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胜远高中。
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精致又帅气的少年。
只见他戴着耳机正在做听力,笔下是一张洁白的卷子,他丝毫也不理会旁人似有若无的视线。
“天哪,真的是宋望啊?他怎么会来我们班?”
“听说是因为户籍问题,现在快高考了,他经纪公司暂停了他所有的通告,你没上网吗?”
“别提了,手机被我妈收了。”
“同情你。”
“为什么有人长这么帅?你看见没有?皮肤好的逆天,即便在咱们艺术班,他这颜值简直就能吊打整个班级?”
“错了,咱们班还有一个人可以和他打上几个回合。”
“你说姜月啊?”
“嗯,听说她被留英语老师办公室了?”
“习惯就好。”
……
办公室里。
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忍不住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林老师,您看都快放学了,您就放了我吧,我这好不容易有节自习课,还被您抓这儿来了。”
少女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林老师抬头瞥了她一眼,“是不是以为反正是艺术生,分数差不多就行。”
女生一个劲地点着头。
艺术生又不像文化生那样,对文化要求高,更何况,她这艺考也结束了,成绩在班级里也是中等向上,她觉得,她不至于没有学校读书。
“我怕你到时候差个分的,要是英语拖了你上大学的后腿,我可是难辞其咎。”林老师恨铁不成钢道。
姜月嘟着嘴巴,“林老师。”
“行了,别卖萌了,你先回教室去吧,晚自习把这张卷子做一下。”
姜月不情不愿地拿着卷子回了教室。
放学后,宋望依旧戴着耳机,他有点感冒,这段特殊时期,为了不传染给其他人,他戴上口罩,背着一大堆的试卷打算回公司给他安排的酒店。
而见他要走,班级里的女生蠢蠢欲动,都有意无意地跟在他后面。
他没阻止也没同意,反正她们也出不了校门。
就在他出教室门口时,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女生,而他步子太快,后面的女生又推推搡搡,他一下子没收住脚。
姜月轻呼一声,这么大的块头应该会压死她吧。
哪知道,并没有预想中的摔倒。
迎面而来的男生大手勾了一下她的腰肢,两人一左一右抵着门框。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这会儿已是三月多,这几天气温也一直不低,再加上教室人多,更显热。
所以,她穿的很单薄,刚才急匆匆去了办公室,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
姜月明显感觉到腰间那里传来一股股温热的气息,她刚要羞窘地开骂,抬头就撞进了一双灿若星河的双眸中。
姜月只能看见他露在外面的那双桃花眼。
四周微粉,状似桃花。
这时候,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顿时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美感。
这时候人群里不知道谁催促了一声,宋望连忙缩回了在她腰间的收,然后又看了她一眼,才快步地离开教室。
一路上,他的指尖一直都下意识地摩挲着,一直到车上,他才摘下口罩。
“那把伞。”宋望小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他这段时间负责他一切事宜的助理问道。
“没什么,等我感冒好了,不用来接我了,我要上晚自习。”
助理:“可是公司那边……”
“我自己说,快高考了,还不让学习了?”宋望斜着睨了他一眼。
助理也没说话,这个小孩和别人不太一样,有点背景。
……而教室里。
姜月气闷地回到座位上,拿着那张她没完成的英语试卷。
“刚才那人谁啊?”她问了同桌杜悦心。
“哇靠,你刚才跟他在门口干嘛了?”杜悦心不但没有回答她都问题,还一脸八卦。
“什么干嘛了?不是他撞的我吗?扶了一下而已。”
“还扶了一下而已,你知道他是谁吗?现在的人气新星,宋望,他刚才手还放在你腰上了,你要羡慕死多少人啊?”
杜悦心喜欢追星,姜月虽然不追,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是了解的不少。
“奥,就是那个十八人团体中唱歌唱的不咋地,跳舞跳的也不咋地,但是人气排名第一的宋望吗?”
杜悦心看了一眼四周,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你这话要是被他迷妹听了去,能撕烂你的嘴。”
姜月唔唔两声,示意她放开她的嘴。
杜悦心放开后,姜月才说道:“我这不是就和你说了嘛。”
杜悦心:“你也就只能和我说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
“哈哈,你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是不是又被林老师训了?”
“你说林老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专找我茬?”
“谁让你作业不做的?你自己看看,一片空白的卷子,怎么好意思的?”
“唉,我又不出国,不知道学这英语要干嘛?”
“……”
……夜,凄迷漫长。
宋望在酒店里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到和父亲的激烈争吵,一会儿梦见母亲对于自己的视而不见,一会儿梦见巷子里那个为他打伞的少女。
“喂,你没事吗?”
“你醒醒啊,喂?”
“不怕,我哥可是警校的学生。”
“你手机呢?打电话给你家人。”
“……”
宋望的耳边都是少女的娇声,最后,他终于不甚其扰,睁开了眼睛。
他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偏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
他睡不着,索性起来,拿着昨晚剩下的卷子,一题一题地刷起来。
这些知识他平时都有带着学,再加上本身聪慧,倒也没什么难的。
刷了几题,他的思绪就又飘远了。
昨天晚上教室门口的那个女生,就是两年前在巷子里为他遮雨的那个女生。
除了长的更漂亮了之外,没有一丝改变,就连那丸子头都一模一样。
宋望看了一眼不由自主摩挲的手指,仿佛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她的腰,很软,很细。
忽然,他整个人一怔,宋望,你在想什么呢?
他烦躁地扒了一下本就凌乱的头发,耳后却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