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扔出,谁还敢当真去要人。
带头的忍着痛,在面子和断手之间,选择了前者,“祁哥我错了。”
当着众兄弟的面求饶,脸臊地发红。
可这里随便一个祁彦的人都能把他打趴,更别说被外界传是疯子的人。
两年前,被祁彦打地半死不残的人,至今未出院。
以薛睢带头,缓缓站起身的几人,把紧张的氛围推到极点。
蓄势待发,就等最后面的少年一个令下。
谁敢反抗,便让他们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上课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一下把静止的画面打碎。
唐柒七压了压帽子,不冷不热的声音再次响起,“上课了。”
三个字,平淡地就跟吃饭了一样。
让人听不出到底是劝架,还是提醒。
可下一秒,毫无预兆松开的手,令众人措手不及。
起身准备往教室外走去的薛睢愣了。
以前真动手,别说上课铃,就是世界末日也得上教室外解决完。
谁能想,祁彦竟真的松了手。
薛睢望着溜得不见踪影的人,小小的脑袋挂着大大的疑惑。
心中几万只草泥马崩腾而过。
扫了眼今日格外反常的人,又把视线投在唐柒七身上。
见班主任抱着书走进来,把烦闷往肚子里吞,悻悻地坐回座位。
毫不知情课间发生什么事的班主任,翻开书开始讲课。
唐柒七手握笔,耳机早被她收起,垂着脑袋看似在认真听课,可半天纸上还一片空白。
小时候一场意外让自己晚读了两年。
这群人在唐柒七眼里,不过就是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屁孩。
刚刚那一出,更是当孩子玩闹似得并未上心。
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
身边的小屁孩还挺友好,知道帮忙裆下。
打扰人家的休息。
不说谢谢,也该打个招呼。
唐柒七想了想,停下手中的笔,扭头,“唐柒七。”
祁彦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这样撞进一双清澈的黑眸。
视线对上那一刻,祁彦浑身几不可查地怔了下。
上手绝没失误的转笔,掉落在地。
她说,她叫唐柒七。
那么一本正经跟他自我介绍。
还一脸郁闷的薛睢听到身后突然传来谈话声,挺直腰板仔细听着。
切。
臭小子还敢跟他祁哥说话?渣渣一个谁稀罕认识。
薛睢心里那个‘切’字还没吐完,身后便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
“祁,彦。”
没了起床那份懒散,一字一句。
甚至过慢的语气,让人有种生怕对方听不清不认识的错觉。
唐柒七愣了下,习惯性挂在嘴边的‘小屁孩’险些脱口而出。
“哦,谢了。”
没……没了?!
祁彦眉心蹙起,盯着那双澄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企图从里捕捉什么。
没有陌生,却也没有他想象的,久别重逢的兴奋、见到他的惊讶。
没有。
就连微怔,也只是一瞬的。
捕捉不到多余的情绪,电击般的麻意从头到脚,爬过身上每一寸肌肤。
不致命,却痛的很清晰。
充满寒意的冷眸,刚融化,又被冻成冰霜。
不陌生,也仅仅只是因为两年前意外相遇的那晚。
其余的,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