对那个穿西装的男子道。
刘律师点点头,放下公文包,拿出一些文件,准备向贾钦宣读:“贾先生是吧?我作为替贾仁贵先生处理家产,合并替你辩护的律师,现在向你宣读你的权利和义务……”
“闭嘴!律师?老子自己请的起!”贾钦一挥手,锁链被挣得哗哗响,眦眉瞪目,凶巴巴地骂道,“你这个小娘皮,别在这里卖乖装好人了。还不是你,勾结外人,害得我坐大牢!”
“闭嘴吧你!”贾蓉怒而拍桌,“你自己『摸』『摸』,还感觉得到脸的存在吗?”
这并不是贾钦被关进来之后,他们的第一次会面。起初大家都抱有一丝希望,说不定贾钦有悔过之意呢?到时候二爷爷表示原谅,那么贾钦被判几年刑,然后出来依旧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然而贾钦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他反而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起来。
每每见到贾蓉,都表现的凶神恶煞一样,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一样。他偏执地认为,自己的悲惨下场都是楚天和贾蓉害的。
这让贾蓉越发清醒地认识到,必须让贾钦受到法律的严惩。她说服二爷爷,来和贾钦见一面,顺便处理一下身后遗产的问题(这是老人主动要求的),也算是对得起老人。
“我呸!”贾钦冲她吐口水,“你个臭娘们算老几?别以为我在这里,就奈何不了你,我告诉你,背后有人!”
“张德鑫对吧?恐怕现在他也是自身难保,你指望他来救你?而且你觉得他会帮你么?告诉你吧,他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说是你做的。”贾蓉冷笑。
贾钦愣住,她说的没错,张德鑫的确是他的王牌。当初两人几乎是称兄道弟,要陷害贾蓉,拍『裸』·照以做威胁这一招,也是张德鑫帮忙出的主意。可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背弃了自己?
“什么?”贾钦几乎要从椅子里蹦出来,他伸长脖子,暴怒地喊着,“都是他,都是张德鑫干的!什么都是他教唆的~”
贾仁贵老泪纵横,捂着脸痛苦不已地叹息着。
贾钦的声音很大,穿透力极强,传到院子里。院子恰好是个小『操』场,此时是被关押的待审犯人们放风的时候。
一个瘦小的犯人故意靠近探视室,侧耳倾听。当他听到贾钦吼的那几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变了。
大约傍晚时分,张德鑫便得到了这个小道消息。
他在别墅内烦躁不安地走动着,凌九失去踪影,而贾钦又被关押起来。
他们的死活下落,原本和张德鑫无关。可是一个是修道者,外出游历就会来投靠他。一旦失踪日久,宗派必定追究,到时候肯定找他要人。倘若交不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另一个就是个饭桶,蠢笨无能,蠢死也就算了,最怕就是他做出误伤他人的事。
“贾钦,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找的。”张德鑫阴狠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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