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不论身份还是地位,自家主子总矮上古女茉儿一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开门的一瞬,茉儿眼前就只有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在燕雀的带领下,统一跪地相迎,异口同声高声呼喊“殿下千岁”
高昂的声音,刺得茉儿耳膜生疼,不悦的皱起眉头;
光用脚指甲想,也能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除了柳絮以外,这里谁还敢给她这么大个见面礼;
“嗯”茉儿敷衍的‘嗯’了一下,带着彩兰径直往内室而去;
此行,她可是来关怀柳絮的,至于其他人,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跪在地上的侍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他们把起与不起这个问题,交到了燕雀手上;
燕雀冗长的叹息了一声,再重重的对其他人点了点头;
此时不起身又能怎么办?难道睁眼看着古女茉儿闯进内室也置之不理么?
要是因此生出什么祸事,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至于未经批准擅自起身这件事情,古女茉儿要罚,他们也只能认栽;
一进柳絮阁,茉儿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越是走近内室,那股味就越浓;
彩兰一把内室房门推开,那刺鼻的味道就更甚了;
作为一个经年久病之人,茉儿最讨厌的就是药味,没有之一;
茉儿强忍着不适之感走了进去,她和彩兰才刚踏进房门,燕雀就跟了上来;
她一进门就把房门关了个严实,一点风也透不进来的那种;
“多通风对病人更有帮助,大夫没教过你么?”茉儿本不想多嘴,但这里闷得她一正常人都难受,孕妇又怎么受得了;
对柳絮,她始终比对旁人多一份亲厚;
燕雀对茉儿抱歉一笑,低声道“大夫说了,主子身子虚弱,受不得寒”
“所以,不管大门还是窗户都必须关严实了,一点风也不能透进来”
茉儿了然的点了点,没再多言,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问;
“殿下来了”此时,床畔终于传来了茉儿期待已久的声音;
虚弱的柳絮,必须要在燕雀的搀扶下才能坐直身子,她的状态很不好,茉儿一眼便能看出她没假装;
“听说你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茉儿在彩兰的搀扶下,缓步走到柳絮床边;
柳絮苍白着脸,很艰难的对茉儿扯出一个微笑“有劳殿下挂心,妾身无碍,大夫说休息几日便好”
“休息几日?”茉儿疑惑的看了燕雀一眼,在看到她回避的眼神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敢情这会大家为了宽柳絮的心,一概都往好了去说;
这样也对,思虑过重对她本身也没什么好处;
“大夫是这样说的”燕雀低垂着脑袋弱弱的回道;
为了不让古女茉儿继续追更究底、没完没了的询问这个话题,燕雀一把话说完,便赶忙邀请茉儿就坐;
她把床沿就近的椅凳搬过,贴心的道“殿下还是先坐下,再与主子说话吧”
“嗯”茉儿没再继续追问有关柳絮身体状况的枝叶末节,燕雀方才松了一口大气;
她小心避过古女茉儿与彩兰的目光,趁他们不太注意之时,悄悄为自己拭了一把冷汗;
虽然她只与古女茉儿闲话了三言两语,但不知怎的,现在她只要面对古女茉儿就无比害;
‘大概是心里作用作祟吧’燕雀心想,毕竟主子连续两次闯心苑,带过去的人都是她,她之所以那么畏惧古女茉儿,也有迹可循;
彩兰搀扶着茉儿才刚落座,古一兮就到了;
茉儿记得很清楚,适才她只稍微抬了一下眼皮,古一兮就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甚至连风声都没听到,更别提开门制造的动静了;
“来了”茉儿看着古一兮,浅浅一笑道;
对于古一兮的到来,她一点也不惊讶,她料到了他一定会来,但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
‘那群莺莺燕燕这么快就走了?没道理啊?’茉儿纳闷的想着;
一群女人没一个有点真本事,好好的男人摆在眼前也抓不住,不能得宠又怪的了谁;
君王府的女人,美则美矣,可不知怎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味道,就是让人提不起兴趣;
鲜花若是少了绿叶的陪衬,就不会再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或许,这才是正是君王府女人不得宠的根本,美丽的东西全部集中在了一处,也难怪古一兮会觉乏味;
万花丛中,总还是有聪明人始终占据着先天优势,女人,光有脸可不行,还得有脑子才能玩转后院;
别看这柳絮平时闷不吭声的,这女人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会一击即中要害,直戳敌人脊梁;
连茉儿这样的狠角色她都敢设计陷害,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她这才一动手,茉儿都险些被她设计陷害;
这样难得的后院争斗奇才,能得古一兮圣宠不衰,也是十分合乎情理;
“我来不是关键,问题是你怎么也在这里”古一兮与茉儿说话的时候,虽然嘴角一直带着温和的微笑,但他的笑容却没达眼底;
“王爷这话说的甚是奇怪,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茉儿似笑非笑的回道;
“柳絮身子不舒服,我这‘当家主母’理应前来慰问关怀”
“怎么听王爷这话,好像不太乐意似的”
茉儿说话的声音和缓温柔,一点没不高兴的意思,但从她嘴里说出的每字每句,都在诛心;
她的意思很明显,君王府后院的事情,她不是不能管,是不想管,只要她想管,古一兮也不能把她怎么的;
别人或是其他美人想怎么样,她不太上心,至于这柳絮嘛........那可就不好说了,她若是一个心情不好发起火来,古一兮也拿她没辙;
古幕绝有句话说对了,她的确是撒泼耍赖的高手;
前一刻才答应了古一兮不来找柳絮麻烦,后一秒转身便食言而肥;
她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这不方才彩兰问她的时候,她就直说食言,一点没要遮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