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今晚也没什么心思聚餐,但是还得勉强打起精神笑着应对一切,好在魏阑和孔思涛两人是活宝,帮他撑住了场子。
他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停地喝着酒,他这样一幅低迷的样子,落在了一直关注他的白欢身上。
一直到后半夜,魏阑提议转场,卓莎莎他们几个评委毕竟年级稍大,吃完饭就告辞了。
宋望也跟着他们转场到了ktv,看着眼前欢腾的景象,他突然站了起来,道:“你们玩,我先走了,算我账上。”
白欢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师哥,你喝了那么多酒,我送你吧。”
宋望摆摆手,“不用,陈磊在外面。”
说完就出了ktv的包间。
……
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宋望才醒了过来,他皱着眉头,手撑着床面,静静理了一会儿思绪。
他起身给陈磊打了个电话,询问昨天晚上让他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那头传来陈磊说已经办好的声音。
挂断电话他就进了浴室,打算为今晚的约会做准备,与此同时,对面的姜月也在家挑挑选选,杜悦心在一旁为她出谋划策。
晚六点,宋望把车准时停在了山香茗苑的大门口。
不一会儿,姜月便一身白色连衣裙款款而来,宋望看着那个身影,多么希望这是一次真正的约会。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到姜月上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茗没有下车为她开门。
宋望今天也是正式打扮,姜月一时之间竟有些看楞了,姜月在心里暗自呸了一声,冷静。
宋望带着姜月去了一家西餐厅,偌大的空间除了工作人员竟空无一人,姜月暗自咋舌,这个土豪是包场了吗?
两人在西餐厅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姜月看着外面的灯光,顿觉讽刺,从前真正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这么正大光明地约会过,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境地实现了这个她曾经幻想过的情景。
这顿饭,简直就是让姜月食不甘味。
她瞥了一眼对面的宋望,见他吃的认真,便也忍着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的是,在宋望的心里,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和她吃饭,所以他便认真地对待。
好不容易熬了两个小时,终于出了西餐厅的大门,姜月本以为约会就结束了,哪知道宋望又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游乐园,姜月神情一怔。
“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宋望侧头看她,“怎么了?不好看吗?”
姜月咬着嘴唇,“好看,就是这个约会方式有点土。”
宋望轻笑一声,“你以前可不觉得土。“
以前?姜月一下子想到从前有一次在宋望那儿约会,她看到电视剧里这个桥段时对他说的话。
“你能像电视里的霸总那样在晚上为我点亮游乐场吗?”
她整个人趴在他身后,像个无尾熊一样,宋望微微偏头,笑她,“你不觉得土啊?”
姜月晃了一下他的脖子,“土什么啊,这么好看,又浪漫又梦幻,这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你懂什么?”
宋望只是笑笑,姜月本以为他没空,哪知道第二天他就带她去了游乐园,虽然是白天,没有灯光,那次他全副武装,还差点被粉丝认了出来。
想到这里,姜月的心里软了一分,她看着宋望,道:“那,我们要去坐嘛?”
宋望看着她,笑的温和,“你去吧,我看着你。”
姜月:“那我真去啦?”
宋望:“嗯。”
不一会儿,那一直旋转的木马上,多了一个女人,满目华彩,女人的笑容似乎和多年以前的那个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宋望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阿月,距离我失去你,还有两个小时。
或许多年以前,你就不应该上前招惹我,说不定,你也可以有一个无比正常的恋爱,和他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大街上,牵手、拥抱、接吻,肆无忌惮,而不是像我们这样躲躲藏藏。
别人可以给你我给不了的,而我现在拥有的你也未必想要了。
姜月笑的就像个孩子一样,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肆意玩耍的感觉了。
下来之后,看着宋望的眼神,她竟然有一丝害羞,额,刚才是不是太没形象了?
为了缓解自己心里的尴尬,她说道:“你真的不去坐啊,挺好玩的。”
宋望摇头,“走吧。”
两人又在园里逛了一会儿,一直到姜月觉得实在没得逛了,才出了游乐场。
其实这个游乐场晚上是营业的,一直到11点,但是宋望还是包了下来,因为他希望这个灯光持续到12点,代表着新一天的开始,以及他们之间的结束。
两人沿着游乐园的那个灯光向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突然,宋望停了下来。
姜月也跟着他停下来,看着他道:“怎么不走了?”
宋望从手腕上把那个黑色的电话线头绳拿了下来,声音暗哑,道:“这是在那个房子里你丢下的,我戴了五年,现在,物归原主。”
姜月:“……”原来这个东西是她的吗?
宋望执起她的手腕,姜月一动不动地任他戴了上去,然后,他心里一动,顺势轻轻抱住了她。
姜月垂在一侧的手因为他这个虚无的抱姿而微动,她下意识就抓住了他西装的一角。
宋望因她这个举动,微微收紧了双臂。
“喂,你还要抱多久啊?”姜月感觉他越抱越紧,便出声提醒道。
宋望渐渐松开她,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轻声道:“好了,今天的约会完成了,以后,你就不用再这样受我打扰了。”
姜月看着他的眼睛,也是无所谓道:“奥,挺好的,可算是结束了。”
宋望呼出一口气,“行吧,那咱们就各奔东西,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还有场子要赶约了魏阑。”
姜月嘴角抽了抽,“我才不要你送。”还小声骂了一声混蛋。
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跑去了路边拦车,宋望一动没动,然后也抬腿径自走向路边的车里,一直到她坐上车离开,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趴在了方向盘上。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头一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半晌之后,他才微微抬头,发梢有丝凌乱,就在姜月的出租车即将看不到影子时,他才发动了车子。
这是最后一次,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