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想办法上去,本宝先对付这群呆头鹅”
七魂幡从刚才的哭泣声解脱出,又转化为一副唯我独尊姿态,口气不善,丢下这句及其不负责的人话。瞬间黑气弥漫开来,与黑水相辅相成,变化为一个黑色大骷髅头,加持到最强状态,速度如闪电向上而去,与天空中俯冲而下的金甲士兵相撞,金牙士兵立即碎裂,化为破烂符箓,赤色光芒逐渐消退,最后消亡。
摧枯拉朽,展现出强悍实力,阴森森大嘴巴张开,一开一合间,许多黄金士兵连人带长枪,直接被吞噬。可金甲士兵数量庞大,双拳难敌四手,七魂幡在其中苦苦坚持,双方对峙,打的难分难解。
“七魂幡,你告诉我,叫我想什么办法上去?”
宗景文抬起头,仰望着地底深渊,空中激烈打斗场景。心中就差点没问候七魂幡全家,出于好心帮助它,可这状况怎么做,自身难保的节奏。没有绳子、梯子、凸起攀爬点,身上光溜溜没有工具,除非长出两只翅膀,飞上去。既然答应七魂幡,就得尽力而为,宗景文向右侧方向游动,试着攀爬下墙壁,虽然墙壁光滑平整。
似乎是赤色光芒、符箓、金甲士兵一系列出现,刺激到某位存下。平静如一趟死水的黑池水,如被人放在烤架上煮,“哗啦、哗啦……”水声不断作响,池水几乎几个呼吸间,就沸腾了。咕噜咕噜冒出水泡,翻滚不安,水花四溅,黑色液体躁动狂暴。
如以这个节奏,泡在黑色液体中的宗景文,会直接煮熟,成为一道热菜,可粘稠液体没有任何升温迹象,依旧阴冷恶臭,只是越加粘稠,已经无法在其中游动了。
异变突起,圆池中心点处,粘稠液体向四周撤退,露出一个深不见的中空,五六米大小的圆洞,如漩涡如洞穴。仿佛是千呼万唤使出来,缓缓从其中,冒出一把座椅,座椅被黑色液体拖起,缓慢升向空中,距离黑池三米高,静静放置在上面。
座椅完全是黑色液体堆砌而成,宽近五米、高有一米七八,扶手、搭脑处、靠背板、前后腿等等,都雕刻着各种异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栩栩如生,如本来是活物般。在坐板上,是一朵朵黑色鲜花,只有花瓣没有绿叶花蕊,在座椅下是由液体组成的台阶,一共九阶,台阶上有着各种狰狞模样的骷髅像。
高大雄伟,散发着帝皇不容冒犯的威严,整个设计就是帝皇的宝座,只是没有龙凤、黄颜色漆。
宝座出现后,整个黑池发生翻天覆地改变。整个黑池化为一朵巨型鲜花,娇艳欲滴,花瓣清晰可见,一片绕着一片,层次分明,美丽可人。完全不敢相信,恶臭至极的黑液体,会转化为如此迷人花朵。
巨型鲜花,如母亲,孕育一朵朵小如萤火的鲜花,随即转为为一个黑甲士兵。士兵身穿漆黑甲胄,全身覆盖,戴着密不透风头盔,遮挡住容貌,头盔上雕刻恐怖的骷髅画像,样式狰狞残暴,胸前有着一朵若隐若现鲜花,双手戴着黑色手套,脚踩黑靴,腰间配着一把钢刀,从头到脚没有露出一丝肌肤,个头超两米,身材粗壮魁梧。
如古代战场上的士兵,小鲜花不断出现,一个个黑甲士兵出现,全部簇拥在宝座周围,一批批诞生,站在深渊中,拱卫着宝座。走动间,铠甲发出摩擦声,钢刀撞击声,不绝于耳。
宗景文此时人就站在巨大鲜花上,看着脚底下花瓣清晰花朵,一时看呆。当目光扫过宝座,双眼就被它牢牢锁住,移开不得,它仿佛有着莫大吸引力,甚至在呼唤,渴望自己前去。听从内心声音,宗景文身体似乎都不受自己控制,赤身裸体,肌肤白皙水润,与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双手自然下垂,闲庭漫步,光着脚丫子,踩踏在巨大花瓣上,当脚底板落在上面,就会形成一朵透明鲜花,且波纹向四周扩散,步步生莲。动作不紧不慢,一步步向宝座方向走去,所有人黑甲士兵自动让开道路,都不敢直视,身体笔直站立低下头颅,发自灵魂的敬畏崇拜。
