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都已经缩到了宫千邪的腿上;
小声的对宫千邪嘀咕道“怕,奴家怕”
女儿家的媚态,秋娘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醉乡楼里,只要她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茉儿没有选错人;
秋娘像是一只受伤的兔子一样依偎在宫千邪的怀里;
这种场面青楼中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怕什么?”宫千邪凑近秋娘耳边,佯装咬耳道“怕我吃了你吗?”
他这个举动倒把秋娘吓得不轻;
虽然她见惯风月,但她并不了解宫千邪;
能让北国与西跃交相抗衡的角色,绝不会被她这点小手段左右;
她进来的目的也只是想要打探一个虚实;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不需要继续伪装;
可是,当她接触到宫千邪目光的时候,她才决定将这场戏继续下去;
宫千邪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
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关注着茉儿;
茉儿?秋娘内心里闪过了一丝怀疑,她想查证一下;
只有继续待在这里她才有机会;
宫千邪十分狡猾,做戏的时候掩藏得也很好;
不过有些事情,当局者迷,秋娘这种人比他更清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秋娘的反应并没有逃过宫千邪的双眼;
随后,他厌弃的直接将秋娘整个人丢了出去“滚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行为举止与之前那个人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他从来不会和青楼女子打交道;
只要他一招手,大把大把的女子都会主动投怀送抱;
年轻貌美的女孩数不胜数,他怎么也不会将心思放在一个人老珠黄的老鸨子身上;
秋娘对旁人来说,或许仍然算得上是风韵犹存;
但是这种低贱货色,怎么也不可能入得了他的双眼;
跟她的一番虚情假意,主要是想看看古女茉儿的反应;
他的眼神一直在古女茉儿身上打转,完全没有注意到老鸨子在说什么;
好久没有看到古女茉儿吃醋的神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让古女茉儿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调.情;
他想知道她第一时间的反应;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已经受够了那老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了;
古女茉儿还是面色如常,没有一丝变化;
甚至她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他的身上,她一直在欣赏歌舞;
醉乡楼白日里都没有女子出没,更别提晚间了;
虽然她是这里的主人,也不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要是传了出去,君王府王妃、血灵巫女古女茉儿流连青楼;
绝对会成为今年最大的笑柄;
宫千邪烦闷的将秋娘丢了出去,看到古女茉儿后他的心绪就开始不宁了起来;
自从上次忌月离开以后,他对古女茉儿就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抓住这种感觉;
宫千邪很努力的才将自己的怒气给压了下来;
他不能发火,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到古女茉儿笑,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破坏;
秋娘被宫千邪扫地出门以后,反而松了口气;
这个魔王,待在他身边,她内心一直是恐惧的;
她灵巧的一个转身站定,随手一挥,将自己的裙摆扔在身后;
宫千邪仍在闪神的时候,她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秋娘脸上带着一个官方的微笑,她将双手交叠着放在自己的腹部;
恭敬低下头,道“征远将军大驾光临,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卑不亢,恭敬有礼;
但是她的音量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宫千邪藏在袖中的手掌已经捏成了拳头,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杀了她;
不知死活的老女人,竟敢在他身上打主意;
秋娘早就计算好了时间,她对宫千邪行礼之时,正好赶在歌舞交换的档口;
原本有些喧嚣的场面,一下子全部安静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宫千邪那间包房上;
这就是茉儿想要的效果,不管宫千邪想干什么,都要掂量再三;
北国亲贵隐瞒身份来到醉乡楼,明日以后,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四国;
从明天开始,醉乡楼的声名会更甚,名声一定会大噪;
银子谁都不会嫌多的;
这笔买卖很划算;
宫千邪再次抬眼的时候,古女茉儿包房的门帘早早的就已经拉上了;
现下,只留有一个缝隙;
此时,茉儿正端坐在桌前看好戏;
模仿着刚才宫千邪的样子,对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既然他公然的出面挑衅,她也不想给他多留一点余地;
宫千邪出现的地方准没有好事发生;
他的目标很明确,一定是她;
她可不打算给他制造任何可能的机会,在他动手以前,她要切断他所有的可能;
他堂而皇之的坐在茉儿对面,明显是有恃无恐,早有准备;
既然他早有安排,茉儿也不能坐以待毙,这里毕竟是西跃;
在这里,她掌握着所有的主导权;
宫千邪并没有直接发作,而是随手一挥,将门帘关了过去;
征远将军的名号,四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宫千邪此举无疑是在给众人一个警告;
若再敢招惹于他,后果他可不敢保证;
古女茉儿,算你狠,宫千邪在内心里愤愤的道;
听到声响以后,众人赶紧转移视线;
宫千邪的名号在四国可是响当当的,谁不知道他手段狠辣,六亲不认;
大家到这里来,只是寻个乐子而已,没有必要管别人的闲事;
想明白这点后,众人又沉醉进了自己的温柔乡里;
他们来这里找寻的就是欢喜,刺激,忘记俗世烦忧,谁在这,谁不在这,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关系;
一段小插曲而已,不久以后就会被人遗忘;
秋娘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惹怒宫千邪势在必行;
他们要做的不是让在场的人记住他;
而是让他们记住这件事;
来这里的人都只是图个消遣,没人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散播消息出去的人,肯定是醉乡楼自己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