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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我的心早就烂掉了(1 / 1)

早上五点起床,运动一个小时,吃早餐,查看当天所有的信息,八点开始工作,开会、听报告、分析市场、讨论,再重复开会……直至半夜一点,洗澡睡觉。

这就是纪子焉五年来的全部生活,前两年每天只用睡三个半小时,后来公司发展起来了,他奖励自己多睡半个小时。

他像一只金刚钻做的陀螺,不知疲惫地旋转,旋转,旋转。

没有性生活,只要一看见自己的□□官,他就开始犯恶心。这五年来每个星期,他都会抽出半天来前往隐蔽的医疗中心治疗那种不可言说的病症,曾经一度工作压力过大,病症严重化,蔓延到了全身。连喝口水,喉咙里一排一排的水泡也会燎得人失去理智。

随着年龄的增长,纪子焉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暴躁到他精密仪器般的大脑快要控制不住了。人生对于他来说,是绝望的,一天比一天更为深重的绝望,使他陷入无法脱身的泥淖里。

配合演戏的叶盈盈越来越不听话,她不甘满足,想要得越来越多。纪子焉觉得,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有让这座堪当摆设的花瓶彻底消失的想法。

很快,他又让自己恢复了冷静。很多年前的那个深秋,他答应了某个人,他必须做一个在法律管制范围内的“好人”。

如果他表现得足够好,她兴许能原谅他一次。他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就是因为她的目光,可能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好心地施舍他一眼。

这一天他等了五年。

何红豆来的那一天,他破天荒睡到了八点,吃了一顿牛奶加土司,系好领带出门。女人坐在他对面,她拉直了头发,顶了个湖绿色束带的发圈,绕着头顶裹了一圈。

“很好看,你配绿色,显年轻。”宽敞的办公室里,年轻有为的董事长拘谨地恭维自己奉为座上宾的女人。

何红豆身着一条直筒长裙,低着头怀味似的笑,“我快要满三十了,不年轻了,小纪同志。”

青年无措地摇头,“真的,在我眼里非常好看。”他贪婪地看着她,所有的仰慕与渴求毫不掩饰地写满了他俊美的面颊。

“是是是,小纪同志说得都对。”何红豆自包里翻出一张请柬,不自觉咬了下唇,递到他面前,“可否赏脸参加我的婚礼,下月十五号。”

纪子焉依然保持着笑容,嘴角略微改了改幅度,他越来越擅长维持一张假笑。他张开了手,“那么何红豆女士,若要我赏脸,可否请你拥抱我一下。”

那样坦然。

何红豆走上去,他揽过她的腰,脑袋靠拢,渐渐收紧。半响,只听到他闷哼,“红豆。”

“嗯?”

“我是不会祝福你的。”他一字一句地呢喃。

何红豆喉咙一梗,“没关系。”她顿了顿,抚上他的脑袋,“阿焉,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快乐。看你过得很好,就够了。”

他修长手指摁进他的纤腰,越摁越紧,女人忍着,一声不吭,最终那双手猝然松开,他颓然道,“你还是不明白。”

到头来,你还是不明白。

你是我通往人间最大的向往,我只因为你才快乐。

没有你的人间,太凄凉了。

何红豆本来想安安心心当个准新娘,宴席前一个月,苏阅猪肉生意连番出了事故。先是与超市合作生鲜冻肉品被曝用死猪肉充数,苏阅承诺公开流程,透明检查,媒体到来之前,安排检查的s市生猪厂大批量生猪非正常死亡,一时激起千层浪,各类谣言四起。

