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章陌来说,再遇慕什凯是一种平静坦然,但对牧泽安来说,再遇章陌却是一种处心积虑。
牧游鸣和牧天放告诉他,他对章陌只是像从前喜欢新玩具那样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前的喜欢,他信了。
但是当他像以前一样游走在各种各样的女人中间,像从前一样去风花雪月的场所**作乐时,他发现他不仅觉得淡然无味,还时不时的想起章陌。
他的心思如雨后春笋般疯狂长起来时,他才发现七年后他和她仅是一面之缘,他无从知晓她的下落撄。
不是没有找人查过,但是一无所获,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她的身影却高调出现的各大报道,电视屏幕上。
这是天意,他不敢贸然出现在她身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喜欢她是那么的荒唐,不可理喻,更何况是她了。
准备了许久,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他终于还是去见她了。
牧氏三少爷的身份给他带来诸多便利,比如,随意进出剧组,比如,有人前仆后继的伺候他,“三少,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偿”
“我来看看。”那句话真的说的很对,你在意的人,即便淹没在人海,你也能一眼将她认出来。
制片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章陌正在拍泳池里的戏份,穿着保守的泳衣,只露了胳膊大腿,身形体态优雅,看着就吸引人。
“三少,那是剧组的新人,叫陌陌。”制片人也是男人,男人自然能懂男人的心思。
牧泽安没有回答他的话,一双眼睛紧紧锁着章陌的背影,那种眼神叫痴迷。
细碎的阳光下,她摸着扶手,白嫩的小脚没入泳池里,池水慢慢漫到她的腰际,腰身更细。
导演喊了卡以后,她从泳池里上来,赫曼拿浴巾给她围上,“泳池里的水温很低?怎么抖成这样?”
章陌知道是有人给她使绊子,那个人像极了在不远处对她微笑的沈梦瑶,“不知道,可能是工作人员没有检查好吧。”
“那你怎么不说?”感冒了可不好。
“我已经ng了很多次了,别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了。”章陌站在阳光底下,身体稍稍有了些暖意。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热水。”现在她需要喝点热的让身体快速回暖。
章陌走到一旁坐下,轻轻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头发,“陌陌……”
沈梦瑶在她身边坐下,“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好像很冷啊?”
“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原因吗?”章陌没正眼看她。
“你什么意思?”沈梦瑶一副你污蔑我我很生气的表情。
“我不管你是听谁的话,都请你告诉她,我受过的,她们必须有人亲身尝遍。”
沈梦瑶只觉得这样的章陌很陌生,“话别乱说。”
“哼!”章陌连呆都不想和她呆在一个地方,起身离开。
沈梦瑶看着她起身,动作比思想快一步,她伸出脚将章陌章陌绊倒在地。
章陌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响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剧痛,看着沈梦瑶的双眼冒着火花。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章陌咬着牙,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只是徒劳。
忽然,有人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人是牧泽安。
“泽安……”沈梦瑶立马变了一副温婉可人的形象,轻柔的叫着牧泽安的名字,眼里全是爱意。
章陌推开牧泽安,但是受伤的脚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踉跄之下几欲再次跌倒,牧泽安再次将她扶住,“逞强什么?”
他一直在远处看着她,刚才她摔倒的刹那,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人已经向她跑过去了。
沈梦瑶嘴角的笑慢慢僵硬,牧泽安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一个女人。
他从前的女人保质期最长的只有一个星期,但是她在他身边却待了一个月,她相信他对她是特别的,所以分手了也无法忘了他。
就等机会和他破镜重圆。
但是现在,他却比当时他们在一起时,更加温柔的对待另一个女人,她心里那簇是嫉妒又是愤怒的火苗越燃越旺。
牧泽安是她的,她爱他!
“泽安……”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大家,所有人都在看着,都在想,这个新来的陌陌到底是什么来头,先是陶沙沙,再是牧泽安,她身份似乎并不一般。
曾新鹏放下剧本,走过去,“三少,这是怎么了?”
