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一进杨四家的院子,就见客厅里坐了十来个人,当下就爬上了院子里的一颗大树,想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一个最少也有一米八高的大汉正在说话,谢浪上次见过他,知道这个大汉就是杨四,但见他大声的说道;大家就按我们刚才商量的办法行事,这个工程我们是志在必得的,就用我们村里的这一段路把路桥公司卡住,只要拖上几天,路桥公司就会知难而退,因为他们耗不起,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报这么低的价,按她的这个报价,基本上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如果拖上几天他们就会亏本,只要他们走了,在荷叶镇也就没有人敢和我们争了。我们明天就发动村里的老人和妇女上公路,就以我们村的这段路得由我们村的工程队来修为借口,不准他们从这里过去,每一个上了公路的就发50元一天,如果有人被抓去的话工资加倍,我们工程队的家属就有几十个,再发动几十个就行了。
谢浪知道他以前用这个办法成功的阻止过一次,如果他真的发动那些老人和妇女上公路来阻止施工,还真的很难在短时间里摆平他们,因为这些老人和妇女是不能碰他们的,只要一碰他们就麻烦上身了,想要村里的人来调解也是不现实的,赖皮杨四的父亲肯定不会卖力,会以说不动他们为借口拖下去。而要派出所来抓人也是行不通的,一抓之下就会酿成群体事件。只要路桥公司一走,镇里的其他工程队还真不敢跟他们来争,因为山区的人以前很多的人是土匪,绝大多数人都练了功夫,就是现在也是习武成风,每个人都会几下拳脚,还真没有人敢和他们争的。杨四的这个工程队之所以包揽了整个荷叶镇的工程,也是与他们打架的实力分不开的。
那些人听了杨四的话以后都点了点头。这时杨四的父亲站了起来笑着道;“新来的片区书记是一个小后生,据他一上任就来山区做调查研究来看,还是很想为我们山区办点实事的,只是他说三个月就要把路修好就觉得他太浮躁了,看来也是办不了什么大事的,听说他是上面空降下来的,肯定是来下面镀镀金,我们现在就先给他一点厉害看看,让他知道镀金也是要有点实力才行的。”
谢浪听到这里就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然后走进客厅里笑着道;“杨主任,你这就有点不对了,我听谢镇长跟我们老板说过要在三年之内要让山区的一万多人脱贫,他千方百计的要我们老板来这里投资,我们老板也好不容易动了心,你怎么一闹,谢镇长的路就修不成了,我老板也就不会来这里投资了,你这不是把山区的一万多人往火坑里推吗?”
杨四一见是一个陌生人就站了起来道;“听你的口气一定是柳燕的什么人了,半夜三更的来我家里有什么事?”
谢浪笑着道;“你很聪明啊,一听我的话就知道我的来历了,我来这里就是要你们不要去阻止路桥公司来修路,我知道你很想揽下这个工程,但你们想过没有,以你这个工程队的实力,三个月能把路修好吗?你们的那个谢镇长好不容易请来了大公司,只要你们不闹,三个月把路修好是没有问题的,现在你们却要扯他的后腿,置山区一万多人的福祉而不顾,你们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其实你们这样做也是一种鼠目寸光的做法,只想着眼前的这点利益,难怪难登大雅之堂了,也就只能死守在这个山沟里,你们想过没有,我老板一来这里投资就是几十个亿,只要工程一启动,你们这个工程队就是做几十年都做不完,是赚这一点小钱合算,还是几十年都有工程做合算?”
那几个人听了都傻了眼,这个人说的话虽然有一点教训的意味,但他说的却都是事实,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杨四也觉得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但那教训的口气却有点受不了,他看着谢浪冷笑了一声道;你是柳燕的什么人?又怎么知道他要来这里投资几十个亿?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你见过他来投资了吗?他也就出于光宗耀祖的目的才花几个钱把路修一下而已,我才不信他听了一个小孩的话就真的会来这里投资,你就不要来这里胡说八道了,你走吧,看在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就不难为你了。
谢浪笑道;“原来你也是懂点道理的,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不用大脑的蛮子呢,这样就好办了,我跟你说,我们老板是真的要来这里投资的,以后你的工程还真的做不完,不过你如果还是用这种蛮办法的话,只怕也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因为现在外面都是要搞成本核算的,是根据成本核算来竞标的,你们如果乱来一气的话是接不下什么工程的,你们如果要闹事,吃亏的也会是你们,因为那些大公司的能人多的是,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别人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你们只要失踪了几个领头的人就玩不转了,而在香港是每天都有失踪的人的,你们的这点花拳绣腿根本就没有看在别人的眼里,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我一个人要把你们摆平都很容易。更不要说用暗的了,一用暗的,你们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浪这样说是要激怒一下这个杨四,然后给他一点教训,以后这个家伙也就不会随便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