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看着他轻柔的动作,感受着他的爱护,我心头一暖,刘彻很少对我,这么,这么温柔……还是我在这里关的太久了,太长时间没有接触外人了,一时间觉得平常的话,平常的动作,平常的态度,都满含亲切和热情?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握在我的胳膊上,他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我不由得向后彻了彻,可还是闻到了他独有的味道。忽的我心中一震,感觉有什么东西滞住了呼吸,脸上也有些燥热起来……这暖阁今儿怎么这么热。

我不着痕迹的拂开了他的手,起身穿好鞋子下了床,道:“我身子是好了,现在却犯了很严重的相思病,病的快死了,还吃什么饭喝什么药啊。”说着我越发的委屈,又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和刘彻并着肩,低声埋怨道:“我……我不想理你,我恨你?”

说完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可是心里却十分害怕,十分后悔那样说。要是惹得武帝刘彻不高兴,发了火,怎么办?回头再下一道圣旨,将我永远关在这里,我就完蛋了。

果然,刘彻的语气有些严肃了:“你犯了错,朕只这样惩罚你,你不感激朕,反而要恨朕吗?”

他虽然有些严肃了,却到底没生气,想了想,最终我还是不敢接着赌下去,就算我有九成的把握,我也不敢冒那个险。他好不容易才来我这里,我得让他知道我心里不好受,我难过伤心,全是因为他把我关在这里,但是却不能让他觉得我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他,到最后反而让他恼羞成怒了。

一定要让他觉得我对他是心存感激的,对他的良苦用心是感恩戴德的。

于是便立即服软,回头看着他,扶着他的双臂,带着哭腔,委屈道:“是啊,陛下对我是皇恩浩荡了,我心里是感激陛下的,时常觉得陛下心怀仁慈,我们李家做了那么多对不住陛下的事儿,陛下却总是对静儿另眼相待,丝毫没有迁怒静儿。反倒处处为静儿着想,这份儿恩情我又怎么不记在心头呢?”

见刘彻听我这番言论,脸上舒展开来。

于是我便决定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可……可是,陛下,让我见见卫青吧,就一眼,远远的看一眼也行,叫他和那群守卫一起乘着雪爬犁过来巡逻,我只在远远的地方看他一眼就行,就一眼,只一眼……”我不由得抓住刘彻的双臂,晃着祈求起来。那样子可怜至极,任谁可也不忍心轻易拒绝吧。

刘彻讶然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昵甚至失礼,惊慌着害羞的放开他,低头侧过身去。他才说道:“朕也忍不住要奇怪了,你就这么喜欢卫青吗?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为他这样。才一百日没见,就茶不思饭不想……”

他是帝王,也是男人,大抵看到一个女子如此爱慕一个男人,当真感觉不可思议吧。毕竟在古代,还没有多少人尤其是女子,像我一样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表达着对一个男子的深深的爱慕之情。

我吸了吸鼻子,道:“各花入各眼啊,情有独钟呗。”

刘彻点头嗯了一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我道:“郭舍人回报说,你身子好了,只是害了相思病。朕以为相思病不是病,既然你自己都说身子好了,那每日的鞭刑也别拖着了,从今日起便受着吧。拖得久了,一下子怕你吃不消那么多鞭子。”

刘彻忽的转了话题,我便知道他没应允我的请求,看样子也是没打算放过我。兜兜转转了老半天,还是没能把他引入套儿里来,果然我的智商是不能和他斗的。都说聪明不过天子,这天下又有谁能斗得过他呢?

哼,打就打,左右就二十下,微微一笑就挺过去了,哼。“嗯?”不对,好像哪里不太对?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闪过,我没抓住,只觉得就在嘴边了,可我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刘彻审视了一下我脸上的疑惑,忽的勾了勾嘴角,坏坏的笑道:“已经一百天了,算一算正好两千鞭……”

我大吃一惊,站起来,靠,刚才在脑子里闪过的就是这个。我不由自主的叫道:“什么?不是说每天二十鞭,身子不好就不用挨了吗?什么时候变得两千鞭?”