碍于沈梦瑶和章瑾瑜的关系,他就算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说出来,更何况那会儿牧泽安和沈梦瑶的好时候,好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不过,分手也算轰轰烈烈,大街上搂着新欢甩了沈梦瑶,这种事情在豪门圈也见怪不怪了。
沈家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在儒城还是有些影响力,几代单传,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是骄横了一些。
“这种水平的人也配来当演员?”牧泽安的话毫不留情,丝毫没有在意对方是一个女人。
沈梦瑶泪眼朦胧,他说话真伤人,但是她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他,挣回自己的颜面,只能拌可怜。
曾新鹏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不论说什么都会得罪人。
这时赫曼匆匆赶来,就看到牧泽安一种守护者的姿态站在章陌身边,而章陌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
“陌陌,怎么受伤了?”
章陌看了一眼脚踝,“曼姐,帮我给他带个电话。”
赫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她并没有他的电话,倒是有邢烈的。
邢烈留电话时说,这样章陌在找他的时候方便,她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多,章陌遇到情况,她也好通知他。
邢烈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赫曼大概说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等一会儿,邢烈来接你。”
章陌的脚踝越肿越高,剧痛难忍,但是她还是拂开了牧泽安扶着她的手,“谢谢。”
牧泽安的嘴唇动了动,有些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剧组的人都对邢烈的身份感到好奇,这个人竟然能够轻易进入剧组?
他从赫曼手里接过章陌,“谢谢,阿陌就请假了,后面的事情麻烦你处理一下。”
章陌的脚一动就痛,所有重量都转移到了邢烈扶着她的胳膊上,“很痛?”
章陌点了点头,邢烈也感到很为难,抱吧,又好像不适合。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动,赫曼笑着拍了拍邢烈的肩膀,“背吧。”
一起吃过饭,章陌也对她说过她和邢烈的关系,哥哥背妹妹就没什么说不过去了。
“呵、”沈梦瑶冷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清纯玉女,平时装的清高,其实看你这样子,应该早就被人圈养了吧?”
沈梦瑶绝对是气糊涂了,什么话都敢说,完全不计后果,“大家都看到了吧,一个男人来接她,除了是**还能是什么?”
“泽安,你别被她的表面蒙骗了,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前一秒在你怀里,下一秒就有人接替你,谁知道还有几个排着队等着她。”
牧泽安没动,原因有二,一,他想看看那个男人和章陌的关系,二,他也想知道沈梦瑶的话有几分真假。
“沈小姐,你这样说话考虑过后果吗?”赫曼看着沈梦瑶。
“后果,你一个小小的经纪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后果?你们俩这搭档可真搭对了,都不是什么好鸟。”
“带着一个拖油瓶,处处受人挤兑的滋味不好受吧,同一家公司共事,也就你能做得到,真够没皮没臊的。”
赫曼听得怒火中烧,她真想给她点教训,可那也只能是想想。
“啪!”
这绝对是非常响亮的声音!
是手掌和脸颊碰触发出来的声音!
手掌是邢烈的,脸颊是沈梦瑶的。
邢烈不说话,但是做的动作比牧泽安说的话更让人难堪。
他用赫曼拿在手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刚才打人的手,“真脏。”
“下次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邢烈问赫曼,“解气吗?”
赫曼怔在原地,不仅是她,就连章陌都有些小震惊,她还以为邢烈是在为她出头。
沈梦瑶捂着自己的脸,她肯定,一定肿起来了,她的嘴里都有一股血腥味。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泽安……”
牧泽安没有动容,他们好过也只是曾经,现在没有一丝关系。
“跟你们导演说一声,我们走了。”
赫曼完全被他迷住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一个男人这样为他出过头,即便是当初那么爱她的曾新鹏。
“陌陌受伤了,我们要去医院看看。”曾新鹏眼睁睁看着赫曼被邢烈拉着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原本他以为,只要有皓然在,他再处理好他和夏冰的关系,赫曼就会和他重归于好。
但是现在,她身边出现了这样一个男人,他好像没有机会了。
章陌趴在邢烈背上,笑意盈盈,赫曼说,“你还笑。”
章陌本来想问邢烈为什么帮赫曼出头的,她相信赫曼也同样想知道,但是她怕她问的时机不对。
万一他们之间只是一点小火苗,被她吹熄了怎么办?
赫曼虽然有孩子,可也是一个好女人,邢大哥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陌尘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开会,我和先生说了一声就来了。”
那那个站在树荫地下的男人是怎么来的?
