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能够理解就好”茉儿轻笑道;
“没事了吧?”再次转身之前,茉儿又问了宫千邪一句;
别误会,她可不是想征求了宫千邪的意见再走,而是不想再被他叫住脚步无法离开;
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也就好了,拖拖拉拉的事情是她最不喜欢的;
“没了”宫千邪本还想说点什么将茉儿挽留,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啊,他们之间除了西跃北国,除了仇恨以外,再没什么可聊了;
他已经不太记得古女茉儿没完没了在他身旁说话是什么样子了,现在的她,一秒也不想在他身边多待;
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
“那我走了”茉儿又在问了一遍;
“嗯”宫千邪笑着点了点头;
茉儿走回掩一等人身边,才想起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跟宫千邪说了;
于是她又将头回过,对宫千邪报以微笑道“你的人你可以带走,但我的人必须得留下,不知这样的安排,将军可否满意?”
宫千邪轻扫了伏静一眼,不带丝毫感情的对茉儿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茉儿笑着回了宫千邪一声;
茉儿话音一落,红袖便自动自发的为适才被她束缚着的死侍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那些死侍们一见红袖把路让开,便忙不迭的往宫千邪方向奔去;
在亲身体验过生死一线的感觉以后,他们更加不想在这里待了;
这群人在走的时候,没一人有想要去关照伏静一下的意思,她还像刚才那样匍匐在那里,连人样都快要看不出来了;
伏静身体状况虽然很差,但听觉还十分灵敏,她虽然看不到宫千邪在哪,但她亲耳听到他毫不犹豫将她送还给古女茉儿的声音;
这一刻,伏静终于绝望了;
他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将她对待,齐之如鄙遗般丢弃,把她送还给古女茉儿,与送她去死有什么两样?
她不介意去死的,宫千邪要不想要她,一句话也就够了;
若能死在宫千邪的手上,她这一生也能无怨无悔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宫千邪要将她送还回古女茉儿身边,他为什么愿意这样做;
如果是逼不得已也就算了,可他明明有机会可以争取,为什么还会选择放弃?
他可以不爱她,也可以不要她,但他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古女茉儿,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啊......’伏静在心里死嘶声呐喊着,可惜没人听得到她的呜咽;
她不是怕古女茉儿折磨她,她是怕死在西跃后得不到安生;
遇到古女茉儿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命数尽了,宫千邪弃她保全北国无可厚非,她本就不是他什么人,他为何要将她相救?
死不要紧的,她只是不想死在西跃,她想葬在北国,因为北国才是距离宫千邪最近的地方;
如果宫千邪的大业需要用她死亡来做换取,她不介意牺牲,她只是怕.......
她只是怕古女茉儿让那两只妖精用什么肮脏的手段将她摆布,她受点委屈磋磨不要紧,但是她害怕自己在无意识之下,吐露出过多不利于北国的消息;
用她死换宫千邪生,她可以义无反顾去做,但如果她的死亡会给宫千邪带来灾难,她就一定不会愿意听天由命;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落到古女茉儿的手上,但从未想过会是被宫千邪给送出去的;
他把自己像扔垃圾一样的扔给古女茉儿不要紧,可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古女茉儿会利用她对他做些什么?就像是从前他对她做的那些一样;
伏静很想要将心中的话告诉给宫千邪知道,她想让他不要犯傻,更不能将她交到古女茉儿手里,可是没用,她不管怎么做喉咙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她一想说话,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旁人也只当她是不甘心,所以才在那里呜咽;
伏静很努力的想要摆脱这种无力的感觉,可她无论怎么用劲,身体也仅只能缩在地上哆嗦,一抽一抽的,像是疯癫了一般;
旁人可能理解不了伏静呜咽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但茉儿懂,她把伏静痛苦的挣扎看在眼里,对红袖说“别让她弄脏了这里的土地”
“是”红袖点头,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伏静整个就忽然间不见了踪影;
宫千邪以及已经回到他身后的那群死侍们,没人知道红袖把伏静弄去了哪里,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
那女人造孽太多,死不足惜,没人会为她死心疼或者惋惜什么;
在她决定拿身边亲近之人当作挡箭牌之时,就理应料到自己会有这个结果了;
伏静的身影才刚消失在众人视线,茉儿就仿佛瞧见远处有拥堵的人群正在朝这边涌动过来;
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过远,茉儿看不清晰也在情理之中;
但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小九却清楚得很,他赶在茉儿问话以前说道“自己人,不用怕”
小九也不想越俎代庖把原本需要掩一跟茉儿汇报的事情给抢了过来,他只是怕自己话再说得晚了些,古女茉儿又会发怒;
“自己人?”茉儿瞧着那群不断走近的人群,疑惑道“什么自己人?”
迎面朝他们走来的这群人,个个蓑衣斗篷遮面,她连人长什么样子都分不清,哪里知道他们是敌是友;
莫说茉儿了,就是掩一也没弄清来人是何身份,他们实在将自己包裹得太过严实了,想要快速辨认确实十分困难;
要不是小九提前提醒了一句,恐怕现在掩一都已经冲上前去检查了;
“是的,自己人”小九肯定的对茉儿点了点头,再道“是陈大禹,还有村子里的人”
“他们?”茉儿惊讶道;
小九要不说,她都已经把陈大禹和这里村民的事情给忘了;
她一心只在想着怎么拉拢宫千邪,怎么对抗异世之主,连自己身处的是何方位都快要想不起来了,更别提陈大禹和这里村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