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疑惑天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没见识,这叫隔音效果好,受刑鬼魂的惨叫当然不能传出八里地去。你以为鬼差喜欢鬼哭狼嚎啊。谁愿意天天被瘆人的惨叫包围,那还能好好吃饭睡觉么。”
“原来如此,隔音效果再好,但里面还是还能听见惨叫声啊?”
“听不到。”天风回。
不是吧,难道里面的隔音效果也很好,房间与房间之间一丝声响都不透。
“真的假的,隔音做的这么彻底?”我表示疑惑,在我看来除非真空,没有传音媒介那才会达到彻底隔音目的。炼狱的墙壁都这么强悍么?
天风诡秘的一笑:“不是,因为受刑鬼魂都发不出声音,我们用了消音术,他们只会张嘴不会发出声音。”
我勒个去,说了半天好厉害的样子,感情是把鬼魂弄哑了,难怪这么安静,不得不佩服鬼差们都很有才。
感觉走了半个城市终于到了目的地。
我说:“这里应该有交通工具的,路太远。”
天风叹口气:“交通工具会造成污染,我们头不给用的。为了保持街道干净,我们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
“你们不是有保洁么?”
“这里都是鬼魂,哪来的保洁。每年组织几次大扫除,所有的狱卒出来打扫大街。那一天是鬼魂们的休息日,可以不用受刑,不过第二天加倍。”
我去,真奇葩,生前多么邪恶,死后就多么痛苦,这也是因果报应。
我以为狱卒们多么辛苦,毕竟每一区管辖的方位很大,犯下十恶不赦罪行的人不少。他们每天都要对那么多鬼魂进行惩罚,一定忙的焦头烂额。
结果我错了,天风带我进大门的时候,在客厅里我看到五个家伙围在桌子边斗地主,还有四个修城墙的。
看见我们进去,斗地主的一个胡子一大把的家伙嘿嘿了两声:“哎哟,天风,带美女来游玩啊。”
我惊了,他怎么知道我是来玩的。
天风走过去,歪头看他手中的牌,然后鄙夷的嗤了声:“真臭,你今天一定是输的最惨的一个。”
大汉一巴掌把他推开:“去去去,泡你的妹子,别干扰我打牌。”
天风笑了笑,“两个中将现在在哪里?”
大汉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点应该在削肉剃骨池,想观摩左手直行,第七间就是。”
我以为行刑的地方一定有人,结果我又错了,一个狱卒都没有。我们推门进入第七间屋子的时候,铁链围成的一条单人通道上一个挨着一个的站着一排愁眉苦脸的鬼魂。
队伍的顶前面有一个大血池,血池里血水翻滚,血水里泡着半具骷髅。无数把小刀在他身上快速游走,就跟刀削面一般,一片片血肉飞出去,掉进血池里。
骷髅只剩下的小半个脸痛苦不堪,我看到他极力张大的嘴巴,半个喉咙暴露在外面,剩下的喉肌不停的收缩,他肯定在惨叫只是发不出一丝声音而已。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我是人已经吐到不行,可惜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吃过东西,当然不可能吐出东西来。我浑身发软,两腿哆嗦,几乎站不住了。
太可怕了,这种无声的画面依然惊心动魄,如果他们能叫,只怕十里地的人听见都会腿软。
天风司空见惯的嘿嘿笑:“池子里的就是山县业一,等在池子边的是田路朝一,要继续看下去么?”
我毫不犹豫的答:“不要。”看一眼就够了,再要看下去,我会做噩梦。
天风耸耸肩,“好吧,不看,我们走。”
走回客厅的时候,胡子大汉嘿了声:“天风,下次泡美女,别叫人家来这种瘆人的地方,瞧你把人家吓的。想要美女投怀送抱,看恐怖片更好。”
天风冲他呲呲牙:“别瞎说,这是我朋友。”
大汉只是嘿嘿笑,好像在说,欲盖弥彰。
我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再说不管他们怎么想,与我都没有什么伤害,我根本不用有所谓。
出了城门我才恢复了一点,但还是反胃,估计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天风开始嘲笑我:“好大出息,就看一眼便成这个样子了,女人,就是弱。”
我恨恨的瞪他,冲他挥挥拳头:“谁弱了,太血腥,我晕血。”
“呵呵,晕血的人应该晕倒,你怎么没晕呢。”
“我轻度晕血。”
“行,你晕血,下次还想看么?”
“不看。”打死也不看了,酷刑就是酷刑,任何一种酷刑都是惨无人道的。不够凶残,不够变态的人最好不要接触,精神上会受到冲击。
我记得看过一篇写日本人对革命者用刑过程的文章,描述了日本人如何将一个少女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各种残忍各种可怕,铁钩插进胸部,火钳捅入xiati,十几人轮番侵犯等等可怕。
自从看了那篇文章后,我再也不愿意看抗日剧中女人被捕受刑的场面,因为我知道那是美化后的,而真正的受刑要比那些残酷一百倍。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特工会配备毒药,万一被抓立即服毒自杀,因为只有那样才不会受到更大的痛苦,自杀比受刑要简单的多。
炼狱中的那些恶魂生前用非人的手段对付别人,死后要他们十倍偿还一点不为过。所以虽然我觉得太残忍了,但我觉得那是他们活该。
“地府半日游让我受益匪浅,我以后再也不会要求你带我到这里来旅游了,我为自己再也不会从这里过感到开心。”
天风侧脸看我,“你想明白了,成为鬼修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我跟你说多少个鬼想死都没机缘得到,而你是傻货有傻福。还生在福中不知福,要不要感谢我啊?”
“为毛感谢你,要感谢也感谢冥岚,又不是你让我成为鬼修的。”
“你能认识他,是我指点的,不是我,你能认识他么?”
他不说这个我倒忘记了,“对了,你说我帮你抓住魔煞,你就告诉我他是谁。你的承诺呢,告诉我,冥岚到底是什么?”
天风开始挠头,一连傻笑了十几声,才说:“我也不知道。”
“啊!”我一声大叫,“你也不知道?”
天风的脸色唰了变了,一把捂住我的嘴:“嘘,谁让你这么大声的,惊动巡守将军,我们就麻烦了。”
“什么?什么巡守将军?”
“维持治安的人,这里跟外面一样的。有专门负责维持安定的人,坚决杜绝不相干人员闯入。我带你闯进来要是被发现,我就倒霉了。快点走。”
天风抓起我的手腕,拔腿飞奔。周围的空气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一股强劲的气流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