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 / 1)

中考结束了,难得的,池然和池哲都有了空闲,家长也希望他们趁这个时间多出去走一走,池哲还好,池然以后恐怕是找不到什么机会去单独旅行了。池哲也是清楚自家姐姐身上的担子有多重的,所以这次的行程是以池然为主的。

去的第一站是主题公园。巨型的花朵,巨型的草丛,巨型的台阶,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在这里,你就像是一个懵懵懂懂,摇摇晃晃的爬进成人世界的婴儿。

公园里的酒店,也是按着这种理念设计的。大堂被布置成普通家庭客厅的样子,只是按着比例扩大了无数倍。

和游客一样高的椅子,两个人叠罗汉才能够得上的桌子。可以当做洗脸盆的盘子,有半个手臂长的筷子或刀叉。三人合抱的花瓶,半人高的书,可以当被子盖的毛巾。

一切都让人觉得无比的新奇。

客房比起大厅也不逊色多少。巨大无比的摇篮床,近两米的巨型玩偶,亭子大的雨伞,半人高的奶瓶。

疯玩一天,两个人都累的迈不动腿了,刚沾上床,池哲就睡了过去。

在他隔壁的房间,池然换上了一身棉质的睡衣,赤着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笼罩在黑暗中,客厅的电视机闪着微弱的荧光。

上面,是一个俊秀的男孩安谧的睡颜。

很少有人知道,半年前,这家公园连同里面的主题酒店,都被同一个港都的集团收购了。

坦白剂,催眠大师,心理专家,测谎仪。

池哲似醒非醒的半睁着眼。

池然没有回头看他,背对着光,她翻着手上的书页。

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一切准备完毕,男人弯腰,请示池然,她略一点头,同意了。

“等等。”下了决心,然而看见那人靠近池哲的时候,池然还是改口了,“让我来。”

没有解^h小说 /class12/1.html释,也不需要解释。几个人恭敬的站到了一边,比起乔外公,他们更信服这个看似稚嫩的女孩。

池然坐在了床头,她伸出一只手,贴上了池哲的脸。手下的肌肤细腻而光滑,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与美好。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张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脸,轻柔的抚摸后,池然收回了手。

收回手的那一刻,她又成了池然,不是池哲的姐姐,不是池毅清的女儿,只是池然。

有些东西终究要面对的。

从性别,名字这样最简单的问题一点点的入手,到了池哲的心理防线放松的时候,再慢慢的加大重量。

池然问的问题很飘忽,在其他几个人眼中,看似毫无规律可循。只有池然自己知道她的手心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喜欢的电影——指环王,大话西游,终结者,阿甘正传,e.t,喜剧之王,黑客帝国……

喜欢的小说——无限恐怖,紫川,斗破苍穹,盘龙,神墓……

就读的学校——……

年龄——……

国内最大的彩票奖金是多少,几号开奖——

……

池然缓缓的合上了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你的父母是谁?”她几乎是贴着池哲的脸问的,很轻,像是怕打破什么东西一样的轻柔。

“……池,池毅清,乔柔…………池国良,张菁……”最后的两个名字他说的很慢,很轻,只有贴着他的池然才隐隐的听到……

池然转身离开了。

一份份的资料被迅速的汇集到她的面前。

从未有过或正在保密拍摄的电影,还未问世或只有一个标题的小说,含糊不清的年龄,不可能同一时间上的学校,对未来的预测,不同的父母名字,确实存在血缘关系的身体,僧人的话语……

双手捂住脸,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表情,一种名为疲惫的情绪沿着她的脚踝慢慢的侵蚀着池然的身体……

重生,是这世上最美好而可怕的词汇。

特别是……无限的重生。

蜷缩在摇篮床里,池哲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蹭着软绵绵的床铺,他一点也不想起床。昨晚,他睡得很舒服,很久都不曾有过的安眠。他还做了一个梦,美梦,虽然记不得内容了,然而一想到,他还是忍不住要翘起嘴角。

难得池然也赖床了,我正好多睡一会,抱着巨型的玩偶,池哲只花了一分钟就说服了自己,然后又沉沉睡去。

……

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他们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假期只剩下一个短短的尾巴了。

到了站,来接机的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前不久,池毅清又升了职,需要出席的场合多了些,乔柔作为他的妻子也要随行,两个人抽不出时间来接人。

