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看着眼前的樟树。
南方的樟树即便是到了冬天也一样长着绿色的叶子，这樟树于南方而言是一种情怀。凤鸣则是不同，凤鸣位在北方，冬天的树木全都掉了叶子，大雪皑皑的覆盖着。
“白王殿下曾在凤鸣生活过，白王喜欢凤鸣还是喜欢南耀？”祈南收回在樟树上的目光，认真的看向白王。
白王的目光看着祈南，此时的祈南有些苍凉，又有些深不可测。
细想了想他的问题。
认真的回答道：“我与庆安皇虽算是兄弟之交，在凤鸣过的亦是开心。但南耀是我的故土，若是要争个高低，自然是南耀在高。”
祈南笑了笑。
“斐然她亦是如此。”祈南答道，声音很轻，南国的风都能把他的声音带走。
远处的太阳将要落山，祈南静静的看着太阳的方向。
明明已经是初冬的时节了，樟树上楞是掉了些果子下来，打在地面上，发出很轻的声音。
白王看着祈南的侧脸。
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错过的这些年，到底是把斐然的过去错过了。
祈南这孩子他很满意，满意便是满意他的沉稳，甚至是细腻。“祈南，你是个好孩子。”
祈南笑了笑，黄昏的光印在他的脸上，这一刻的他似乎不再像是谪仙那般缥缈的存在，而是变得真实了，真实的站在人的旁边。
后来，白王走了。
祈南依然站在那里，就看着太阳落山的方向。
再后来天黑了。
再后来天亮了，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在祈南的脸上，祈南终是笑了笑：“太阳，终是会出来的不是吗？”
再抬腿时，腿已经麻了。
祈南缓和了好久，才有些僵硬的往他的屋子里走。
不远处，谨言看着祈南的样子，眼底里闪过一丝的心疼。最后还是端着药碗往顾斐然的屋子里走去。
顾斐然还有些好奇：“祈南呢？往日这个时候他总是特别烦人的出现。”
谨言看着顾斐然丝毫不知情的样子，动了动嘴，还是说道：“许是起晚了吧，他有时鼓捣药材总是忘了时间的。”
喔顾斐然明白的点点头。
倒是没有再多问祈南的事情，有些感慨的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去年的初冬到今年的初冬，一年的时间，好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谨言也有些感慨。
“是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你打算年后与白王一同去凤鸣赴约？”谨言问道。
“嗯，祈南说的对，我也应该勇敢一次。”顾斐然看着谨言，笑了笑，眼睛里全都坚定的光芒。也顺道将药一饮而尽，将碗放在桌面上，颇有些洒脱之意。
谨言明白了祈南为何要那么做。
他也是在给自己一个选择吗？
顾斐然与谨言两人，安静的坐着许久。
半晌之后。
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应是那些下人的声音，正在议论什么，隐约之间，谨言与顾斐然都听到有人说下雪了。
顾斐然惊讶的起身，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