宗景文双脚踩上骷髅台阶,一步一朵鲜花,走上虚空中悬浮的九台阶。阶梯很稳,从容向上走去,当来到黑色液体形成的宝座前,缓缓转身,俯视着脚下密密麻麻黑甲士兵,自然随性落座,座椅柔软温润,带着少许温度,散发一阵阵花香。
大刀阔斧坐着,双手握住扶手,双脚成九十度踏在其上,靠在背板上,整个人及其放松,舒服惬意,忍不住深深呼吸几口带着醉人花香空气。
“铛铛….”清脆声响起,宗景文这一落座,仿佛开启了大门钥匙,整个地下深渊发生巨变。宝座缓缓向上升起悬浮,黑花不断出现,黑甲士兵黑压压一大片,数量不知多少。所有黑甲士兵都单膝跪地,向着空中的宝座。
吹鼓手、敲锣者等乐手接连出现,侍女站立与宝座两侧,婀娜多姿的女子在台阶上,如精灵翩翩起舞,音乐声响起,庞大的军队在前开道,这仿佛是皇帝出行,巡视地方的节奏。
整个队伍有节奏的往上而去,那巨大黑色鲜花,作为后盾,也缓缓升起追随,黑花为圆形,完全覆盖住深渊,当黑花触碰到墙壁上符箓,两者是火花四溅,吱吱作响,两者如水火不融,谁也奈何不了谁。
黑甲士兵排兵布阵,在最上方开道,与无数金甲士兵激斗。其中有乐器师、舞者、侍女、护卫簇拥王座周围,最下方是源源不断输送黑甲士兵的巨大鲜花。庞大队伍有条不絮向空中升起,越往上,视野越开阔,空间在不断拉大,如是个多维空间。
宗景文头脑清醒,注视这画面,一时愣住,有着鸠占鹊巢感觉,睁大双眼,打量着周围所有诡异存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队伍所过之处,碾压一切胆敢阻拦者。铺天盖地的金甲士兵,垂直向下攻击而来,可黑甲士兵手起刀落,人数源源不断增加,摧枯拉朽,碾压所有存在。
“你、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嗯嗯…….,小人错了,小人罪该万死,不该冒犯您的威严,小人万死难恕其罪啊……………”
溃败而回的七魂幡,摇摇欲坠的从上飞速而下,骷髅头小了许多倍,精神萎靡,红色双眼失去神采,受伤颇重。当见到这夸张排场,特别是见宝座上的男子。骷髅头都在颤抖摇晃,牙齿发出“嘎吱嘎吱”声响,双眼不敢直视,整个幡都不太好。
七魂幡两只红色眼睛眯成缝隙,头往下低着,刹那间,立即就匍匐在黑甲士兵外,朝向宝座方向,哭声震天,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有多后悔,恨不得立马撞墙而死,唠唠叨叨个没完。这随机应变、见风使舵功夫,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宗景文到现在,都是糊里糊涂的,不知就怎么坐上来,周围士兵为什么不攻击自己,脑海中无数疑问冒出。见前方七魂幡唠叨病又开始,头都疼,赶紧劝住“停下,好了,我原谅您,赶紧带路,履行刚才的承若。”
“是、是,你宽宏大量,不与小人一般见识,不、不说了,小人立即办”
七魂幡重新化为本体,一杆阴气森森幡,轻飘飘悬浮在宝座右手侧。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向上杀去。喊杀声、兵器撞击声此起彼伏,双方人数是数不尽数,交织在一起,打的是天昏地暗。没有尸体掉下,金甲士兵死亡后就是符箓碎片,黑甲士兵死亡后,就是黑花。
偌大队伍,生生不息的实力,一路向上碾压过去,就算是墙壁上有符箓加持,赤色光芒勃发,可金甲士兵是一路溃败,直到遇见了儒雅的白发将军。
白发将军闲庭漫步,三两步,就走到宝座最外围,所有黑甲士兵都抽出腰间钢刀,严阵以待。而白发将军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金甲士兵,一眼看不到尽头,多如繁星,双方大战是一触即发,一决胜负。
“您回来了,这又何必,不如速速离去如何?”
