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完全懵了,她本来跟男人贴得极近,这会儿手指情不自禁的抓住男人的肩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可置信一般。
段亦阳瞧见她吃惊的表情,笑了一下,竟然带出一股子多情的意味:“怎么,这么吃惊,段太太,段先生很伤心,你做我太太这么久,竟然连我生日都不知道,哎,我好伤心。”
说到最后竟然叹了一声,轻点了一下鼻尖,生出一抹忧郁来,那琥珀色的眸子里几乎沁成了水:“我怎么这么可怜,生日当天,蛋糕没有,鲜花也没有,连一句表白都没有。”
其实段亦阳也想跟童越委婉的表示一下,他生日,她要不要请他吃顿饭,看场电影,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心思完全没在他身上。
她眼里心里全是多多,跟孩子,他总不可能天天吃醋,对吧。
最终难过的还是他自己,所以他想,他需求的并不多,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亦阳,对不起,我不知道……”童越的声音很干涩,从喉咙里飘出来的时候是真难受,她其实是真难过,并不是不在乎段亦阳生日的,只是她真的忽略了。
看着童越这表情,段亦阳心想,这个女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能让他心动不已,可是这么好的日子,他总不能把人给逗哭了,正准备开口时,童越却握着拳头儿表示了:“我改天补,你喜欢什么花,我送你。”
见她这么认真,当了一回事儿,段亦阳收回手指,认真的看着她,语气倒是有点儿矫情了:“竟然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哎,真是好伤心。”
他深深的觉得,最近跟申远混的太久了,矫情这玩意儿竟然传染。
卧槽,说出去特么这不像是高大上的总裁啊。
“得了,段亦阳,你够了啊,不管我送什么花,你都得喜欢,你的喜好不是问题,我的眼光才是最重要的。”童越一看到男人矫情个没完没了,简直要疯了。
她怎么不知道段亦阳这男人会矫情,还是说矫情是个病,会传染的?
段亦阳这会儿全是来了兴致了,恬不知耻的问了一句:“越越,你打算送我什么花啊!”其实段亦阳喜欢的花不多,感觉花太矫情了,女人喜欢还差不多,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办公室里摆点儿盆栽,小景致还是可以的,可是一想到花,他觉得脑子犯疼了。
万一童越整一束恶俗的红玫瑰,他是收还是不收吗?
如果是百合的话,至少高贵点,很合适他的身份。
“明天你就知道了。”童越也开始卖关子了,段亦阳还想追问,突然半空中腾起一束烟花,在海面上爆炸开来,瞬间惊艳了时光。
无数朵烟花一束,一束,在天空中腾开,勾勒成潇洒的颜色。
像是成串的汽泡,一串一串在天空写出诗意,可是又比泡泡更美丽。
又像那在空中一划而过的流星,带出无比伦比的美。
是那么美,那么亮丽,又是那么出众,同时也是那么别致,让人心惊。
童越开始尖叫,没有人知道,她小时候其实是喜欢烟花的,每次过年,爸爸,妈妈,还有文家人,文濯,他们会在一起放烟花。
后来慢慢长大了,城市里不准放烟花了,过年的时候,文濯会偷偷带着她去郊外放烟花,他们那时候还小,不敢放太多,只敢偷偷的放。
而今想想那些记忆竟然是那么遥远了,她跟文濯竟然会距离那么远了。
现在她看着那些烟花,就像是美丽多情的流星一般,在世界炸满了属于它独有的颜色。
“真美!”童越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天空中的明光烧亮了她的脸色,童越的脸型非常漂亮,非常精致小巧,一双眼睛更是水灵灵的,像是一个乖巧无比的小姑娘。
“在我眼中,烟花再美,也及不上你的美。”段亦阳伸出手搂住了童越的腰,两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夜风是如此的凉,夜景又是如此的美,竟然让他有一种不想回去的冲动了。
童越知道段亦阳偶尔会冒出一两句情话,要说女人不喜欢听情话是不可能的,她勾了勾嘴角:“段先生,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嘴巴这么甜?”
