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太后,罗溪便自信了,主动提出:“太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能把消息带到。”
娴妃很诧异地看着罗溪,心道那个太后莫说是她,就连太子和皇上想见太后一面都不容易,怎么她这个丫头可以做到呢?不过看着刚才这丫头假扮自己人,居然连大内总管都没发现问题,便确信这丫头一定有超常的本事。
“好,就这样。不过皇上有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太子知道。”
“明白。”
当然明白了,如果太子知道武皇是假的,那么以他的手段,会直接揭露这个假的武皇,然后自己强行登基,毕竟皇上不在太子登基继位是名正言顺不过的,就算是在史官那里也没的挑。只是太子若是登基,他会暗地里寻找武皇真身,绝对不会让真的武皇活着,若是武皇真的活着,太子登基做皇上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这件事让太子知道反而对真正的武皇非常不利。不要说武皇是太子的亲爹,自古皇族最薄情,都是为了权势,谁还在乎亲情了呢?
“娴妃娘娘,还有一件事情罗溪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情?”
“昨日宴会之后,御膳房忽然走水,虽然损失不大,只是死的那三个人甚是蹊跷。罗溪想请娘娘帮忙查清此事,捉住真凶。”
“好,我答应你。”
趁着夜色,罗溪回到了琨王府,拓跋曜一把搂住了罗溪。“小东西,怎么才回来?好让我担心。”
罗溪快被那强有力的双手捆的喘不上气,“好啦好啦快放开我啦,都喘不上气了。”
发现罗溪的挣扎,拓跋曜才放开手。但是依然把她环在怀里。用他的体温除去罗溪身上深夜带来的凉气。
罗溪貌似很喜欢这样温暖的胸怀,甚至用脸在拓跋曜的胸前蹭了一蹭。两人温存了一会拓跋曜才把罗溪从腿上放了下来。
罗溪被放下来后想放松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依然被拓跋曜抓的死死的。“哎呀,先放开一下啦。”
拓跋曜根本没理会罗溪的抗议,直接问:“今天去宫里发现什么了?”
罗溪把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拓跋曜听,连假皇上的事情也说了。只是罗溪说这一件事的时候一直很担心,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从来不会怀疑皇帝,在他们心中皇帝就是至高无上的,是不容许任何人质疑的。
只见拓跋曜冷笑一下,道:“我说最近怎么皇上性情大变,原来是个冒牌货。”
罗溪有点诧异拓跋曜的反应,但是仔细想起来倒也说得通。第一,拓跋曜不是武皇的儿子,或者说拓跋曜还有些敌意,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被武皇囚禁在皇宫的。第二,拓跋曜能站到今天这个位置是与自身的努力与铁血手腕分不开的,就是他目前的实力,别说太子,就连武皇本人也要顾忌几分,所以拓跋曜并不是完全依仗武皇的人,自然也会客观的去看待一些问题。
罗溪靠在拓跋曜肩上,问:“骆驼,你了解娴妃吗?她是个怎样的人?感觉和兰公主像,又不是很像。”
拓跋曜揉了揉罗溪的头发,给她讲道:“娴妃娘娘的爹是先皇统治下的齐国第一武将杨战,可算得上是当年的四国战神。他膝下有三子二女,先皇后是其大女儿,娴妃娘娘是小女儿。由于先皇后小时候乖巧可爱,杨战对先皇后尤为照顾,不仅找了先生教她读书写字,更是找了宫里退出来的老嬷嬷教给她女孩子该学的礼仪。而娴妃娘娘却不是如此,她淘气顽皮,只喜欢和哥哥们玩,所以杨战只是找了先生教读书写字,其他时候就扔进军营,带着她东奔西走地打仗。而娴妃娘娘却是乐此不疲。”
罗溪若有所悟:“难怪娴妃娘娘身上有一股英气,不同于小女儿家的那种秀气。可是娴妃娘娘怎么就入宫里了呢?以她那种性格应该不会喜欢宫里的生活吧?”