“伤的很严重?”走路都走不了了。
“不知道,就是很痛。”邢烈将章陌从背上放下来。
“去医院看看。”陌尘一把将她抱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座驾,“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他们走后,邢烈问赫曼,“赫小姐,你去哪里?我送你。”
赫曼想了想,剧组也没必要再回去了,反正请了假,“那麻烦你送我去汉英幼儿园吧。”
这个时间,去接曾皓然也合适。
已经很久没有去接过他放学了,他看到她一定很高兴,这样想,赫曼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赫小姐,有什么高兴的事?”
邢烈开着车,这话好像只是为了让气氛不尴尬,随意说出来的。
赫曼看着他的侧脸,很英俊,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邢先生,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不客气。”
牧泽安从大门后出来,他刚才看到另外一个男人将章陌抱进了车子里,而章陌好像很依赖他,他抱她时,她的手臂很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脖子,还偷偷亲了一下他的脸。
他只看到那个男人的侧面和背影,如果让他看到正面,一定找人群殴他一顿,不死也残。
他一定要得到章陌!
沈梦瑶也在经纪人的陪同下离开了,一下子剧组的人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但是不可能停拍,于是曾新鹏说,“把汪释语找来,先接着拍她的戏份。”
“导演,汪释语拍完就走了,现在电话打不通。”
没有女主角,男主角的戏份自然也拍不了,剧组只能停工半天。
大家心里都挺兴奋的,刚才看的戏,比拍的戏还要精彩,有人偷偷将视频录了下来,恶作剧的放到了网上。
分分钟就被炒的热火朝天,牧天放亲自出面都没能压下来。
章陌坐在陌尘车里,靠在车门上,受伤的脚放在陌尘腿上,“你说会不会骨折了?”
“应该不会,别担心,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嗯。”
一路到医院,章陌的脚是真的能动了,陌尘又只能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我不知道呀。”
先前就已经在这附近医院预约好了医生,陌尘直接抱着章陌去了他的办公室,“帮她看看。”
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看着十分专业,“医生,你快帮我看看。”
医生观察了一下,“错位了,没什么大事,你忍忍,我帮你纠正过来。”
“怎么纠正……啊……”章陌大叫,她的话还没说话,医生就已经握住她的脚,使劲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她是真的痛出眼泪了。
“……”陌尘也没想到这个医生会如此出其不意,他甚至说不出责备他的话。
“别哭了。”他只能哄着章陌。
“小姐,我如果好好和你说了我的治疗方案,你一听肯定会拒绝,说什么你不要你不要,你看我这样咔嚓一声,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章陌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包不住,还是流出来了,“我谢谢你啊!”
医生笑了笑,洗了个手坐回位子上,“那倒不用,我给你开点消炎药,没什么大问题,你放心。”
拿了药,章陌是感觉自己的脚比刚才好多了,“还很痛?”陌尘关上车门。
“嗯,总不可能被他咔嚓一下就好了吧!”
想起那个医生,陌尘也好笑,“他这招出其不意用得真好,我应该要学习。”
“你学什么呢学!”习惯性的用脚踢他,“嘶……”
“你慢点,我不逗你了。”陌尘启动车子,“我们回郊区。”
顾姨看到章陌这副模样,说不出有多心疼了,“哎哟,我的小姐啊,你怎么又搞成这幅样子了?”
章陌看向陌尘,后者耸了耸肩,“顾姨,我没什么大事。”
“这样都没事?那怎么样才算是有事啊?”从陌尘手机将章陌接过,“你看你才去了多久啊,就被伤成这样,要我说呀,你就安心在家,先生又不是养不起你。”
“说得对。”陌尘附和。
章陌瞪了他一眼,“顾姨,那是我的工作。”
圆圆拖着圆滚滚的身子朝章陌跑来,比起刚见到章陌时的陌生,现在它和她亲近了不少。
“你不回去工作了?”章陌坐在客厅,逗着圆圆。
“你别乱动了,好好歇着……下午就不去公司了。”陌尘将圆圆赶了出去。
那家伙应该是不满陌尘将它赶出去的行为,在门外狂吠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当老板是不是特别轻松啊?”