“我吃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段亦阳转过身,望着童越,烟花已经散了,两人还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很久,很久,像是在回味方才盛放的那一瞬间:“不过,我比你多吃了一样东西,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啊!”童越倒是表示好奇,她今晚明明跟段亦阳吃的东西一样,为什么他偏偏说比她多了一个,段亦阳附耳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个字。
童越的脸瞬间爆红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段亦阳,你好坏!”
段亦阳哈哈大笑,两人在沙滩上奔跑,像个孩子一般,而后终于累了,又躺在沙滩上,哪怕是沙子,也没有人在乎,面朝着大海,望着幽蓝的天,迎着海风,一切是那么美丽,当然最美的,就是心爱的人能够在一起。
童越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里藏着小小的笑意:“老实告诉我,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哎,段太太怎么这么喜欢自作多情,我有说过喜欢你吗?”段亦阳故意不说真话,眼睛眨了眨,看着童越的样子,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欠抽。
童越恼了,佯装要打他,手还没有扬起来,被便段亦阳一把扣住:“狠心的女人,我可是你丈夫,你这么打我,难道自己不心疼。”
“干嘛要心疼,疼死你好了!”童越觉得这家伙真是太坏了,让他说一句喜欢自己怎么了,还不说,矫情个什么劲儿,哼,不想理他。
“生气了?”段亦阳凑近了一些,去揉童越的脸,童越一躲,脸就偏向了一边儿。
“真生气了?”段亦阳又问了一句,好笑的将女人从沙滩上拉了起来,然后单膝跪地。
海风如醉,像是在唱着一首多情的歌,夜空中的星子也在低低轻诉,唱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童越一惊,本能的想将他拽了起来。
段亦阳却摇了摇头,变魔法似的取了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
童越的心开始呯呯作跳起来,那盒子里装的难道是婚戒,两人结婚这么久了,段亦阳从来没有提及过婚戒,两人一直没有正式公布过,虽然段亦阳在发布会上说了那些事情。
可是她始终不敢相信,她一直记得,新婚当晚他是何等的冷漠。
他说,童越,你永远不可能是段太太,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她一直认清了,哪怕他对她再好,对他始终抱了一丝戒备,她甚至把自己的心锁了起来,可是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让她忍不住向他臣服,再臣服。
她是如此喜欢他,喜欢到连对段家的仇恨都顾不上了。
但是婚戒,对她来说,是很久远的事情,这一刻要变成真了吗?
“越越。”段亦阳的声意永远带着一股子深沉之意,又似乎带着一股子诱哄,带着无限的明美:“其实早就应该跟你求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跟你求一场婚。”
“你嫁给我这么长时间,没有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甚至对外,也一直没有承认过你,这一点我真的很抱歉,越越,对不起。”
童越捂住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拼命摇头。
“越越,我们两个当初越过求婚,直接结婚,今天我想把这个仪式补一下。”段亦阳打开戒指盒,眼神晶晶亮亮的,像是沁了一层雾一般。
童越觉得那眼神儿简直在勾她的魂,拉扯着她的心脏。
她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原本以为她再也等不到了,她跟段亦阳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们没有求婚,没有婚礼,直奔婚姻。
而她也已经习惯了,可是他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让她的眼睛瞬间红了。
她想把男人拉起来,可是段亦阳却不同意,摇了摇头:“让我把话说完。”
童越红着眼睛,切切的看着他,段亦阳却笑了一下,温柔的不得了:“越越,你愿意做我段亦阳的妻子吗,一辈子跟我不离不弃,也许我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但是只要我活着,我一定尽我的能力对你好,让你觉得幸福,越越,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段太太吗?”
他手中拿了一钻戒,在夜色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戒指童越不知道他在哪里买的,可是对于童越这种出身豪门的人来说,这戒指一定很贵。
戒指的款式并不复杂,清清爽爽的款式,却雕刻了一颗半心,不知道是不是有一颗男戒,姐合在一起就成了一颗心。
“我才不愿意。”童越故意憋着嘴,不乐意的说道。
段亦阳眼神僵了一下,也是,他身体不好,有严重的家族遗传心脏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他不能跟童越一辈子在一起。
可是下一秒,童越就哭了,那是真哭了,一边哭一边骂道:“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才不愿意,段亦阳,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