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太恰当的比喻,此时孔老所承受的疼痛和女人临盆的程度差不多,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尤其是所有的男人都不会承受那种痛苦,曾经看到过一个对比,女人临盆时所承受的长时间痛苦仅次于烈火fen身。
而此时孔老所承受的疼痛感不亚于此,可关键是虽然身子在颤抖可是竟然依旧挺拔的坐在那里一动未动,从孔老脸上微微颤抖的嘴角和眉宇,霍青知道对方在极力的忍受着,这也是为什么霍青会在施针前多次提醒的原因,这种承受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这可是比用小刀在你身上一片片割肉还要难以忍受,那样只是刀刮之痛,可如今却是体内每一根经脉都在经受着破损再造,每一处内脏都在真气的火焰煅烧,而孔老此刻感觉整个胸口和后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那一根根银针好像是直接扎在了他的心肝脾肺肾上,而且好像还有东西在里面搅啊搅的像是要爆开一般。
虽然他也知道霍青两次提醒这过程中的痛苦一定会很难熬,不过却没想到是如此,但同样因此,不由得激起了他多年倔强,年轻的时候就是如此,一向别人认为做不了的事他一定要做到,而且要做到最好,被人认为过不去的坎打不赢的仗,他一定要打个漂亮的胜仗让那些人看看,这就是年轻时候的孔老,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往昔如此,现在亦如此。
而此刻几个人中最为吃惊的却是武成钢,他自幼练武,而且练的是内劲,虽然现在三十岁已经练出了常人六十岁左右才能达到的程度,不过距离练出自己的真气还是差的远,如今也只能算是内力,也就是所谓的气功。
可饶是如此也远超平常之人,也就是说如果此刻有内功大家在场的话便和武成钢一样,也会大吃一惊,别人看不到,可武成钢却隐隐能够分辩出一丝,因为此刻霍青的两只手掌虽然距离扎在孔老身上的银针有着一些距离,不过每一根银针和手掌之间若隐若现有着一丝白色的物质相连接着。
武成钢此刻心中无比的激动,因为他知道那手掌和银针之间相连接的物质就是传说中的真气,而整个过程便是霍青在不断的通过银针向着孔老体内输送着真气,武成钢不傻,虽然那个曾经教过他功夫的师傅从没有告诉过他任何关于修炼的事,不过十几年的相处他也是从中看出来了许多,而此刻霍青所展示出来的绝对是那所谓的‘银针渡穴’。
这种方法武成钢在七岁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师傅使用,而当时被治疗的人并没有这么多根,而是只有六根银针,而当时治疗过后那个人用了整整一箱子的金条作为报酬,只是当时师傅根本不屑于金银之物,只是告诫那人为他治疗之事绝不能外传一个字。
而这时武成钢也明白了为什么霍青在此前也强调了只能他们几个人在场,而且时候不许外传,想到此处不由得一脸钦佩和敬重的看向霍青,眼神中早已没了先前的防备和不满,而对于霍青能够这样毫无保留的救治孔老而感到由衷的感激。
而就在此时,孔老的身子微微一晃,武成钢连忙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一伸手扶在孔老的头顶处稳住那依旧颤抖不已的身子,他知道孔老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难以忍受,当初的那个人只是六根银针便坚持不到五分钟便昏了过去,可此刻从霍青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可见孔老的忍受力是多么的惊人。
其实不仅仅是他,甚至连霍青都不由心中暗暗点头不愧是革命的老军人,经受过最残酷的时代,这份意志力自己都有所不及。
而随着霍青的治疗孔老此刻头顶的黑白二气已经有颠倒之势,那一团一直出入弱势的白气不断的翻涌如同雪球一般慢慢的逐渐强大起来,而那团黑气在霍青真气不断的攻势之下则开始慢慢的消散隐隐有着溃散之象。
墙上的钟表缓慢的跳动着,每一下都无比的清晰仿佛都带动着几人的心跳,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此时不仅是孔老全身通红,连霍青此刻的脸上也是胀满了血红色,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在床铺之上已经阴湿了一片,而此刻平抬展开的双臂也微微开始有些发抖。
别人不知道,可霍青自己心里明白,到了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三十六回天针法’是天地灵诀里疗伤的其中一篇,先决条件是要修炼出自己的真气而且要能灵活的掌控,这两点霍青都做到了,可是他疏忽的是没想到这个疗伤之法的耗费居然如此之多,此刻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殆尽,如果不是脑海中那个神秘的精神空间一直在提供的话自己早就坚持不住了,可饶是如此此刻也是供不应求,精神空间缓缓溢出的丝丝真气根本无法供应上他所消耗的真气。
