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气,何况谢浪也是一毛头小子。再加上本身也有点小本事,当下就淡淡的回答道:“按国家《文物法》规定,从古墓中出土的文物都属于国家所有,难道你们家先祖就是不我们华夏人了?就是你能证明此墓的确是你家祖上所有,那也得按有关政策办事。”
“谢镇长,我可以作证。当年我杨家就是这个坟墓的守墓人,由于年代久远,我们这一分支就发展成了一个杨家村,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五代了。这在族谱上是有记载的,上面记着当年陆家对我们杨家有大恩,我们这一支就在这里为这座坟墓的主人守墓,只是经过上世纪那个天翻地覆的年代,我们都不敢说了,也就跟陆家的人失去了联系,现在陆家的人找来了,这个证我们还是要做的。
“光是口说不行,得拿出物证来。现在做什么都讲求个证据是不是?不然很难得到国家承认的。”谢浪摇了摇头,这古墓关系重大,从县市到省各方都在关注,是马虎不得的。
“谢镇长你好。我是省城陆氏家族管家陆成,那个金狮子不是有个陆鼎的印鉴吗?呵呵!这印鉴可是作不来假的,现在就在我们手里,陆鼎这个名字在我们陆家的族谱上也是有记载的。”
陆成说完以后向旁边站着的一个美女使了一个眼神,那个个身着职业女装的清丽素雅美女小心地把一个精致的古老木盒子轻轻地摆放在了桌上。打开后翻开了几层黄绫绸,了面的东西也就露出了其庐山真面目——一方古玉雕琢的印章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整方印章三指宽大,高约一指,印座上雕着一只像狗一样的怪兽,估计是华夏传说中的神兽麒麟,玉质光滑圆润,触手温凉舒服,似乎有通神清神辟邪的作用。
王志虽说还称不上玉器鉴赏大师,但从小在那个似乎无所不知的师傅的熏陶下,对一些古玩也有着充分的认识,加上他的神识的特殊功能,一眼就看出了此玉并非凡品,可以肯定这是一方和田古玉,而且品级不低,似乎属于羊脂古玉的范畴。如果真是古代印鉴,那单就这方祖传宝印就是一价值连城之物。
如果证实真是唐朝之物,而印鉴又能与三彩金马上的印鉴相吻合的话,基本上可以肯定墓中人就是陆鼎了。
不过对于玉的年代鉴定,谢浪单凭肉眼是看不出来的,虽说他的神识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感,但那仅仅是感觉,并不能看出真实的年限来。
不过那位秘书一样的女子善解人意,准备很是充分,她像变魔术一般从一个文件夹中又抽出了国家文物馆著名鉴定大师对于此印鉴的年代鉴定,证明这个印鉴的确是唐朝初年之物,如果鉴定书不是假造的话,那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时下骗子流行,五花八门什么手段都有。为了慎重起见,谢浪还是觉得需要把郑教授等人请回来再次鉴定一下再说,刚好有个省博物馆的副馆长顾武先生在这里。事关重大,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陆公子,我想请几位专家再次鉴定一下你的玉印,你意下如何?”谢浪一脸正经的说道,他的话说得很委婉,毕竟那个东东是经过鉴定了的。
“随便!不过要快一点,我没时间。”陆伟淡淡的说道,似乎对谢浪的小心眼有点不耐烦的意味。
谢浪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郑教授他们三人匆匆的赶了回来,在看过古印和鉴定书,再比对过印鉴和金狮子的吻合度以后,肯定了此印确属真品。从而也确定了墓主人就是陆氏先祖陆鼎。
三个考古迷对那方印鉴都爱不释手,当陆伟示意那女子收回时,三人就像是小孩子的糖果被人抢了似的一直盯着那木盒子。好像那木盒子是一美媚。看得陆伟身体一寒,赶紧示意那女子把木盒子递给三人让他们多欣赏一会。
“陆公子,有一点我一直不怎么明白。从印鉴上看你的祖上陆鼎在当时应该是属于名人之流,应该还是一做官的。而且这印章看上去有点像是古代调兵的兵符,说明你的祖上官位品级还不低?作为一个高官,为什么历史上都没留下有关他的什么记载?”谢浪知道郑教授他们几个人的心意,也就代他问出了这句话,
“呵呵!这个当然是属于你们家私事,你可以不用回答,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陆公子能说出来,也可以间接作为此墓主人的一些凭证,对于说服政府文物管理部门承认陆家祖墓也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其实我们陆家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如果是当年那个时代当然不敢说,现在事过境迁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二叔,你来说吧。”陆伟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遮遮掩掩。他也知道想把祖墓认回来不是那般简单的,应该尽力提供一切能证明的证据才行。这也怪不了政府,因为时下骗子太多了,墓中那么多的珍贵文物动辄值上几千万甚至上亿,谁能不动凡心?对于钱来说陆氏家族并不怎么在乎,在乎的是祖宗的遗骸和祖传的物品。
