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守见赵良三人衣着普通,料想也是无甚背景的人,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事先问一下为好,毕竟还有些人喜欢扮猪吃虎啊。
赵良虽然腹诽不已,但依然朗声答道,“大人,我姓赵名良,即墨人氏,自幼无父无母,在义舍里长大……”
那太守一听,原來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不待赵良说完,就大喝一声,“來人啊,将这当众行凶的歹徒给我拉下去重责八十大板。”
赵良一听,怒道,“别忙,我说太守大人,你还沒有审案呢,怎么上來就打?这于理不合啊。”
那太守无比霸道的说道,“什么于理不合?我看你就是一个刁民,不打你,你是不会从实招來的。”
赵良岂会不明白这太守是见人下菜碟,看自己沒有背景,当然要捡软柿子捏,说道,“等等,我话还沒有说完呢,这次來临淄,是找我师兄的。”
那太守皱眉问道,“找你师兄?你师兄是谁?”
赵良十分装逼的说道,“我师兄的大名相信你肯定听过。”
那太守不耐烦的说道,“别废话,赶紧说是谁,说的那么好听,谁知道听过沒听过。”
赵良戏谑道,“我师兄姓田名单,你别告诉我你沒听说过。”
那太守听了,大吃一惊道,“田单?田单!可是田相国?”
赵良瞪眼说道,“真是废话,临淄城里难道还有另一个叫田单的相国?”
那太守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呀,这位赵兄弟,你早说嘛,早说你师兄是田单,哪里会有这些误会啊?”
姜慬见赵良居然搬出了田单,赶紧提醒太守道,“哎,大人,这小子可能是冒充的啊,他说师兄是田相国就是田相国啊?我还说我姐夫是齐王呢?”
那太守想了想,觉得姜慬说得十分有理,不能被赵良一句话就给唬住了,说道,“这倒也是,你说你师兄是田相国,有什么证据吗?你不能空口无凭啊。”
赵良笑道,“证据?这好办啊,你派人到相国府问问不就行了,问他是不是有个师弟叫赵良。”
那太守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问,你们都先稍安勿躁。”
姜慬见那太守软了下來,赶紧怂恿道,“大人,这小子肯定是冒充的,你不要上他的当啊。”
那太守一听姜慬这话,气不打一处來,厉声喝道,“闭嘴,本官自会明察秋毫,怎么会上他的当?姜公子,我敬你父亲是我恩师,可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再敢咆哮公堂,我连你一起收拾。”
姜慬见这太守跟他翻脸,登时气结,“你……”
那太守双眼一翻,说道,“我怎样?”
姜慬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要是他爹姜甄还在位,他还能抖一抖威风,但也不敢把临淄太守怎么样。何况现在他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他更不敢作什么出格的举动。
所以,姜慬只能气得直打哆嗦,但哆嗦归哆嗦,你该忍还是得忍着。
临淄太守府衙离相国府只隔了两条街,那太守派出去的衙役过了一刻钟就回來了,对临淄太守禀报道,“启禀大人,田相国说确实有一师弟名叫赵良,说自己现在公务缠身,明日一定邀请赵大爷到府中一叙。”
那太守一听,脸色立马一变,那态度真是要多亲密有多亲密,那神情要多和蔼有多和蔼,恐怕对他老爹都沒有这么和颜悦色过,他无比诚恳的说道,“赵兄弟,刚才真是多有得罪啊,莫怪,莫怪。”
赵良让他就坡下驴,说道,“不知者不罪嘛,太守大人,那这帮人如何处置?我想你肯定会秉公执法的。”
那太守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当场行凶的恶徒,來人啊,将这些人都拖下去,每人重打四十大板。”
赵良一听,说道,“太守大人,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上來好像要打我八十大板吧?”
那太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赵兄弟的意思是……”
赵良说道,“从犯杖责四十我沒意见,可这主犯也杖责四十未免太轻了吧?我觉得杖责八十才比较妥当。”
那太守一听,痛快的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來人,将这些人拖出去杖责,姜慬八十大板,其余的人四十大板。”
姜慬气得浑身打哆嗦,到这时他才体会他老爹的重要性,要是姜甄还在位,谁敢如此欺负他,今日居然要被杖责八十大板,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啊。
他颤抖着说道,“你敢?你……你不要忘了是谁提拔了你?要是沒有我爹,你能有今天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那太守一听,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哼,提拔我的是田相国和齐王,跟你爹有什么关系?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赶紧拖下去杖责,要板板到肉,明白吗?”
那帮衙役一听,如虎似狼一般将这帮人拖着就走,拉到府衙院中,乒乒乓乓的敲了起來,于是,杀猪一般的哀嚎声就响彻了临淄太守府的上空。
真是屁股与血肉齐飞,那惨状真是不能用言语來形容,啧啧啧。
赵良见老朋友姜慬也开始享受竹板按摩,快乐的惨叫起來,就跟那太守告辞,说自己受不了如此血腥的场面,这就离去了。
那太守心想,刚才也沒见你有事,你可真能装,不过,心里虽如此想,但嘴上却盛情邀请赵良三人留下來,在太守府共进晚餐。
赵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宗旨,本想留下來跟那太守共进免费晚餐的,但见赵倩皱着眉头给他使眼色,只好说道,“大人,我们找田相国还有一些事情,就不打扰了。”
那太守也是一个有眼力价儿的人,一见如此,也不强留,跟他们客套了两句,就拱手告辞了,等赵良三人走后,又回后堂接着调戏三姨太去了。
赵良三人出了太守府衙,往相国府方向行去。
相国府离临淄府衙很近,就隔着两条街,不到半刻钟,三人就來到了相国府门前,只见相国府门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御林军在把守。
赵良看着,总觉得不对劲,相国府怎么好像是被包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