拓跋曜:“她当然不会喜欢,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出身于齐国第一武将的家庭,她爹手握齐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哪个贵族敢娶她?只要是门当户对的两家联姻,就会引起皇上的猜忌,所以杨家女儿最好的归宿就是这皇宫了。”
罗溪讪讪道:“可不是吗,好歹皇上也得握着他杨家几个人质在手里,不然还真的不安心呢。”
拓跋曜刮了一下罗溪的鼻子,道:“就你鬼精灵。不过武皇和先皇后是真心相爱的。在武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对先皇后恩爱有加,宫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地位能超过先皇后。只是可惜这先皇后生了太子没多久就故去了。杨战内心难过,交了一部分兵权,主动要求守边疆去了。”
“你也知道,有娘家人在京城当差,这妃子才可以在后宫有地位,只是这位娴妃娘娘手腕不错,即便是在杨将军不在京城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在后宫混得开。只是她不想如其他妃子一样那么邀宠罢了,不然,现在的皇后哪里能轮的到那个姓赵的!”
罗溪和拓跋曜又聊了一会,便睡了。折腾了一夜也真的是很累啊。
军人的素质真不是盖的,不出三日娴妃已经把真正的武皇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罗溪收到娴妃的口信心中诧异,没想到娴妃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看到刚下朝回来的拓跋曜,罗溪问:“最近宫里有什么事情发吗?”
拓跋曜温暖地笑了笑,道:“还真有点事情发生。”
“是什么?快说说看!”
“昨日夜里有刺客偷袭了养心殿,不过那个刺客应该没有得手,听闻已经被大内的侍卫击毙了。养心殿倒是没丢什么,只是那里伺候的奴才倒是因为这件事挨了不少板子,有几个甚至直接拉出去砍了。”
拓跋曜说这些血腥的事情从来不避讳罗溪是个小女孩,在他的心里,眼前的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人内心不比这些堂堂七尺男儿逊色,甚至在很多方面,他这个小妻子连自己都觉得敬佩不已。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妻子绝对是个见得了大场面的人,也知道这点血腥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娴妃娘娘还真是聪明。”罗溪由衷感叹。
两人对视一笑,都明白。其实什么刺客啊,击毙啊,都是幌子,掩人耳目的。最重要的是娴妃趁乱把真正的武皇偷了出来,然后把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冒牌货替换了过去。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拓跋曜也想到如此,只是纳闷:“可是你说皇上身上中毒,那个假的身上没有中毒,或者说中毒不同,信王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罗溪骄傲地笑了一下,道:“你当你家王妃是个看客不成?这两天我已经把研究出的药丸给娴妃娘娘了。作用就是让人吃了之后和皇上的表象一样,即便是诊脉,针灸都看不出来的。”
拓跋曜暗笑:原来如此,都忘记自己的王妃是一个比毒王霍晟都厉害的女子了。那时候在清风山上和毒王狭路相逢,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可是让那个霍晟吃尽了苦头。
“现在皇上的龙体在哪里?我安排人过去暗中保护。这可不是儿戏。”
罗溪点头道:“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也好,我已经让雪貂过去了。虽然他功夫不弱,但是若是遇到官兵也许就没办法了。”
“放心,一切有我在。你安心给皇上解毒就好。只是太后那边怎么办?打算什么时候联系?”
“这要看皇上的病情了,我马上就去看看,尽快让皇上苏醒过来,至于调理,以后慢慢说。当务之急是把上面的那个假的弄下去。”
养心殿内经过一夜的风波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那里的气氛压抑的很。尤其是信王,一直黑着脸。
“霍晟,他真的没问题吗?”都是自己人在,信王已经不管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叫做皇上了。在他眼里,躺着床上的人只是一个工具,让他登上龙位的工具。那个龙位他已经渴望很久了。只是在登上龙位的最后一步,他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回王爷的话,草民认为这应该就是圣上,没有问题。”
“仔细检查着,这个活死人可是不能出一点问题的,否则你和本王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霍晟心中很不满意,但面子上依然恭敬道:“王爷放心,草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其实霍晟依然希望自己可以生活在那个小山谷里,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在一起。可谁知信王掠了他的儿子,没办法,他只能给信王卖命,以保全儿子的性命。若不是几次三番寻找儿子没有下落,他也不会对信王这么俯首帖耳。
霍晟又仔细检查了一阵子,几番确认,终于又对信王抱拳道:“王爷,草民已经从上到下检查过了,这确实是皇上。皇上身上的毒草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看着霍晟确定的样子,信王舒了口气,仿佛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道:“这两天麻烦霍先生就在这里吧,方便照顾。”
什么方便照顾,无非就是让霍晟时刻监督着武皇的身体。经过上一次的刺客偷袭,信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类似事情发生。毕竟自己登上宝座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