“怎么?你有兴趣?”陌尘研究刚才从医院拿回来的药物,不能多吃,但是也不能少量。
“我不是做老板的料,我就是看你成天很轻松,我就问问你。”
“下次带你去感受一下。”找到了,就是这个消炎的,“把脚伸出来。”
“干嘛?”章陌把脚伸过去。
“喷药,医生说了,这个药一个小时喷一次。”
“这什么药呀?”
“怎么了?”
“喷上去还挺舒服的,清凉得很。”
陌尘笑了笑,孩子心性。
邢烈和赫曼到了汉英幼儿园,正好赶上放学。
曾皓然被老师牵着,站在门口,“皓然。”
邢烈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她笑起来真好看,“妈妈。”
曾皓然眼眶眼眶红红的,“怎么了这是?”
赫曼了解自己的儿子,平常事不会红眼眶的人,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曾皓然没有说话,老师说,“皓然妈妈,今天皓然打同学了。”
说着把手上牵着的另一个孩子给赫曼看,“就是这个小朋友被皓然打了。”
赫曼看了看被打的小朋友脸上的伤,都是指甲抓出来的划痕,她蹲下,“小朋友,我是曾皓然的妈妈,他打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好吗?”
“哼,不好。”那个小朋友不仅不接受,还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赫曼摸了摸他的脑袋,“真可爱。”
“小朋友,曾皓然真的不是故意打你的,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让他给你道歉好吗?”
赫曼将曾皓然拉过来,“皓然,给你同学道歉。”
“我不要。”曾皓然拒绝。
“为什么?”平时他不是这样子的,其中的原因她一定要问清楚,“回答我。”
曾皓然不语,“曾皓然,你打人了为什么不道歉?”
赫曼表情严肃,曾皓然有些害怕,“他说我爸爸和你离婚了,我有一个后妈,也有一个后爸,还说我以后会被后妈生的孩子欺负,说我会成为小野草。”
说完,曾皓然就哭了,赫曼抱着他,“傻儿子,妈妈不会委屈你的。”
“他本来就是小野草!现在有爸爸妈妈,以后也会没有的,不是小野草是什么?”
这时候,那个小朋友的妈妈也来了,“你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哎哟!妈,你又打我!”
“不好意思啊这位家长,我家孩子就是这样,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说话口无遮拦。”她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脸上的伤,但是她也了解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他先挑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妈。你道什么歉?他打了我诶!”
“闭嘴!”小肩膀上又挨了一下,“你敢说不是你先挑的事?”
小朋友不说话了。
邢烈将曾皓然抱起来,“一会儿想吃什么,带你去。”
曾皓然对他有印象,给他买了玩具,“爸爸,我想吃全家桶。”
爸爸?
邢烈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赫曼也很尴尬,看着自己儿子,呵斥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抢了去说了。
“曾皓然,这个人根本不是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根本没有这个叔叔长得帅!”
那个小朋友指着被邢烈抱着的曾皓然,“曾皓然,你个小骗子!”
“哎哟……妈!”他的妈妈拽住他的小胳膊,“赶紧回家。”
“哼!”曾皓然重重的哼了一声,抱着邢烈的脖子。
赫曼将曾皓然从邢烈怀里抱出来,“皓然,以后不许欺负同学了。”
天知道,刚才老师和她说他打了人以后她多害怕,现在的家长都宝贝孩子得很!
出了点什么事,指不定会有多大的麻烦呢!
还好啊,那孩子的妈妈通情达理,明事理,只是他们母子的相处模式也太和谐了一点?
“妈,没事的,范明那家伙嘴臭,不过他不会打我的。”
“为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
“因为都没有小朋友和他玩儿,只有我和他玩啊!”
“为什么没有同学和他玩儿?”
“因为他要欺负人啊!”
“他欺负人你还和他玩儿?”
“我们今天打赌,如果放学的时候他的妈妈来,不由分说就说他不对的话,他以后就要听我的,我是老大!”
“所以,刚才你们都是故意的咯?”
“也不全是?”至少叫邢烈爸爸这一出不是故意的,他没想过邢烈会来的。
“叔叔,我们还去吃全家桶吗?”
邢烈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觉得有趣极了,抱起曾皓然,“去,叔叔请你。”
---题外话---七月第一天,加油,一起努力!做最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