“孙叔叔好。”池哲冲那个男人打了个招呼,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那个男人似乎不善言辞,也不接话,只是憨憨的笑着,配上那种沉稳而憨厚的脸倒是显得格外的真诚和稳重。

他是池毅清还只是市公安局长时就坚定的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了,有些能力,又有自知之明,池毅清也愿意善待他,就当给下面的人做个榜样。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对池毅清吩咐的事情,他总是亲力亲为,不管效果如何,也是他的一份心意。

像这次接机,池毅清肯定是让他找个司机来的,他却不想假他人之手,自己来了。

池哲记得他就是因为他这个习惯,假期里,他要去那里,池毅清不能去送,基本都是这个孙博,孙叔叔开的车。

“姐,这是孙叔叔,跟着爸爸的老人了,现在管着市里的缉毒大队。”池哲向池然介绍。池然的假期基本都是在港都渡过的,她是不认识孙博的。

“孙叔叔好。”池然略略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们出去旅行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两个背包里只放了些基本的衣物,轻装上阵。倒是回来,为了带纪念品,临时买了几个箱子。

还好,孙博开的是池毅清私人的车,池家几个人都偏爱越野类的车型,空间倒是大得很。

孙博外表看起来像是个不会说话,只懂得蒙头做事的傻大个,但其实他的口才头脑都不错,还有张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诚恳的脸,即使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大多数人也只会以为是他口误罢了。

一路上,他时不时的和池哲聊上两句,态度很恭敬,不着痕迹的恭维着池哲,夸着池毅清,夸着乔柔,朴实直白的话语,却让人觉得舒服。

池哲和他的关系倒是有亲近了不少。下车的时候,他已经能很自然的叫上一声 “孙叔叔”了。

池然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一只手按上了肚子,她有些反胃。

池然有轻微的晕车症状,孙博的驾驶技术或许不错,却绝比不上专业的私家司机。而且,他的话也太多了些。

一路说话,一路开车,一心两用,车开的并不平稳。

像乔家这样的家族,是有所谓的世仆的。池然在港都时,乔外公给她配过一个司机。那位司机的太爷爷是给乔老爷子开车的,爷爷曾经给乔外公开过车,父亲现在是乔外公的专职司机,他们家几乎世世代代都是乔家的私人司机。

忠诚,坚定,有过硬的技术,适当的身手,把乔家人的安全放在自己的性命之上。当然,对池然而言,最重要的是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当她不想有人打扰的时候,他们就是只负责开车的机器人。当她需要人聊天的时候,他们又是守口如瓶的保密者。

习惯了这样的司机,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非专业人士。

在其位谋其政。缉毒大队要的是一个掌控全局的队长,而不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司机。

池然决定等会打个电话,让乔外公把她的司机送过来。接下来她要出门的次数多了些,她需要一个专业的司机。

到了家,孙博憨憨的笑着,打招呼离开时,池然也微笑的摆手,算是礼貌。

一个长了张老实人脸的小人物。

她这样给孙博下了定义。

丝毫不知道这个被她定义为不必花心思的小人物曾和其他人一起要了她的命。

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车开了,两个人擦肩而过。

6月9日,是池哲16岁的生日,提前两个月的,池毅清和乔柔就在策划着池哲的生日宴会了,他们都是习惯低调的人,然而儿子16岁的生日却是一个大日子。

16岁,已经意味着成长了。

池然16岁的生日的时候,她跟在乔外公远在国外和一帮老头子扯皮,她又是个怕麻烦的性子,事后也只是几个人小小的吃了一顿饭,算是补办了。

错过了女儿的生日,夫妻两个决定把池哲的生日大办,算是了了这个遗憾。

举办生日宴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池毅清行事一向低调,他的一双儿女,大多人都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次不光是池哲的生日宴会还是他第一次的在公众场合的亮相。

池哲的理想是做一个导演,人脉是必不可少的,政界,商界,娱乐圈,当导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宾客的名单也要一思再思。

人数不能太多,一多,人与人之间就多了几分客套和疏离。也不能太少,太少了就很容易错过那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对池哲未来的事业起决定性作用的人。

