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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和舒恒回去的途中,宁汐不由问到:“贤王会有事吗?”

听到宁汐这样问,舒恒不由想到李煜曾经说过皇上打算将宁汐许进皇家一事,心里突然有点不舒坦,似笑非笑道:“你担心他?”

宁汐见状,知道舒恒又多想了,不由嗔了他一眼:“二姐姐现在和他命运相连,我自然关心,你在乱想些什么。”

舒恒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转开了视线,宁汐伸手戳了戳舒恒的腰,舒恒皱了皱眉,宁汐见状又戳了戳他的腰,舒恒转过头来,用自己的手轻轻包裹宁汐不规矩的小手:“别闹。”

宁汐又往舒恒身边靠了靠:“诶,你和贤王神神秘秘的,都说了些什么啊?”

舒恒有些拿不准宁汐的心思,问道:“你真想知道?”

宁汐干脆将头放在舒恒的腿上,仰着头看着舒恒,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总归离不开朝堂上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不过我倒是不知,你私下竟然在为贤王办事。”

舒恒捏了捏宁汐的鼻子:“也不算是为他做事,只是我和他也算是多年好友,比起其他人,我更希望成事的人是她,不过舒家忠于的永远是皇上。”顿了顿,然后道,“朝堂之事你不必管,我会处理的。”

宁汐对这些事也没什么兴趣,遂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某家茶楼内,两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还记得前阵子江北闹山匪一事吗?”

“哎呦,那事儿,怎么不记得,那会儿京里不知涌进来了多少难民,还是忠毅侯出兵才解决了此事,说起这忠毅侯啊,真不愧是英雄之后,你知不知道,当今圣上的命都是前任忠毅侯救下的。”

“哟,还有这事儿呢,不过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关于忠毅侯的事,你肯定不知道。”

“是什么,你别卖关子,快说。”

“听说忠毅侯在江北的那些贪官家里收出了不少的民脂民膏,你知道忠毅侯是怎么处理的吗,听说大部分都发放给了当地百姓,那边的百姓可感激忠毅侯了,甚至有人说。”说着那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忠毅侯比皇上还管用。”

听到这话,隔壁桌的男子放下了银钱,走了出去,见隔壁的人走了,适才说话的两人嘴角一勾,也起身走了出去,最后拐进了一处隐蔽的小巷子里,那里还站着一个蒙面的男子,两人走到蒙面男子面前,说道:“大人,事儿已经办妥了,您看您之前承诺给小的们的银两。”

“拿去,快走吧。”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说着递给了两人各一个鼓鼓的荷包。

刚刚那两人接过荷包后迫不及待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将荷包放进了怀中,带着满脸猥琐的笑容离开了。

第二日早朝,太监刚说完有本起奏,无本退朝,陈御史就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

皇上看是御史台的人,心里有些无力,这群人平时为了进谏,到处去打听官员的家长里短,连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搬到朝堂上来讲,这次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什么事啊,陈御史。”皇上的语气颇为敷衍。

似是没听出皇上的不耐一样,陈御史仍然不急不慢地说道:“臣要参忠毅侯欺上瞒下,擅自挪用赃物。”

皇上皱了皱眉,道:“陈御史,你没糊涂吧,忠毅侯最近一直待在京中,也未参办过任何案件,何来挪用赃物一说。”

“臣参的是忠毅侯在江北时所做的事。”

舒恒闻言皱了皱眉,心里冷笑,看来真是那边动手了,不过两次都用同一种方法,他们也未免太信任御史台了,这样想着,便又听到陈御史说道:“据臣所知,忠毅侯在江北收缴了当地贪官大量的钱财,按理,这些钱财都应该送入国库,可忠毅侯却在未征求皇上同意的情况下将其中大部分银钱送给了当地百姓,臣甚至听说在江北,忠毅侯的威严可比拟皇上的威严,臣不得不怀疑忠毅侯之用心。”

陈御史说完后,朝堂上的官员都安静了下来,心里暗骂着陈御史,真是个棒槌,就算你想暗示舒恒有功高震主之嫌,那也应该单独晋见皇上的时候说,或者隐晦地暗示皇上,哪有人大大咧咧地将这种话放到朝堂上来讲的。

