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就不需要再多做虚与委蛇;
“等等...”就在弱白即将幻化妖身的时候,银姬及时的制止了他;
“先把你周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换下”
“你也不想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吧”
“好”说着,弱白正打算运用法力幻化真身,没想又被银姬阻止了;
“慢慢来,不着急”银姬一直压制着弱白;
他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让他回去的人事她,迟迟不让他离开的人也是她;
银姬好心的解释道“你就这么一走了之,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被人发现”
“顶替你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说这话的时候,银姬一瞬不瞬的看着路源;
她满脸都是阴谋得逞的味道;
路源被她盯得极不自在,不断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床角;
“他?”弱白这才仔细注意起旁边这个小东西来“有何用?”
“他可以取代你,成为古女茉儿的傀儡”银姬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殊不知,她的冷漠全数被路源看到了眼里;
他惊恐的看了看银姬,又看了看弱白;
路源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已经被他们按在案板之上了;
“他怎么可能?”银姬的话让弱白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个人怎么可能将他取代,事情如果像银姬所说的那么简单,就不会有今日种种;
“他可以”银姬笃定的道;
说完,她只是轻挥了一下衣袖,弱白的对面就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如果此时路源的面前有面铜镜的话,他一定会被自己的样子吓死;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一阵阴风划过;
弱白对自己的容貌真的很有自信,他从来不觉得有人会将他取代;
甚至都没有仔细注意过路源的长相;
如果他稍微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路源的容貌和他至少有七分相似;
银姬早就已经为路源量身定做了一张画皮,为的就是这刻;
她让他风光过,这就是风光背后的代价;
路源傻愣愣的呆坐在地上,他只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弱白看了看银姬,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弱白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见银姬再次快速的挥了挥手,路源的衣着服饰也全部发生了变化;
弱白的对面哪里还有什么胆小怕事的小妖;
那里呆坐着另一个自己,穿着打扮神态举止都和自己如出一辙;
这一切来得太快,路源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弱白的身子突然开始冒烟,一阵白烟过境后,他就又变回了那个魅惑众生的狐狸相;
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就是身为妖界九殿下的他,原本应该有的气度;
“可以走了吗?”弱白继续催促道;
既然替身已经找到了,只要古女茉儿不亲自试探,就一定不会漏出马脚;
相貌再相似又能怎样,噬魂咒一出,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既然她时日已经无多,他也没有活在这个世界的必要;
他没有时间等了,他必须要马上见她;
事成以后,古女茉儿要杀要剐,他都没有任何顾忌;
他已经来了这里七日,古女茉儿和她的侍女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说不定以后,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这一走,他便没有任何回头之路;
他和古女茉儿之前的协定也只能作废;
感情已经占据了他思维的主导,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决心;
“马上”银姬苦笑了一下“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手中的破含珠;
现在她就必须要把它舍弃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破含珠放置在嘴边,轻吻了一下握着珠子的手心;
然后,径直打进了路源的嘴里,路源的嘴瞬间变得鼓鼓胀胀的;
他想把那个东西吐出去,可是他怎么也做不到,只能死死的将它含在嘴里;
弱白知道,银姬这么做,是想将路源的身上的妖气掩盖下去;
只要他身上没有了妖气,就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破绽;
弱白没有想到,为了她,银姬竟然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连破含珠都可以这么轻易舍弃;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弱白还不知道银姬在做什么,他就根本不配称为银姬曾经的左右手了;
他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路源身前,只用右手在他面颊上轻轻一挥,路源鼓起来的腮帮子瞬间就消了下去;
临走之前,银姬交代道“好好给我待在这里,他们说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
“他们发现的时间越晚,你活着的时间才能更长”
路源根本没有听清银姬在说什么,他只看到银姬和九尾狐的身影渐渐淡化;
随着一红一白两道光线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不能待在这里,他如是告诉自己,他必须要离开;
恍惚间,他就已经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脑子已经不再听自己使唤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打消了他逃跑的念头;
他一踏出房门,紧随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惊呼之声;
路源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何事,就被秋娘给推进了屋内;
秋娘凶狠的对路源道“我不是说过,每晚只出场一次,听不懂我的话么?”
“天亮以前,你若是再敢踏出这个房门,后果自负”
说完以后,秋娘就走了,完全没有理会路源是否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路源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秋娘离开的方向出神;
忽然,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九殿下?
是他,他还在这里?
为了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找了很久以后,还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下,他们都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路源泄气的坐在了梳妆台前;
当他抬眼的时候,被镜中人相貌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