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伟今日难得有时间过来汇报分公司的事,晚上就跟着一起过来,看着那女人缠在林暮年胳膊上的手,真是一顿汗颜。
美女在怀,他们的老总还能这么坐怀不乱,果然是传说中的柳下惠。
合作商年纪略大,五十来岁的样子,五官还算端正,只是那双眼睛长残了,不管看谁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色眯眯的神色,不管是男是女都这样。
饭后的这场酒吧之行,便是这位大叔提出来的。
商业上的不明文规定,一般合作都是从酒桌上和饭桌上谈下来的。林暮年实在不削与他坐在一起谈事,但这位大叔,是斯达合作了几十年的老合伙人了,从他父亲那里延伸到现在,今晚的此行,过一半是因为父亲的面子。
来了也就罢了,偏偏这大叔年纪一大把,还想学年轻人风流,楼上清静的地方不去,硬是要来这吵杂的一楼,一进来那双长残的眼就越发色眯起来,直接盯着酒吧里的美女转着眼球,最后将视线落在舞池中央。
东伟机灵的跟着转眼球,看他眼睛落在哪个女人身上,他便也将视线落在哪个女人身上。在迪吧出现的女人,又是在这种高消费的场所出现,随便捂着眼,都能找到想榜大款的女人。
一个有钱愿花,一个有脸愿卖。
天时地利人和,他便投其所好就是。
只要不是强求的,林暮年也是无所谓的。
角落的沙发上,林暮年坐在那里,那一直跟着的女子还要栖身上去,他终于不耐烦,冷冷一道厉声,从嗓子眼迸出,“滚!”
女子终于安静下来,不死心的,依旧碘着脸坐在他身边的不远处,安静地为他递着酒,服侍的比这边的侍应还周到。
老大叔坐下来,一双贼眼依旧扫视在舞池中央,东伟跟着看去,视线落在老大叔一直盯着的女人身上。
头顶的霓虹灯闪烁下来,他终于看清了舞池中的那女人,顿时脸色如见鬼般,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下意识的就往林暮年的方向瞧去。
林暮年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杯中的酒,一直敛眉收目,显出对这种场合兴致缺缺的样子。
东伟暗松一口气,心中纠结着要不要将看见的一幕告诉他,可一想到过去只要有人提及言念这个名字,他就会阴沉下来的情绪,东伟就犹豫了,完全的没了那个说出口的勇气。
虽然几年了,但他不敢保证,老总见到那个女人,会不会将她给活活掐死,比较他可在老总多次的醉酒中,都听到他换着她的名字呢,带着怨恨的喊着。
老大叔拼着酒,突然饶有兴致地来了句,“东老弟,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长得很不错?以我多年独到的眼光,定然是不差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要再不赶紧下去办事,就显得他不懂事了。
可一想到他看中的,是……老总的女人,他就怂了。
思量再三,东伟还是决定说出口,将视线落在林暮年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情绪的变化,心颤地开口,“老大,那个…我好像在舞池中看见了…小念念。”
话说完,他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瑟缩了下,没骨气的缩远了身上,以免老总发飙,遭殃到自己的身上。
林暮年摇晃酒杯的手一顿,微微侧头眸光落在舞池中。
舞台上方霓虹灯一遍又一遍的闪烁在言念的身上,她的身子,如柔软无骨的水蛇般扭着腰肢,身边有不怀好意的男人靠上去,倒也叫那帮讲义气的技术猿给一个个拦开。
林暮年只静静地看着,徒然握紧手中的被子,细长的高脚杯,就那么在他的手中,“咔擦”折断,杯中的酒尽数洒下来,浸湿了他的裤子,也洒在他的手上,与他拇指上受伤流出的血相融一起,昏暗中,并看不出他手的变化。
而他脸上的情绪,更是隐没在黑暗之中,叫人完全的看不出猜不透情绪。
东伟坐在对面,却是完全的惊心胆颤,这么远的距离,这里面明明都是人熏人的热气,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冷,不由得就跟着打了个寒颤,小声安抚,“老大,您别急,我想小念念应该只是和朋友们一起来玩的,来玩的。”
那女子见时机正好,身子再一次栖上去,软软的倚在林暮年的胸膛,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大腿,声音娇i连连,“林总,让我帮您将酒渍擦干净吧。”
靠,好歹也拿块布装装样子再碰啊!
你是多想告诉别人,你缺男人?
东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直摇着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焦急得连额头都冒出细汗,偏偏那女子轻藐的无视东伟,自顾自的诱huo着。
东伟暗暗叹息,只能祝福她好自为之了。
下一刻,林暮年兀自起身,将那女人一甩,直接甩到地面上,被甩得狠了,女子一头撞上桌角,顿时鲜血直流。
女人气昏了头,捂着头,不服气的吼叫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骂完才惊觉骂错对象,想收回话时却已然来不及。
林暮年从座位上走出来,沉吟一声,“东伟,去。”
东伟意会的领命下去。
女子心中一紧,害怕的缩起脖子,以为东伟是要来教训她的,却见东伟径直的往廊道的尽头而去,心中顿时一松,刚才的害怕又变成了勇气,只要能抓住这个男人,那不光她的命运会转变,就连她全家的命运都能转变,这样魅力的男人,谁不愿意抓住呢,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她爬过去,轻轻的抓住林暮年垂下来的手,可怜兮兮的说:“林总,我受伤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她欲言又止,有心的男人,一听又怎么不明白呢?
能不能送她去就医,那她就更有可能发生关系了。
也不知是她的声音太小,还是林暮年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他只将手抽回,插兜里,视线从未离开过舞池中言念正玩的起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