“哦,你先前身子不好不能受刑,朕体念你,便叫他们记下数来,等你好了再补上,怎么郭舍人没把圣旨给你说清楚。”刘彻的坏笑更加猖狂了,蔓延在他整张脸上,好在他没笑出来。

我怒视着一直守在暖阁门口郭舍人,怒道:“没有啊。”

原本听见刘彻那般说就着了急的郭舍人,听我这样说立即忙着解释,反驳我,道:“哎哎哎,那日……那日是姑娘自己没听完圣旨,就先晕过去了的,如今却要把不是推我身上……”忽又觉得在陛下面前这般与我说话,失了礼数,便又低着头恭敬起来,却还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这可怨不得微臣啊,陛下明鉴啊。”

靠。

我正要开口说话,想把责任都推给郭舍人,说后来他有很多机会将没宣完的圣旨给我补上读完,却都没再提起……

刘彻挑着眉,看着我,笑着打断正张着嘴的我,道:“听你方才说话底气十足,看来身子当真是好了的,看来相思真的不是病。”复又转头对着郭舍人,命令道:“郭舍人,准备行刑。”

郭舍人应下,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陛下,真打啊。”

刘彻走到几案前坐下身来,道:“君无戏言。”

郭舍人再次应了一声:“诺。”又看了我一眼,大有陛下是圣明的总算了还了他清白得意,还有一点儿叫我自求多福的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回瞪郭舍人一眼,他已经出去叫人了。

我没想到刘彻翻脸这么快,聊着聊着就要对我用刑了。想着他来此的目的……切,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来看我,大抵他一听到郭舍人说我身子好了便颠颠儿跑来,就是为了让我受刑的,丫的,这个变态。

郭舍人带了两个一直伺候我的侍女进来,一个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鞭子,丫的一看就是崭新的还没用过的,看来是专门为我准备的。看到另一个托盘上摆放着一大海碗水和一碟子盐,我的心肝一颤……妈呀,用盐水浇伤口,那得多疼啊。

刘彻很满意的看着我害怕的样子,坐在几案边,优雅的抿了口热茶,道:“怎么害怕了。”

我当然害怕,我又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见他那副样子,却不知怎的上了劲儿,一甩膀子,道:“来吧。”

郭舍人见我这样子,顿时有些崇拜的看着我点点头,又看了看刘彻,等他下最后的命令。刘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道:“开始吧。”

我跪在刘彻面前,闭上眼屏住呼吸,等着鞭子打在身上疼痛袭来。却忽的觉得有人在解我的衣服,我猛地睁开眼,却见郭舍人异常严肃认真的脸近在咫尺在我眼前,我连他鼻子上的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他的手正在我的衣扣上行动。

我不可置信的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给我脱衣服的手,反复几次,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

“啊。”郭舍人一声惨叫倒地,撞翻了身后没防备的两个侍女,那一大海碗水正好浇在他的头上。他却顾不得,只捂着被我一拳打青的眼睛,叫道:“你做什么,当真疯了不成,陛下……啊……”

不等他向刘彻求救,恼羞成怒失去理智的我一下子骑到他身上,一边骂他一边继续打他:“臭流氓,不要脸,叫你丫的脱我衣服,叫你丫的脱,耍流氓,叫你脱,脱,脱……”

郭舍人哪里遇见过这种情况,都被我打蒙了。直到我打累了,落下的拳头零零散散没了节奏和力气,他才想起来还手,将气喘嘘嘘的我推翻在地上。

我不甘心的还要上手反抗,却见此时的他已经变成猪头了。自己的手也疼的厉害,红肿起来。

郭舍人举起拳头向我打来,我吓得闭上眼睛,却迟迟不见拳头打下来。睁开眼只看见郭舍人一脸气愤,他一把推开我,看了看刘彻,便退到一边抹眼泪。

刘彻见我们停下来了,才收了看好戏的神情,不知喜怒的看着我,道:“静儿,你果然大胆。”

看着刘彻,我一下子恢复了理智,看了看惊慌失措跪在一边的两个侍女,我立即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郭舍人,压低了身子,道:“陛下赎罪,奴婢不是有心的……都是他,他,他脱我衣服,我,我才……”

“脱你衣服也在情理之中。”刘彻不理会我的惊讶,接着说:“难道你还要穿着厚厚的冬衣,挨这两千鞭子吗?”

靠,怎么忘了,古代行刑都是脱了衣服打在真皮真肉上的,何况我穿着这么厚的冬衣了。看看这身冬衣,若要是真的穿着这件冬衣受刑,怕是那两千鞭子打完了,也只打坏了这件冬衣,而我却毫发无伤,倒白白累坏了行刑的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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