还有场地,布置等等,池家的人少,池然又还在外省,乔柔忙得团团转。

见状,关崎很干脆的请了一个月的假回来帮忙。乔柔本来不让,关崎拿出一叠的试卷就说服了她,不是关崎的成绩有多好,而是,

除了英语和数学,基本所有科目都在及格线以下的以下。

……

这世界上有高分低能,自然也就有低分高能。池然妥妥的就是这种人,关崎原本算得上是一个高分高能的好苗子。但,不幸的,作为一个14岁辍学,芯子过了30的大叔,重来一次,关崎真的对学校适应不良。

历史,混黑的时候他看过几本野史来着,里面还夹着有颜色的内容,挺受欢迎的。

政治,他可以保证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但不能保证教政治的老头心脏够不够好。

物理,……他为什么要闲着没事干去算一头熊从山上滚下来,已知速度,求颜色这种题?如果真有这么一只笨熊,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它抓起来,标价出售。

嗯,肯定会有很多被这道题为难过的学生标价买肉的。

化学,……老师,其实我对它挺感兴趣的,但,你能让我去趟实验室吗?一年一趟总行吧?我投资学校。

生物,嗯,他对男女人体构造都挺熟的。可惜,口味淡了些,动物的构造就不行了。

地理,他对某些灰色线路很熟。

语文,……他现在说话从不带脏字,已经是语文素养良好无比的表现了。

幸好他不是关楠的亲儿子,关家的亲孙子。对养子,特别是能在池毅清身边呆这么久的养子,关楠还是比较宽容的。

轻描淡写的用养子的借口打发了红着眼睛,拿着关崎的成绩单过来和他告状的侄子侄女,关楠微眯着眼睛,靠在藤椅上,听着昆曲那咿咿呀呀,慢的不能再慢的唱腔,合着拍着在腿上打节奏。

近些年来,他愈发像个老人了。

他老人家挥挥衣袖,沉浸在艺术的世界了。

留下因为考试滑出前三名被关了一个月禁闭,恨不得自己是也是捡来的的侄子侄女悲愤的哀嚎。

说是帮忙,关崎做得更多的只是表面的应付。他和池哲都很清楚,这场生日宴会是办不成的。

在那场宴会前的一个礼拜,会有一场大火毁了整幢房子,连同那些还未发出的请帖。

曾经,是关崎放了这把火,而如今,

两个人相视苦笑。

“池哲,你还是打个电话,让池然也回来吧。”沉默了许久,关崎终于主动的提起了这个话题。

“为什么?如果池然不再这里,不是更安全吗?”池哲有些疑惑。

“知道吗?最近,我又回忆了一遍那件事,”关崎的语速放的很慢,似乎在回忆什么,“当时,我一心想要退,再加上老头突然冒出来一个私生子,处在局中,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就顺势下来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不对。”

关崎皱起了眉,“我跟着老头6年,6年里,汽车,药品,机械,军火,他走私的东西不少,干的坏事也不少,然而却从未沾过毒。为什么会突然的就有了兴趣,进货的渠道,销售的方向又是哪里呢?”

“还有,当时,爸爸的资料,我能拿得到,他自然也能拿的到,混了十几年的老江湖了,他难道看不出里面的问题吗?而以他的经验,又怎么会因为总部被毁而愤怒的完全失了分寸呢?”

池哲也抿起了唇,的确,这样看来似乎那并不是一起简单的灭门。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关崎对池毅清的称呼,当然,关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小的转变,他只是习惯性的顺着池哲的口吻去叙述罢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背后有人撑着,而且……地位比爸爸高?”想通了,池哲的脸色却更阴沉了几分。

“除了这个理由,我找不出其他的可能了。”关崎叹息着揉了揉太阳穴,“还有那批毒品,我还记得直到我离开帮会的时候,除了被毁的部分,那批毒品有绝大部分被藏在了市里。”

“……这是后招?目的是爸爸?”静默一会,池哲才开口,他说的很慢,却带着森然的冷意。

“应该就是这样,所以,我建议把池然叫回来。不然,……”关崎没有说下去,但,池哲很清楚他接下来的话。

落单的她很可能成了靶子。

闭起了眼,很长的时间,池哲都没有说话。

“害怕了?”关崎递给了池哲一杯热热的奶茶。这样的时候,温度和充足的糖分可以让人觉得温暖。

“不是,”池哲有些落寞,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真的生在一个政界家庭。”