时间慢慢的划过,十分钟后随着霍青那已经颤抖不已的双臂猛地一震。
“噗……”“噗……”。
孔老和霍青二人几乎同时都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是不同的是孔老喷出的血液是带着血丝的阴黑色,而霍青喷出的则是活脱脱的一口鲜红的血液。
武成钢见状连忙扶住孔老,而身在一旁的袁天宇和张远波则是同时扑了过来一把托住了一头栽向地上的霍青。
“谢谢你!”不善言语的武成钢一脸诚恳和感激的望着霍青,眼中微微泛着红晕,而此时的孔老微微睁开了一丝眼皮看了一眼昏睡过去。
霍青被二老扶起眼前一黑随即恢复意识,听到武成钢的话微微撇了撇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身旁一脸关切的张远波无力的道:“把针拔了,用木桶盛温水将孔老浸泡至脖颈一个时辰,不要让水凉了,你们弄吧,我先休息一下”说完便双眼一闭也昏睡过去。
体内的真气已经全部耗尽,此时的霍青整个身子如同一个掏空了的布娃娃一般,泄了气似的软绵绵的,如果不是凭借他强大的精神力支持,再加上受到孔老的影响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而袁天宇和张远波虽然没有经过孔老的同意,不过也并没有把霍青抬出去,而是就放在孔老的床上,将被子轻轻地盖好,看着睡得如同个孩子一般的霍青,两个老人不由得相视一眼仿佛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震惊和一丝别样的想法。
安顿好霍青二老和武成钢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按照霍青的话准备热水和木桶。
而此时守在大院门口的也就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人,除了六七个执勤人员外还剩下七个人,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外加一个曾孙和两个曾孙女,而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也是接到了消息临时放下手中的事急急忙忙赶来的。
虽然此时已是将近半夜,几人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可是老爷子有话在先,不准任何人踏进大门一步,孔家一向家风严谨,孔老爷子也是一向说一不二,虽然众人都是一颗心七上八下尤其是听说为老爷子治病的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子,就更让他们心里忐忑难安,可饶是如此也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爸,要不我偷偷进去看看?”虽然已是春天可深夜的风还是飕飕的凉,站在大院门口的一个穿着一身棉质休闲装十七八岁的小子对着身旁的父亲问道。
“不行”。
答话的中年男子是孔老的其中一个孙子,而问话的则是这中年男子的独生子也就是孔老的曾孙,孔老本有着两个儿子,可是都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虽然走的时候也都是将近七十岁并不算是短寿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也让孔老难受了好一阵子。
而如今所剩下的都是孔老的第三代和第四代,也就是如今站在门口的七个人,虽然孔老是一代枭雄军方的大人物,可是他的这些孙子和曾孙却没有一个人寄身于政坛和军队,反而都投身于商界,虽然此时看着一个一个都真跟个孙子模样似的站在大门口,可却没有一个含糊的,他们中最少的也是身家百亿的富商。
也正因为孔老的存在,凭借他的影响力,几个人在商界更是顺风顺水就算遇到一些难题凭借孔家数十年来的人脉和关系,现任的一些政坛官员甚至他们的老父亲见了孔老也要尊称一声老首长哪个不是给上几分面子,所以他们的生意一向比其他人顺利得多,他们更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们家的这位老爷子,如果孔老不在了,整个孔家都会掀起滔天的风浪。
开口拒绝的正是孔老的大孙子孔嘉宏,而被拒绝的就是他的儿子并且有着一个相当牛的名字:孔龙!
看着孔龙还想再说什么身在一旁一个比她年长几岁女子开口道:“小龙别乱来,小心太爷爷知道了再让钢哥揍你一顿”。
听到她这个堂姐孔霞的话孔龙不由得脸色一变,上次就是他带人找武成钢的麻烦让人家给揍了,不仅如此还连累了自己父亲一起被太爷爷臭骂了一顿,此刻在提起武成钢不由得想起了对方那诡异的身手白嫩的脸皮就是一阵哆嗦。
而就在众人议论之时,只见院子里人影一闪武成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孔龙不由得一惊连忙退后一步脸蛋子一抖:“呵呵!钢、钢哥!”
“进来”武成钢说完两个字转身便向内走去,而孔霞等人却是一愣之下连忙跟了上来。
“钢哥,太爷爷怎么样了?”孔霞紧走了两步来到武成钢身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