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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逐出师门(1 / 1)

夜静无风,茭白的满月,隐隐能看出月中像山像海又像云的朦胧,群星闪烁,像似相互传递着爱慕和友情。星月相伴,夜的暗被冲淡,洒向大地是一片灰色的白,镇子里的人都已进入梦乡,听不见狗吠鸡鸣。

西厢屋还亮着灯,昏暗的灯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映出屋内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身影一前一后的摇摆,从屋内传出低沉的药碾滚动声。

王进宝在碾药,他人在西厢房,可心却惦记着师妹,夜都深了怎么还不来?

红叶躺在被窝里,一想起进宝哥还在西厢房等着她,心里着急就像猫抓似的。她坐起来把被子披在身上,爬到窗前看到西厢房师兄的身影,听到夜半药碾低沉的滚动声,就好像碾压在心头,焦躁的手心出汗,恨不得马上跑到师哥身边。

红叶实在沉不住气了,她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出溜下炕,穿上鞋踮着脚尖走路,一点不敢闹出声响。她小心的走到正间屋,伸出手还没碰上外屋的门,只听从西屋传出她爹‘嗯哼’一声脆响的干咳,吓得红叶身子一哆嗦,赶紧抱头蹲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红叶蹲在门前哪敢动弹?小心的侧着耳多细听。

西屋炕上终于传出她妈匀溜的喘气,还有他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红叶猫着腰两只手抓住外屋的门,一点一点轻轻的拉开,有一点门的‘吱嘎’声,她浑身一紧不敢再动,费了个牛劲儿,才开出侧身凑合能过去的一道门缝。

她轻手掩上门,踮脚快速闪进西相屋半敞门的屋内。

进宝看红叶进来,惊喜的站起来就要扑过去,脚下药碾滚子失去控制,‘噹’的碰在碾槽边沿,夜深更显声大,吓得王进宝赶紧一把捞起药碾,呲咧着嘴又轻轻放下,两人的脸上都流下了汗。

红叶对急哧的脸色紫红的进宝哥,轻轻的摆摆手,她转身把门关上,两个年少热恋的有情人,火辣的眼神对接,再也把持不住,‘噗、噗’把灯吹灭......。

张郎中上了岁数,天一落黑就瞌睡,吃完夜饭恨不得马上就上炕躺下眯一觉。

人老了睡得早起的也早,再加上身体有的部件老化,尿脬存不住尿,夜里总要踢踏着鞋,朦胧着眼进几次茅厕。

这天夜里他多喝了半碗苞米粥,睡梦中尿憋的到处找茅厕,不是这里有人尿不出来,就是正尿着总觉得前面有东西堵着尿不出来,一使劲儿被尿憋醒了。

他急火火的下炕走进院子,解开布腰带就要去放水,忽听西厢房有‘悉悉索索’和粗重的喘息声,吓得他提紧裤子大喊一声“谁......。”

张郎中心里害怕,他一边嘴里大声喊叫:“谁,谁在里面,进宝、红叶、她妈,快出、出来,家里进来人了。”一边从院子里操起锄头,对着西厢屋颤声大喊“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喊邻居......。”

“爹、爹,是、是我。”西相屋的门拉开一扇,红叶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从里面走出来,紧紧的拽着衣角,浑身哆嗦的低头站在月色下。

张郎中一看闺女这样子,知道完了,老两口成天提心吊胆就怕发生的事就出现在眼前,他气急败坏的跺脚怒声骂道:“你你、你这个不知羞臊的贱、贱贱......。”

被招呼出来的小脚女人,这时赶紧上前捂住老伴儿的嘴,哀求的说道:“她、她爹,家丑、家丑不可、不可呀。”

张郎中看站在屋里的黑影王进宝,举着锄头就往里冲,红叶拦住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她爹的腿,抽泣着说道:“爹,爹呀,都是我的错,不关进宝哥的事儿,你、你就放了他吧。”

王进宝心一横从屋里走出来,‘噗通’跟红叶跪在一起,抬头说道:“师父师娘,我和师妹相好俺俩都心甘情愿,这事儿都是我引起的,你要打就打我,等你解了气,就成全俺俩吧,我这一辈子非师妹不娶,天地可作证。”

“你、你你给我滚,我不是你的师父,我也没有你这禽兽不如的徒弟,你明知道红叶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你还这么作践她,你、你这不是把她往死里逼吗?你这个遭雷劈的王八蛋,给我滚,滚、滚滚。”张郎中被气得已没有了平时的文雅和风度,现在变成了呲牙咧嘴要吃人的狼。

郎中老伴儿哭着说;“她爹呀,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吧,你先回家消消气,这大半夜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被邻居知道了,那咱、咱还有脸在镇子里住吗?回屋,咱回屋。”

张郎中觉得老伴儿说的也对,他把锄头恨恨的扔在地上,颤抖着手指向闺女:“你呀你呀,你真是把我老张家八辈儿祖宗的脸都给撕碎了,坏了我老张家的门风,你、你这个孽种,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老两口摇着头相扶着进了屋,‘啪’的一声,猛地把门关上,从屋里传出张郎中一句吼声“红叶,你这......,还不滚回你的屋去,等死啊?”