皇上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陈御史,才转头看向舒恒:“你可有话要说。”

舒恒走了出来,站在陈御史身旁,比起陈御史肥胖矮小的身材,舒恒站在那儿就像一株挺拔的松树,赏心悦目多了。

“臣在离京前,皇上曾说过,遇到特殊情况,臣可自行处理,臣当时见江北百姓食不果腹,便自作主张分了部分赃物出去,未提前告知陛下实属无奈之举,不过发放财物的时候,臣都是以皇上的名义送出去的,这一点,相信周王也能作证。”说着舒恒看了眼周王,周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舒恒又冲陈御史说道:“还有一点,陈御史可能不知道,我在回到京师后立即将此事禀告了皇上,皇上也是同意此事的,不知陈御史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我现在可以为你一一解答。”

舒恒的话多说一句,陈御史的脸就白上一分,最后脸上已经血色全无,本来还以为能告上舒恒一状,为自己的功绩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没想到自己过于心急求功,未去查证事情的真实就将此事说了出来,不仅没有扳倒舒恒,反而让自己在大殿上颜面尽失,一时,陈御史的脸色非常精彩。

“哈哈。”等舒恒说完,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对陈御史说道:“陈御史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朕让忠毅侯都解释于你听。”

陈御史满脸尴尬,恨不得找条缝儿转进去:“没什么,是臣一时失察,误会了忠毅侯,忠毅侯别和小官计较才是。”

舒恒冷冷扫了一眼陈御史,虽然知道他是被利用的,但对这种有头无脑,好大喜功之人始终喜欢不起来,半晌,才冒出两个字:“不敢。”然后退了回去。

陈御史也退回了原位,回到位置后还忍不住冒冷汗,这忠毅侯刚刚那一眼也忒吓人了,他还以为他会被忠毅侯的眼神冻死呢,以后就算是再大的功绩,他也不敢参忠毅侯了,这种恐怖经历有过一次就好了。

退朝后,皇上留下了舒恒:“今天陈御史突然参你一本,你不觉得奇怪吗?”

舒恒埋下头:“御史台的职务本就是监督官员有无收受贿赂等违法行为,任何官员被他们参了都不意外,自然,臣被参了也属正常。”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舒恒:“可是他是从哪儿得知你在江北之举的?朕可不认为,陈御史有这个能力自己查到。还有顺安侯府一事,御史台的证据也太全了些,他们的能力朕还是知道的,背后没人帮忙,他们不可能查得到那么多。”

“舒恒,朕命你去调查此事,朕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朕不管你心里怀疑谁,只要有嫌疑,你都可以查,但朕一定要看到实质性的证据。”皇上的语气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威仪和严厉。

舒恒眼眸一沉,果然,皇上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甚至心里也有怀疑之人,只是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这位君王还是舍不得动那个人。

“臣领命。”舒恒回道。

皇上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舒恒退了出去,等舒恒走出去后,皇上身边的太监忍不住问道:“皇上就如此信任忠毅侯?适才陈御史最后那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比起远在高堂上的您,对江北百姓而言,果然还是到过江北的忠毅侯更亲近。”

皇上冷冷扫了眼自己身边的太监:“何时你也如此多嘴了。”

太监连忙跪了下来:“奴才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皇上这才收回目光,舒恒,他还是愿意相信的,不过小太监的那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者这个时候可以考虑启用平乐了。

另一边周王回到府后,狠狠灌了自己一壶茶水,才勉强冷静下来,欧阳玲见状,冷笑一声:“我当时就劝过你,这个方法不靠谱,你偏要一意孤行。”

周王闻言,狠狠砸了砸桌子:“是本王失误了,没想到,舒恒临去江北前父皇竟然给了他可自行处理江北一事的口谕,甚至他还背着我将此事禀告了父皇,否则以他私自动用赃款一事,他别想全身而退。”

“你也别气了,这次不行,下次再换其他方法就是。”欧阳玲安慰道。

周王冷笑一声:“不过这次至少在父皇心中留了一根刺,功高震主,这对每个帝王来说都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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