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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落婴不啼汉末生(1 / 1)

曾闻古人歌: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人生如梦,正是说的刘晨心底去了,可俗话说人死灯灭,化为尘土,为什么他刘晨尚能思前想后,难道人死后还有思维?亦或者他成为了一只落雁孤魂,清秋野鬼。

话分两头,不提一片黑暗之中的刘晨,夜里的洛阳明亮如昼,正是繁华之极,中常侍张让跪于汉灵帝刘宏前。禀道,“陛下,李胜之女李采女为您旦下一女,侯在宫外,是否抱上来见圣?”

灵帝恍若不闻,看着起舞的半裸宫娥,意兴阑珊,总觉得还是不够尽兴,颜上尽是不悦。

半晌,汉灵帝看着跪了半天的张让,道:“赐皇长女名刘宸,送回去,朕忙于国事,不必见朕。”

“是。”张让颔首,对灵帝这幅样子习以为常,小步倒走撵退,这一天:熹平六年(公元177年)春,刘晨成为了刘宸,大汉灵帝刘宏第二个子女,身不由己的栖身宫中。

后宫黄墙内,何皇后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发未及簪,如银川般垂于身后的华服之上,听完婢女之附耳密言,皇后冷哼一声,怒道:“她还真有本事,本宫没注意她,便把有身孕的事瞒了九个月。还好生下的是个公主,不然谁也保不住她们!”

“娘娘,隔墙有耳,虽然皇上并不宠爱李氏采女,但传出去有损您母仪之形。”婢女没有煽风点火,而是规劝道。

风雨停歇,何皇后整理仪容,虽听汉灵帝不关心这事,她还是得关心的。“叫辨儿过来,让他见见皇妹。”

刘宸“闭目养神”,卧于古代皇家婴儿床中,心中一阵翻腾,前世的记忆犹新,也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前世那个三十好几的男人是一场梦,又或许如今汉末之行乃是一场梦。

未几,大床上的人醒了,一幅虚弱的样子,缓步走来;刘宸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是张让,那太监摸索自己半天,捏着嗓子大喊,“是个公主。”刘宸看周遭宫人服饰,又听得旁人喊;张侍中,心中了然了几分,得知此人乃汉末灵帝宠臣十常侍之一张让。

李采女原名李芸,太爷为从事中郎李胜,父亲是座下主事李举,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思多无益,李芸身份低微,在皇后有意刁难下,现如今连个婢女都没有。她明明吃了几个月堕胎药,可完全不见效,只得东藏西躲,临盆才被人发现。

“幸得你是个小公主,不然咱娘俩绝无生路。”李采女对着刘宸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她听道,也不管襁褓中的女儿能否听懂。

刘宸心中了然,据她所知,史上何皇后是屠户何进的妹妹,只知以色侍君,妒心极重,君不见生下皇子协的王美人也死于鸩杀,若不是汉灵帝喜欢刘协,交与董太后抚养,焉有活命之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她只是一手不能动,足不能横的襁褓婴儿,有人欲害她又能如何,偷得浮生半日闲,刘宸心中坦然,无侥幸得生之乐,也无化作女身之悲。

李采女看得女儿乖巧模样,早听内侍说过,刚出生来时女儿有短暂哀啼之声,而后便无比安静,异于常人,倒是让她惊奇了一阵,如今看来这个女儿还真有不同寻常,哪有刚出生的哪家孩子不哭不啼的,莫非是个哑巴?一念至此,李芸心中一惊,伸出手使劲拽着刘宸粉嫩圆脸。

刘宸目瞪口呆,脸上疼痛非常,只是她性子从来不流泪,只得忍着,一幅努力做出“你弄疼我了”的眼神看着母亲

“呜呜,莫是这堕胎药害的宸儿成了哑巴?”李芸越想越难过,若不是自己贪生怕死,又怎么会害的女儿成了哑巴?

刘宸好一阵无语,只得扯着尚未发育的声带

“咿呀,咿呀”

李芸听得女儿哀嚎,方才笑逐颜开,也是初为人母,笨拙得逗弄起女儿来。

刘宸眼里,这年方十五的李芸才像小女孩,也不管她,刚费了好一阵力气,一阵乏意袭来,很快睡去。

“皇后驾到。”如鸡鸣的声音传来,李芸匆匆跪安,心中如鹿窜,谁知这何皇后真的会因为生下的是个公主放过自己呢。

“妹妹为陛下旦下公主,乃是有功,起来吧。”何皇后免礼道。

李芸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这皇后胸无多大城府,喜形于色,此话一说,定然没有后顾之忧了。于是她回道,“妾身惶恐,不通此道,不知自身小腹隆乃是有孕,还以为得了什么会传染的魔症,怕霍乱后宫,才自幽宫阁,往娘娘赎了妾身这愚钝如猪之罪。”

何皇后诧异稍许,但是听得李芸如此自贱,卑躬憩膝,未去多想,怒意散了个光,笑道,“辨儿正缺了个玩伴,你弄拙成巧,何罪之有。”

李芸起身一福,附和道,“能在大皇子身边,是宸儿的福分。”

别人在边上说什么,刘宸并不知道,他是被闷醒的,一睁眼,只见一双小手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呼吸不畅,扰她清梦。

这熊孩子!刘宸怒了,三十好几的人生阅历也改变不了被吵醒美梦的温怒,可浑身使不上劲,只得打滚转身。

一岁的刘辨似乎就是喜欢蒙脸玩,跟着刘宸就是一阵闷,还想爬上刘宸的婴儿床,这下刘宸只能暗道看来我自身之力是拿这熊孩子没办法了,哇的一声哭喊起来。

“辨儿!”何皇后声音传来,刘宸心中好奇,有人来了,他还是很想看看这古时宫装美人的千姿百态,抬头望去,心中一凛,古人以黄意皇权,以龙意帝尊,宫中能披黄袍者非帝即后,她知道何皇后生性,也不喜欢,俯身一看,果然,那熊孩子锦玉垂腰,金黄上衣,应该是嫡皇长子刘辨。

这孩子应该也就一岁吧,就给打扮成这小大人模样,可想而知何后对他期望多大,难怪史上刘辨读成书呆子,见人不善言,遇事不善理。董卓都讨厌这孩子,硬生生改立陈留王为帝。

“宸儿倒是挺有皇家子嗣之样,这才诞下多久,不啼不哭,那灵巧眼儿,似一有灵智慧儿般。”何皇后看着刘宸的目光,由衷赞道,她看了眼身边的太监,吩咐道,“去安排些侍女来,李氏采女有恩于社稷,怎能阁中如此冷清。”

此事在后人有意改编杜撰下,成了:熹平六年汉灵帝在位年间,汉献帝中兴之臣帝姊刘语嫣降世。于拂水浸之;不啼,眼若有神,当朝妒后视其目,惧之,悔其行。赐下百婢侍于其母李氏,再不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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