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濯说得其实童越都想过,如今的局势怎么样她再清楚不过,可是她心里其实并不愿意放手,她已经开始着尝试忘了另外一个人,把这个人放在了心里。
她不想再像五年前一样,把一个人从心尖上剔出去。
太疼了,她五年前,为了忘记文濯,尝试过很多办法,可是最终适得其反,反而抑郁严重,如果不是因为有童心在,怕是她早就疯了。
她看过心理医生,给自己做过催眠,这过程多么痛苦,她不可能不记得。
“文濯,我现在不能离开他。”天阳国际如今的情势她是清楚的,现在困难重重,她怎么可能真的离开段亦阳,更何况,她是爱这个男人的。
文濯重重一握手:“童越,你知不知道,他根本不爱你!”
“我知道。”她平静的说道:“哪怕是这样,我也不可能现在离开他!”
段亦阳帮了她帮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眸子里腾出一丝光亮,那是无比坚定的光:“文濯,别说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离开他。”
文濯感觉有什么东西勒着自己的呼吸,很重,一下一下,让他疼:“其实他娶你只是因为……”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脸色一片惨白,他苦笑一声:“小越,你可能觉得我让你离开他只是一已私欲,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可是我真的是为你好!”
段亦阳并没有开车回家,他去酒吧喝了点儿酒,才回了别墅这边。
最近的事情特别多,心脏时不时的隐隐作痛,本来想去医院好好做一次检查的,一时没时间,所以给这么耽搁下来了,因为童越和文濯的事情,一股子怒火压抑在心底,让他有些心烦气躁,意难平,到底,他是越来越在乎童越了。
其实刚刚他完全可以带童越直接离开的,可是他又不想给童越什么压力,最终选择了妥协,可他心里却是万般难受的,他一进来,有佣人跟他问好。
他目光清冷,面色却透着一股子惨白:“疯子睡了吗?”
疯子是叶枫的外号,他是一家私人医院的负责人,为人比较低调,又是段亦阳的私人医生,两人关系比较亲近,段亦阳对他很是信任。
平时,段亦阳喜欢喊他枫子,主要是这个人医术高术,一碰到什么医治不了的病情,都会发疯一般的去研究,没什么结果吃住都在实验室。
“林少爷在实验室里,大少爷,要不我上楼去叫他?”佣人试探的问了一句。
段亦阳神色很不好看,他一听这么说,估计疯子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忙,本来想找他让他帮忙看看身体的,想想还是算了,他就算是让林枫给他做检查了,可是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看病,再加上,过两天就是奶奶生日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带童越回去一趟。
而今公司的事情这么多,他还是再撑两天吧,也许缓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心脏病这种病一时半会儿还真缓解不了,所以他沉默了一下:“不用了。”
他上了楼,脑子里一直在想,童越在哪里,虽然很想知道童越的消息,但是他又忍住不去给她打电话,就怕自己打了电话之后,突然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了一通电话给申远:“你找个人帮我看看,童越现在跟文濯去哪里了,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卧槽,这三更半夜的,他们两个该不会是去偷情了吧!”申远故意刺激段亦阳,这个践人,他给他做员工,连私生活都包揽了。
“申远,你还要不要回郦城了!”
“不要!”郦城美女不耐看,他看够了,海边的美女个儿高,身材棒,正是他的菜!他几乎呆在海城乐不思蜀了,这个向晚向小姐,真是太美了,他好稀罕啊!
“那你以后不用回来了,跟向氏的合作项目做完,你直接去南非吧!”段亦阳凉凉的说道,一点都没有半点儿犹豫的意思。
申远气得哇哇大叫,卧槽,这个没人性的男人,自己在郦城左拥右抱,却把他发配到南非,那地方是他这个英俊多金自命风流的申特助呆的地方吗?
一想到南非那一口黄沙,他就觉得肝儿疼:“段总,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调解一下我们之间的永远对公的气氛,你也知道,一般来说,太过严肃的话,对于我们的工作将产生不利的影响,情绪轻松了,对工作效率也有帮助!”
段亦阳懒得听申远瞎扯,浅浅勾唇,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这会儿,你有时间了?”
“有,必须有啊,段总,您要段太太的具体位置是吗,好滴,你等着,我待会儿直接发给你!”申远笑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脸上的表情却假得很。
“那就好!”段亦阳点了点头,就切断了电话。
申远咬了咬牙,恨不得扒了段亦阳的皮,这个段扒皮,千里之外,竟然还这么摇控他,践人,他早晚得弄死他!
而童越这边,她跟文濯回了天阳国际,进了档案室之后,文濯有这边的钥匙,平时这地方没人过来,而童越权限不够,自然查不到这些机密的事情。
两人没说话,文濯直接打开电脑,开始录入登陆指令。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有查过天阳国际之前的资料,毕竟童越的爸爸以前是天阳国际的首席设计师,他也清楚这一点,当年具体怎么回事,他却一直没有问清楚。
童越那样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说的,童心当年还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上童越对有意无意的保护,更是不可能透露一丝一豪的消息。
所以,他自从入主天阳国际之后,也有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但是童父的档案一直被列为机密之事,非公司管理高层是接触不到这些案子的。
而今,童越想查这些资料,只能由文濯这边着手了。
两人忙碌了好一会儿,天阳国际的系统指令极其复杂,文濯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童父的档案,但是上面只标注了天阳国际首席设计师,以及个人履历,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再访问,需要更高一层的密码,而文濯并没有这些。
他抬头望了一眼童越,见她的嘴角抿得紧紧的:“小越,我权限估计不够。”
他又尝试着输入了几次密码,结果一直提示错误,最后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看来童父的档案不止他看不到,恐怕整个公司的人能看到的也是少之又少。
除了段亦阳,恐怕就只有段老太太了。
“让我试试,能不能破解密码。”童越这么说着,文濯却没有动作,目光灼灼似火的看着他,脸上却现出了一丝急:“小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么做,很可能被人发现身份,到时候,你觉得公司会怎么处理我们两个。”
“你是不是怕了,你如果害怕,你现在可以离开,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关于至亲之人的事情,童越向来学不会冷静,一看到爸爸的档案,她已经要疯了。
没有人知道这几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爸爸当年被人带走,进了监狱,可是童越却知道,爸爸一向为人正直,不可能做对不起天阳国际的事情。
而且天阳国际把他的档案和资料全部锁了起来,分明是打算掩饰些什么。
文濯气得一咬牙,目光汪冷如霜:“小越,你觉得我会怕吗,我只是担心你,毕竟天阳国际花高价请来那些工程师,可不是吃干饭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们能想什么办法,如今真相就在眼前了,也许我破解密码,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了!”童越却丝豪不愿意退缩,坚定无比的说道。
文濯吸了一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缓解一些,童越能乱,他不能乱,他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童越,试图跟她讲道理:“可是,万一如果不是呢?”
“一定是。”童越坚定无比的说道,她有一种预感,这里面一定有关于爸爸的秘密。
她想赌一把,不论输赢,她都想赌一把。
“童越,你要考虑一下后果,这里是天阳国际,这里的防火墙你以为那么容易攻破,我现在可以放任你,可是我要对你的行为负责,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去做!”文濯开口说道,他不能放纵童越的任性,这种冲动的任性,会给她带来灾难的。
童越不同意,两人僵持不下,而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的脚步声。
两人对望一眼,那一瞬间,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里,文濯快速的关了档案,迅速退出登陆状态,而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隐隐约约的夹杂着说话声。
而现在,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童越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来,文濯把她一推,将她推到了办公桌下面,而自已也快速的钻了进去,偏偏这个时候,童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