这个年头是信息的时代,任何一个充满恶意的造谣都有可能被当作真相大书特书。解释与真相往往不受欢迎。

苏阅十几年来所建的信誉,抵不上有心人五分钟的红口白牙。很快苏阅各家工厂前,出现了举着牌子的闹事群众,他们呼吁追究真相,严□□心企业。

如果这群人只是不入流混混还好,他们大多本地市民,虽是暗地里拿钱办事,也比社会盲流更能激起公众的愤慨。

苏阅忙得脚不沾地,他将他的准新娘留在c市与祖孙三代同住,自己独自面对这次的风暴狂澜。

林妈妈与苏翠母女被苏阅保护得好好的,屋外风雨如晦,家里依旧和谐温馨。中午林妈妈还应了小外孙的胡闹,订了披萨套餐的外卖。

何红豆精神恍惚,她总会想起前段时间与纪子焉的再度不欢而散。他说过,他不会祝福她。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一次的事件,针对的不是苏阅的企业,而是他们的婚礼。

拜托沈鸣的调查在早上有了回音,素衣女人微微拉开窗帘,厂房外围的铁门处,三三两两围了二三十个人,他们大剌剌拉起了横幅,这群人连这里都没放过。

沈鸣说,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件事幕后的操盘是纪子焉。他恳求何红豆不要太怪罪于青年,何红豆叹了口气,“你叫他别做的太过,及早收手罢。”

耳边林妈妈叨叨,“媳妇儿媳妇儿,送外卖的人说他在后门进不来,你帮忙去拿一下行不?”

何红豆拉了窗帘,颔首。

后门围满了示威的人,何红豆一步步走过去,那群人见来了人,开始骂骂咧咧,有的甚至指着她吐口水。

她一眼望见了人群里苦着脸提外卖的小哥,显眼的外套标志,何红豆记得很清楚,那是“纪元“刚刚并购的外卖公司。

一想到这儿,她不再那么害怕了。她走到了头,开了扇小门,抵住众人的窥视,朝小哥低声,“把外卖给我吧。”

四周吵杂,何红豆只看见外卖小哥诡异地朝她笑,他从身后掏出了一根铁棒,在她来不及反应的目光中,又狠又快地敲了上去。

夜里纪子焉回家,仰头解领带。黑暗里,一双水光光的眼睛窥视他。

纪子焉抄起客桌上的花瓶砸过去,转头继续慢条斯理脱扣子,“叶盈盈,我警告过你,不要随随便便进我的住所。“

女人娉娉婷婷踱来,她的左脚刺进陶瓷碎片,渗了血。她看都不看,直直从背后拥住他,在他挣脱之前,娇娇媚媚地贺喜,“子焉,恭喜你得偿所愿。”

“哼。”纪子焉不耐烦她故弄玄虚,甩开她的胳膊。

“还没通知你?红豆姐的婚礼不办了。”叶盈盈仔细翻看那只被掀开的手,幽暗而诡异,“那天我看到了,你抱着红豆姐,对她说不喜欢她的婚礼。”

“所以啊,我帮了你一个大忙。”她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她多傻啊,以为只要全心全意对他好,就能将命运拐回梦里的模样。为此她付出了多少,献出了多少,到最后整颗心都扭曲了。

到底哪里不对了,哪里呢……

直到那一天,叶盈盈偷窥见纪子焉浑身发抖着拥抱何红豆的场景,即便一个相拥,她也能看出,他已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感情投入了那个女人。她当即冲进厕所呕吐,那个场景太过不知廉耻,也太过震慑人心。

至情者对至情者,总是最了解的。

叶盈盈反反复复对照梦里那个世界与现实中的各种不同,果真最初的分歧点就在纪子焉的姐姐身上。那个女人……叶盈盈还记得她假仁假义地答应过自己什么,明知结果还假惺惺地故作大方,那副嘴脸不断出现叶盈盈近来的梦里,逼得她发疯。

纪子焉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着“鹿承君”的字样。青年轻叩机身,点开来接。

叶盈盈在一旁吹哨子,耳边小鹿姐嗓音微哑,她疲惫而清泠地说,“阿焉,你回来吧。”

“她刚刚断气,她的家人就你一个,你得回来。”电话那头再也抑制不住,嚎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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