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无止境的痛,绝魂强行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融合,虽然短暂催生了强力无匹的力量,自身却是直接奔溃,若不是那半永恒之光的加持,此时他早已魂归天地了。
绝魂意识深深的沉睡在他的混沌命海中,在他的混沌命海上方,他的神魂正散发出柔光。原本的剑形此时已经变化为了迷你版的小人。这个迷你版的小人剑眉星目,飘逸出尘,双目紧闭,盘膝坐在混沌命海上,点点星光向着小人汇聚,赫然跟绝魂一模一样。若是破天境之人看到一定会大惊失色,神魂的修炼之法在数万年前就已经失传,如今人们不达破天境,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神魂,从一重开始,神魂会以最原始的方式出现,到二重之时才会化为人型。绝魂自身修为的压制却没有阻止他神魂的增长,这种诡异的形式还要归功于弑天魔功的神魂修炼之法。
“这是哪里?”绝魂的意识从命海深处醒来。
命海雾气缭绕,更有点点星光自宽广无边的海中飘来,如点点萤火般向着神魂汇聚。突然雾气一散,绝魂感觉自己潜入了自己的命海深处,他看到了一些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命海深处,海水温热,包裹气绝魂的意识,在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母体,自由平静,心在这一刻仿佛都宁静下来了。
各色的光点静静的呆在命海深处,似点点繁星。他尝试托起一枚光点,却发现自己竟触碰不到,看似须臾之间,却隔着无尽的洪荒空间。
“咚”平静的命海中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子,两色光芒纠缠着坠落到命海中,激起道道涟漪。一道金色,一道白色,金色光芒明显占据了主动,而白色光芒越来越黯淡,似要消失不见。
绝魂伸出手的一瞬间,它们仿佛若有所感,直奔绝魂而来。它们没入绝魂的意识,白色光芒似得到了补充,开始反击。两道光芒不死不休的在他意识里争斗,“轰”命海摇动,海浪滔天,悬于绝魂命海之上的神魂更是身上出现道道裂纹,似不久便要崩溃。
绝魂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是有心无力,意识苏醒却无法脱离命海,这一下可是急坏了绝魂。“你们都给我出来!”绝魂的意识不犹的吼道。
只见两道光芒从绝魂体内飞出,化作了两道身影。一道金光弥漫,平静祥和之气透出,另一道身影身后有一轮白色的大日升起,杀气缭绕。绝魂看着这奇异的一幕,这两道身影赫然是自己,那金色的是生死之道的体现,而那白色的则是杀道的体现。
两人正在命海之上盘膝而坐,若两个天神般遥遥相对。“何为道?”那金色的身影问道,像是在问天问地,又或者是在问那白色的身影。
“我即是道!”那白色的身影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汝又怎可称道,道分阴阳,道分生死,道为天之极致!”金色的身影双目流转,生死之气涌现而出。
绝魂亦盘膝坐下,聆听着自己的心之所想,静静体味。
“吾掌刑罚,以杀入道,杀者大道,可救人,亦可代天之威。”那白色的身影白色的大日渐渐明亮,照耀命海,驱散无尽的黑暗。
绝魂听着听着若有所悟,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抬起迷茫的双眼看向盘坐命海之上的神魂。
“生死有道,天命亦难逃脱于此,世间万物皆为生死主宰,汝亦难逃脱!”金色的身影缭绕的金色不断将白色的光芒吞噬,取而代之。
“唉。”一声叹息传来。绝魂的意志渐渐上升,与神魂融为一体,一切的光芒全都消失不见,点点星光再次出现。神魂一震,他第一次睁开了眼睛。两道身影同样升空,静静地盘坐在神魂的对面,不过与这两道身影比起来,神魂显得实在是渺小。但就是这样渺小的身影睁开眼的一刹那,无数的暴雷在空中炸响。命海一阵摇晃,一滴紫色的血液出现,它悬空而起,仿若被埋没了无数年般,直奔神魂而出,神魂在一瞬间凝实,更有莫名的气息从神魂流转而出,弥漫了绝魂的全身。
“阴阳非道,吾亦非道,错了,都错了,道化万千,殊途同归!”神魂接收了那滴紫色的血液后心头似有明悟,缓缓说出这句话。两道身影一震,化为了两道光芒,落在它的左手和右手。神魂抬起左手和右手缓缓合拢,两道光芒不再抵触,慢慢融合在了一起。就在融合的这一刻,绝魂仿佛感觉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传来,他第一次真正的睁开了眼。
入目的一张俊俏的脸庞,“邪意书生!”绝魂全身源力流转,就要一掌击去。
“绝兄,你醒了?”那俊俏的脸庞带着谦和说道。
“啊,千杯醉,怎么是你?”绝魂从地上爬起有些惊讶道。
“对于先前的事,我向绝兄道歉,我太高估自己,一时压制不住才会。”千杯醉对着绝魂一拜说道。
“这个,千兄,那位邪兄可好?”绝魂问道。
“这还要多谢绝兄重创了我另一面的神魂,恐怕以后一段时间都会是我来主导了。”千杯醉笑着答道。
“额,这个。”绝魂一时间找不到言语来应对,却见风灵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怪物般。
“绝兄刚才气息紊乱异常,一时间又平静无波,在下刚才醒来,有些愧疚,请绝兄莫怪,千某只是想做个好人罢了。”千杯醉见绝魂不答话,再次说道。
“好了好了,千兄太客气了,我去和朋友打个招呼。”绝魂对着千杯醉一抱拳,逃离现场,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要烦死。
“喂,怎么还没死。”风灵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先死。”绝魂笑了笑,看像冰莲,冰莲立在一边,脸上依然是一脸冰寒,却在眼中看出一丝难言的落寞,绝魂目光闪动,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他才看向场中,最后一组已经上场,彪形大汉对战那神秘的九子后裔,“不知这九子后裔本体又是什么了?”绝魂暗自想到,凝目望向场中。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看向场中之时,冰莲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一闪即逝。
场中的二人已经交手,一曲音律在场中响起,婉转凄凉,幽怨兮兮。众人的心仿佛跟着音律飘荡起来。一股冰凉的气息流转,绝魂蓦然惊醒,他不犹一阵后怕,好可怕的音律,竟能夺人心神。
只见场中那全身缭绕迷雾的男子,抱着一张古琴,右手在琴弦上轻点,灵韵之感,豁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