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掩一?那就更别提了,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这些,说不定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发现茉儿一路散乱着发髻这回事情;
如今茉儿身边,也就彩兰才会这么心细了;
怪不得古一兮都伤成那样了,还想着潜人让彩兰速回心苑,看来他所做一切,都是有道理可寻的;
不知为何,彩兰篦着篦着,茉儿本该放空的脑袋,竟全被古一兮身影填满;
茉儿非常不喜欢脑袋被人填满的感觉,尤其对象还是古一兮;
为了彻底将古一兮抛在脑后,烦闷的茉儿微皱起眉头,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嘶”茉儿猛地这么一动,彩兰来不及收手,结果可想而知……她自作自受把自己给扯疼了;
“奴婢该死”彩兰后怕的跪倒在地请罪;
虽然她很想问问殿下,为何会在篦头的时候,做出如此失常举动,但她不敢;
不管主子做什么都没有向她交代的必要;
“下去吧”茉儿无奈的朝彩兰挥了挥手;
“那......”彩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茉儿,又把头低了下去;
“明日再篦吧,本宫累了”茉儿又一次对彩兰扬了扬手;
“是”彩兰颤颤巍巍的回完话,便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她本想伺候殿下就寝后再行离开的,但殿下已经把话发了下来,所以她不敢再在里面多留;
王爷让她回来是让她近身伺候殿下的,没想到她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当内室仅剩茉儿一人之时,她才缓缓将手掌摊开,放上桌面仔细观察;
可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只手臂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黑曜石老实的待在冰玉笛中,冰玉笛静默的与她血液融合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
茉儿心道:好奇怪,为何自黑曜石入体后,她会完全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它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了冰玉笛中一般,根本无迹可寻;
就在茉儿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想起了一个人来,一个与她生的一模一样,又与她不太一样的人,落瑶;
是她告诉茉儿可以借用冰玉笛之力,将黑曜石收入的,也只有她有能力与茉儿神交对话;
一想到此,茉儿便立马将寝衣换上,舒舒服服的躺上床,闭上双眼催促自己睡觉;
记得下午见她,是在熟睡以后,那这一次,只要她想,便定能再次与她相见;
忙碌了一天,茉儿实在太累太累,她才刚将眼闭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茉儿刚歇下的同时,远在玄冰崖附近的山涧里,一直守在落瑶身畔的遗伤忽然发现很不对劲;
在七魄滋养下,原本面色已经慢慢变得红润的落瑶,脸色突然开始发青,她像是在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
“落瑶、落瑶”遗伤轻唤了落瑶两声她都没有反应,一直不停呓语;
最近这几日,每日遗伤都会抽时间唤她,每每听到遗伤的声音,落瑶不是动动眼皮,就是抬抬手指回应,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
坐在一旁安心打坐的雪,听遗伤声音有异,遂冲上前来,小心询问“怎么了?”
雪的声音非常轻柔和缓,他害怕自己听错,一惊一乍反而冲撞了落瑶;
“出事了”遗伤面色阴郁的道;
话音刚落,他便不由分说把落瑶拉入怀中,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原生七魄都被撼动得随他动作变幻移动起来;
此时的原生七魄已跟落瑶紧密联系一起,因为再过不久,它们就将会成为落瑶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眼下它们的行为动作,都随落瑶支配;
一将落瑶拉入怀中,遗伤便朝落瑶头顶打入一丝红光,那道光顺着落瑶头顶,直窜脑门;
遗伤想通过这个方法直接穿入落瑶梦境,他要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才能想出解救之法;
一感到外物入侵,落瑶本能的开始排斥,她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很容易就阻止了遗伤的入侵;
“放松,是我”遗伤感到落瑶在排斥他,只得出言提醒;
落瑶虽仍在昏迷之中,但最近她总能听到他的说话,他相信只要落瑶知道是他,便不会再做抗拒;
果然,当遗伤声音传入落瑶脑海,她便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遗伤轻而易举的闯进了她的梦里;
入梦以前,遗伤叮嘱雪道“守着这里”
“好”雪郑重的承诺道;
虽然直到此时,雪尚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让遗伤露出如此严肃表情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
这一次,又是谁想对落瑶不利,会是天帝?还是忌月?
这些天,雪的脑袋都被塞得很满很满,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守护古女茉儿变成了唯一的重点;
至于落瑶........有遗伤护着,又哪里轮得到他来操心;
遗伤一踏入落瑶梦境,睁眼看到的就是忌月,此时忌月已经杀红双眼,一心想要置落瑶与死地;
忌月一发现梦境有外力干扰,就把遗伤所在位置锁定了起来;
当她看到日思夜想千万年的人近在眼前之时,眼中的猩红之色瞬间全部褪去;
“你来了”忌月在与遗伤说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
她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很怕梦境消失的她,说话也不敢大声,就怕一个不小心遗伤又会消失不见;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总是能轻易撩拨她的心神;
面对挚爱,高高在上的神界女祭司也会卑微到尘埃里;
如以往一样,遗伤并没回答忌月半句,他只缓步走到落瑶身边,用身躯径直挡在她的面前,忌月想要伤落瑶,就得先过他这一关;
在梦里,他本可以用其他方法转移忌月注意,但他就是不想那么去做;
他不想给忌月制造假象,让她觉得自己有机可趁;
在七魄的滋养下,落瑶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未必不是忌月对手;
何况,这里是梦境,只要分得清现实与梦,就不必太过害怕;
不管现实还是梦境,忌月只知自己神界大祭司的身份,早没了远古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