是家族。知道池家存在的关崎并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他知道池哲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双耳朵。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真的。”池哲的语速快了起来,“爸爸从没有把这些事情带回家里过,他也没有和我们说过。我没有什么特权,没有豪车,没有投怀送抱的美女,没有进过什么官二代的圈子,我甚至连同学都记不住几个。”

他的思绪乱了,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现在的省长,省委书记,国务院总理是谁?我只知道最大的那个叫什么,连他老婆是谁,我也记不得。我一直觉得家里只是有些钱,我就像是普通的,扮猪吃老虎的富二代。我从来没有想过,想过……”

他的手虚虚的在空中抓了几把,又像是要挥掉一些脏东西,“有人会这样的想要我们的命。”

“我知道。”关崎温和的搂住池哲,给了他一个温暖而坚定的拥抱。

“他们想要害死我们,害死我……”靠在关崎的怀里,池哲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关崎以为他是又想起了池然的死,叹息一声,把池哲搂的更紧些,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心脏。只有池哲自己知道,他想起的是自己两世的死亡。

还有,……池毅清对这次事件的完美处理。

他是知道的,他应该是知道的,对吗?

池哲在问,问着那个躲藏起来的自己和那些被封锁的记忆。

没有人回答,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颗名为怨恨的种子终于得到了一滴雨水的滋润,缓慢却无可逆转的伸展出第一片嫩叶,在那个连池哲也不曾注意过的角落里。

池然是被电话吵醒的,要安排和布置的太多了些,她最近都是一沾上床就睡着了,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号码,她不情愿的爬起来,赤着脚,踩着满地的或空白或打了个位数分数的试卷,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直接倒在毛巾上,再干脆的把整条还滴着水的毛巾盖在脸上。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醒,晃晃脑袋,确定自己的思维还能正常运作,她才回拨了那个电话。

“喂。”无论什么时候,池然的声音总是稚嫩却充满活力的。听到她的声音,池哲胸前的抑郁不自觉的散去了些。

“姐,6月9号是我生日哟。你要来吗?”

“你以为我会缺席你的生日?嗯?”池哲的声线突然的上挑,隔着电话,池哲都能想象出她现在的样子,挑着眉,翘起一边的嘴角,一副嘲讽的样子。

他嘿嘿的笑了出来,挠挠头,觉得自己在池然面前好像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会问这样笨笨的问题。

“哼,又问这样的傻问题了,傻弟弟。”池哲冷哼一声,语气里却透着关怀。

她是边走边接的电话,现在,她正好站在了穿衣镜前。她平静的看着里面那个女人,浮肿的眼泡,充血的眼睛,黯淡的肤色,乱糟糟的头发,松垮垮披着的校服。

僵硬如同石雕的脸上,无悲无喜。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脸颊上的嫩肉,用力一扯,那张脸露出一个变形扭曲的笑。

真难看。

“或者,你又想让我做什么事?”池然的语气轻快而愉悦。

“呵呵,”池哲又只能傻笑,“那个,姐,我生日你能提前回来吗?嗯,一个礼拜或两个礼拜都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爸爸不是说要大办宴会吗?他让我去送请帖,我……”言犹未尽,池然却知道自己弟弟烦恼的是什么了?

“那行吧,我会提前半个月回来的。对了,妈妈那边你给我解释。”作为19岁就大学毕业的神童,乔柔还是很看重女儿的成绩的。

“没问题。”池哲拍着胸脯保证了,现在他也算是个学霸级的学生了,乔柔对他还是宽容的。

“那就这样吧,困死了,我要睡了,”池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见。”

“嗯,再见。”

挂了电话,池然躺在了床上,身体在休息,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因为要亲自送请帖而担心?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从小就呆在校园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那的确有可能。

然而不要忘了,他的理想是当一个导演,从13岁起,他就跟着剧组东奔西跑了,每天接触的都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有时还有被迫面对一些隐匿在深处的污垢与黑暗。

他会害怕见陌生人?

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第一次要送请帖到政界,商界那些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大人物手中而紧张。

可紧张到要让自己刚读高中远在外省的姐姐请假回家陪他?

那个和他关系亲密的关崎读的是当地的学校,如果害怕,不是找关崎更为稳妥吗?

重生,重生……

池然叹息一声,那之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吧?

但愿,他还是我认识的池哲。

我给你我能有的全部信任,请给我希望。

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的……弟弟。

池然翻了一个身,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了一团,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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