俩老人回了屋,跪在院子里的这对恩爱冤家,月色下泪眼模糊,抽泣着相拥在一起,红叶抽搭着说道:“进宝哥,咱俩的事儿叫俺爹妈抓住了,这可怎么好啊?我要是没有了你,我就不活了,呜呜呜......。”

“哭丧啊,还不回屋?”屋里又传出张郎中的一声吼。

俩人扯着手谁都不想松开,可又怕老人再发火,把事儿弄得更不好收拾。

红叶止住泪凄然的说道:“进宝哥你放心,我这辈子非你不嫁,要是俺爹把你赶出去,我就跟你走,死活咱们在一起。嗨,你也歇着吧,这事儿要慢慢来,你可不要跟俺爹死犟到底,这样咱会吃亏,事儿就更不好办了。”

红叶和进宝依依不舍得松开手,就怕这一松手再也不能相见,心里苦啊,苦得不能言语。

张郎中和老伴儿坐在炕上,黑影里唉声叹气默默无语,谁也不知从哪说起,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的两个老人,就这么坐着,沉默,沉默的真的无语。

天亮了,张郎中打心眼里怕天亮,不知天亮后怎么面对这两个冤家,心里苦啊,苦的他都不敢下炕。

再苦再难也要面对,张郎中把两个孩子叫到西厢房,他抽出烟袋荷包,烟锅撮满点上,一口口的抽,烟锅不断地‘吱吱’响,两个孩子低着头站在他的对面,谁也不吭声。

抽了一锅又一锅,屋里烟气浑浊,老烟叶子呛的老人‘咳咳’咳的不停,红叶心痛想劝说她爹少抽点,可又不敢开口。

张郎中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猛的吐出来,把烟斗在鞋底磕了两下,烟渣掉落地上四散,碎小的火星瞬时熄灭。

他抬眼看着两个孩子,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似下了好大的决心张口说道:“进宝,说实话你是个学医的好后生,只是你俩做出了这档子事儿,叫我不得不把你逐出师门,至此咱师徒俩的缘分也算走到头了。从今天起,你走吧,离开红叶,你要是真对她好,就不要毁了俺家红叶后半辈子的好日子。嗨,天作孽呀。”

“爹,我求你不要把进宝哥逐出师门,你就成全俺俩吧,呜呜呜,你平时那么心疼我,爹呀,把进宝哥留下吧,呜呜。”

红叶一听他爹说真的要把进宝哥逐出师门,她哭着跪在她爹的跟前,苦苦的哀求。

“孩子,就说我不管你俩以前做下的丑事,可也要顾及我老张家的门风啊?我张家在镇子里名声在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闺女如今做出这等丑事儿,要是街坊邻居知道了,传给你从小噶下的娃娃亲家里,你说叫你爹怎么还有脸活?红叶,不是你爹心狠,你就是哭的老天下黑雨,我也不能答应你。”

张郎中也不忍心拆散这对恩爱冤家,可人言可畏,不得不绝情。

“师傅,你就忍心把俺俩生生的拆开吗?我愿意做你老人家的上门女婿,给你老两口养老送终,我对天发......。”

还没等这时也跪在地上的王进宝把话说完,张郎中就恨声打断:“你给我闭嘴,我老张家没这个福分,你只要不再祸害俺家红叶,你就是我的祖宗,走,你现在就给我走。”

张郎中气嘟嘟的站起身,把王进宝扒拉的一腚坐在地上,他背着手跺脚出去了。

一会儿,张郎中把王进宝不多的行李拿出来扔在院子里,头也不回的边进屋边说:“走吧,你早走俺家早安静。”

王进宝背着行李站在镇子街口,他在等,等他红叶妹。

红叶被她爹反锁在家里,哭喊撕扯着要出去,她妈干着急不敢违逆丈夫的安排。

张郎中不吭声的坐在炕沿上抽烟,他的心在抖,他怕闺女一时想不开,要是出点差错,那他老两口可就......。

王进宝坐在镇口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眼睛吧吧的瞅着镇子深处,就这么不动地坐在那里,一直等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家家烟囱冒出炊烟,他才背起行李几步一回头怏怏离去。

夜深了,王进宝站在王家集村口,踌躇不前,不知是进还是远离,可一想到要是自己走了,红叶可怎么办?不能啊,哪怕是回家挨一顿收拾,为了红叶他硬着头皮也要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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