那个二叔想了一会才说道;“当年先祖卢鼎之父陆晨文武全材,其师兄是唐朝名将,在五代十国中因为战功被封为惠阳侯,他死后由其大公子陆鼎继承了爵位,世袭惠阳侯一职。后来在跟赵家的战斗中兵败身死,陆家的人也就逃离了惠阳,从此后弃戎经商,只留了一个家将在这里看守坟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顾馆长也是叹息了一声道;“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纠葛,不过那时候战乱频繁,能把坟墓保留下来已经不错了。”
经过市县专家和文物管理部门的反复论证,终于承认了陆家的墓主地位。陆伟代表陆家一再重申,墓中之物只要那金狮子和石棺中的祖宗遗骸,以及一些跟陆家有关的东西,其它的金银瓦罐等都捐献给国家。而且提了个要求,那就是不希望新闻媒体再次介入,他的要求得到了有关方面的批准。
坟墓已经归私人所有,陆家当然是不会把棺材打开了,谢浪想要郑美洗脚也就成了一个泡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修路上。
这天早上,朱军打来了电话,要谢浪马上回荷叶镇,说是李队长要结案子了,想了解一下当时谢浪追击歹徒的情况。
其实这事谢浪在住院时刑警队已经了解过了,但谢浪是很重要的当事人,又立了大功,刑警队一定要他去一趟。
在论证的这几天里,谢浪跟陆伟倒成了朋友,一见谢浪的桑塔纳底盘有点矮就笑着道;“你这车只怕很难开出去,就开我的悍马去好了。”
谢浪还没有开过名车,听了陆伟的话后笑着道;好啊,我也正想过一过名车的瘾。
名车果然不同凡响,这条路虽然很烂,但悍马车却如行平地,他刚到荷叶镇的紫云酒楼下了车,朱军就走了过来笑着道:“老大,不简单啊,鸟枪换炮了,想不到你在那穷得掉渣的旮旯里也能发财!是不是从唐朝古墓中淘到了什么文物倒卖了?嘿嘿!见者有份,不分点给我的话我可要举报的哦。”
谢浪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道;“你监守自盗还能偷点什么,我有机会下手吗?几万双眼睛都盯着我,旁边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这车是借来的。最近镇里有什么大事没有?说来解解闷。”
“你不知道吗?镇里有不得了的大事发生了。”朱军看谢浪的样子好像真不知道。不由的有些感叹这小子的反应也太迟钝了,就知道窝那破旮旯里有屁出息。
“什么大事,快说来听听。”谢浪有些好奇的道。
“前段时间山塘乡发生了饿死人事件,后来就被市委书记,市长,副书记三大巨头点名批评了,后来县委经过讨论论证,决定撤乡并镇,把我们县最穷的山塘乡撤了合并到荷叶镇来了。不过正式文件还没下来,目前来说仅仅只是谣传。不过镇里可是已闹翻天了,你想想。山塘乡单是副科级以上干部就有十来名,听说乡长书记降为我们荷叶镇镇的副镇长副书记,而原来的副乡长副书记估计就得成了各所各科办主任头头的有力竞争者了。
我们荷叶镇各科室各各大副职本来就超编了,这下子猛不丁地一下子涌进来了上百人,你说怎么办?那边人拚命往这边挤,这边又没空位置,县委的合并方案出来后,估计荷叶镇许多副镇长,各办主任的官帽子都保不住了。这就要看各人的靠山和手段了,兄弟,你可得抓紧了,不然的话等回到镇里,说不准就被塞进什么农机站之类的垃圾地方去了。”
朱军直言不诲的鼓动着谢浪,他知道谢浪对自己不错,谢浪站稳了,他才有发展的余地。。
谢浪笑着道;“你是担心你那所长宝座被别人挤走了吧?”
“我怎么能不担心,不过现在稍稳了一些,说起来还是沾了兄弟你的光呢。”朱军一脸真诚的说道。
“沾我的光,那个……什么意思。我可不是公安局长,又没办法给你升官。”谢浪不解地望着朱军道。
朱军干笑了两声道;“嘿嘿!你看我肩上,是不是升级了。现在那个副字去掉了,昨天刚发文,已经正式走马上任了。不过这个得感谢兄弟,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杀了一个人算在我的头上,我这所长就做不成了。而且合并以后,听说我们荷叶镇派出所也许就要改成荷叶镇公安分局了,所长也许会提为副科级。不过我现在级别还没提上去,只是职位扶正了,可怜的一个正股级所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