白发将军第一次把右手中的书卷放下,书卷轻轻贴在胸前盔甲,随即消失不见。双手背与身后,笔直矗立,白色秀发随风摇摆,飘逸洒脱。缓缓抬起头,盯着宝座上的男人打量,随意从容,如老朋友在叙旧,两只如浩瀚繁星的眼睛,看透一切本质,风轻云淡的开口说话。声音充满磁性,如股莫名魅力,忍不住想照着他的话去做。
宗景文稍稍摇摆下头颅,清醒下迷糊的脑袋,第一见如此出尘的男人,他身上如有魔力般,有种想跪拜的冲动。终于见到个正常人,双手赶紧挡住胯下,避免出手。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七魂幡,要救出它主人,我们认识吗?”
“您还是老样子,信守承诺,就算是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抱歉只有冒犯,希望您现在状态可以承受本君全力一击”
“喂、喂,这位将军,有话好好说嘛!!”
宗景文伸出左手推出,作停战姿态,可对方完全无视,说开干就开干,完全不给辩驳的机会。
白发将军身体发出耀眼的赤色光芒,缓缓伸出右手,食指伸直,其它四指全部弯曲。随即身体迅速缩小,最后整个身体只留下一根食指。食指赤色光芒冲天,隐隐有佛光闪耀,佛音在急促传诵,符箓在遍地飞舞,伴随着冲天杀气,直线向宗景文所在冲杀而去。
最外围的黑甲士兵,如豆腐般脆弱,食指瞬间穿透它们身体,摧枯拉朽,如入无人之境,一指而过,黑甲士兵化为粉碎,以碾压之势冲到宝座前。
当冲到三米外,无数黑花组成的防护墙出现,黑色鲜花朵朵绽放,可食指停顿了三秒,两者赤、黑脸色光芒飞溅。食指如威武不可一世的霸主,霸道穿透花墙,继续攻击而至。
如宗景文心中所预料,到来到一米处时,防护罩再次出现。食指戳在透明防护罩上,火花四溅,伴随着强大波动,推开了周围所有存在,成为风暴的中心,整个战场的中心,只有王座上的男人和一根食指。以往坚不可摧的乌龟壳,却受到极限挑战。
时间一秒秒过去,“咔嚓、咔嚓”声响起,食指戳中的点为中心,出现龟裂痕迹,随即向四周扩散,裂痕波及整个防护罩。如玻璃碎裂,防护罩彻底崩溃,同样食指上的赤色光芒减弱几分,可依旧一往直前,是搏命的节奏。向宗景文头颅,欲一指穿过。
宗景文纹丝不动坐在座椅上,见保命的防护罩碎裂,死亡阴影随即笼罩,心中无喜无悲,双手握住扶手,坐姿端正,背脊挺拔。就算是死,也得体面些吧,看着越来越近的食指,只是被食指戳死,传出去都难听。双眼紧闭,等待着死亡降临。
当食指离宗景文五十厘米处时,突然一柄巨剑凭空出现,乳白色光芒大盛,剑体是若隐若现,没有实体,只是闪耀着璀璨的剑芒。宝剑通体雪白,乳白色光芒直晃眼,食指触碰到剑体上,“铛铛…..”金属触碰的声响,响彻整个深渊。
如两个盖世强者,就在一个呼吸内,不知交手了多少次。宝剑形成个防护罩,被动防护,阻挡住食指向各个方向袭击宗景文。
“不、不,无忧剑,难道是天意,就算是天意,也得臣服在本君脚下”
白发将军失去刚才的从容淡定,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焦虑和震惊,似乎不愿相信无忧剑的出现,随即爆发出不可一世的霸气,席卷着整个深渊。一剑一指,赤、白两色光芒纠缠在一起,消失在宗景文处,在地底深渊上不断闪烁,激烈缠斗,不论是黑甲、黄金士兵,一点点余波就让他们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