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苏含的情绪太激动,乔莎将苏含带回了家。
才扶苏含回到她的房间,白峻修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苏含怔怔地看着手机,心里犹犹豫豫着,想接,可她现在这个状态实在骗不过他,不接,他还是不会放过她,绝对会找过来,而且,他说明天就要回国了。
“苏苏,要不要接?”乔莎看了眼来电,“不想接我就跟白总说吧?”
苏含任由她将手机自己手中抽走,走出房间外面讲。
“老板。”
“她呢。”白峻修问。
“苏苏回来了,可能是有些不舒服,己经睡了。”乔莎因为说了谎而暗吐舌头。
“是你送她来酒店的?”他问。
“嗯。”不然呢,难道他希望男人送不成。
“等一下我过去,记得开门。”他淡道。
“老板,我想……她可能……”
“怎么,她去了你家我就不能找她了?”他语气里有丝不悦,“放心,我不会吵醒她。”他知道她贪睡,只是想多看她一眼,明天一早就要回国了。
“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最近一两个月为了学习挺累了,现在应该是补眠期,容易累。”乔莎随便扯了个理由。
“嗯,好好照顾她。”他说完就挂了。
乔莎挂掉电话,轻舒口气,转身走回房间内,见苏含坐在床上发呆,哭一下,停一下,想到白峻修等一下要过来,连忙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苏苏,先别哭了,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谁说的?”
“那些…那些服务员……”苏含强忍住哭出来的冲动,边抽蓄边掉着泪,模糊的视线令她无法看清乔莎的脸。
服务员?乔莎想了下,服务员确实是有很大可能看到这些事,如果真是这样,那……都怪她,那天晚上竟然让她一个人去洗手间,如果她当时跟着去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要怪就只能怪她,明知道她第一次参加酒会,她却一点也不上心,要是给老板知道的话,那……
乔莎不敢想象后果,那个碰了苏苏的男人,肯定死得难看。
“不要想那么多,先睡一觉,明天醒了我们再好好想想好吗?”她现在只能这样安慰她,别无他法。
苏含也知道现在想再多都没用,转身躺到了床上,连衣服都没换。
乔莎替她拉了拉被子,关掉大灯,留了盏温暖的壁灯,然后开门出去。
苏含只是看了眼壁灯,然后就闭起了眼,身体上的疲累感,令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乔莎并没有睡,而是下到一楼,坐在沙发上出神,乔妈妈下来喝水,见她坐在那里,以为她怎么了,走过去一手轻拍她的肩,“怎么了?有心事吗?”
乔莎抬头看了眼她,摇摇头,以一手拍拍她的手背,“我没事,只是睡不着,在这里坐一下。”
“那早点睡,我喝了水就上去了。”乔妈妈笑了下,转身走开。
乔妈妈上去没多久,白峻修的电话就打到了乔莎手机上。
乔莎摁掉,走过去将大门打开,让他进来,然后带他到苏含房门前,对他道,“我去睡了,走的时候记得把大门锁好。”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白峻修拧开门走进去,温暖的壁灯灯光将苏含的睡容照得格外香甜,坐到床沿边,他温柔地凝视她的睡颜,看了眼被子,伸手轻轻拉了下,一掌抚上她的粉颊,好像有些湿凉感,以拇指腹抚了下,确实有,俯首于她脸上方,仔细睇她的俏脸,发现她的眼周围有些浮肿,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还看到层淡淡的红色。
哭过了?
“傻妞,为什么哭,嗯?”他低哑着嗓音,轻柔地问,明知道她己经睡着,可他还是忍不住问,想知道是什么让她伤心落泪,他说过不会让她再落泪。
苏含睡得很沉。
“睡得这么沉,真像只迷你小猪,一口吃掉不忍心,不吃又心痒难耐,怎么办呢?”他的拇指腹似有若无地抚弄着她的脸蛋,得不到她的回应,只好俯首吻上她的吻,轻柔地吮吻着,一慰澎湃的情潮。
一吻再吻,欲罢不能,最后强迫自己放开,他以额头抵住她的额,低柔地说,“明天一早我就回国了,我在国内等你回去‘看望’我,回到我身边后,不许再离开,就算你把天捅破,我都能摆平。”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重重叹口气,撑起身体,再度替她拉拉被子,其实被子己经盖得很好,这么做只是可有可无,但他就是为能多坐一会儿找点事做。
最后实在不行,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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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慰蓝的高空上,一架前往中国的班机飞过,入耳的声音还挺大,飞机尾喷射着条白色长龙,由浓到淡。
苏含适时睁开眼,睡得很饱的她从开着的窗口听到飞机声,翻身起床趴到窗口处望向高空,想起白峻修今天回国,转头去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想打电话给他,问他上飞机没有,可又不想打,想到自己那到晚上己经被人强了,就有种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苏含不想再想,可偏偏越不想就越想到那边去,恶心的感觉越来越浓,最后她实在无法忍住,冲进了洗手间一一
“呕一一!呕……呕……”断断续续的呕吐声自洗手间里传出来。
乔莎在门外敲了敲门,在门外听到里面传出呕吐声,心下有些奇怪,便推门进去,扫了眼房间没人,便走到洗手间,见苏含扶着洗手盆在那里吐,可能是吐得差不多了,一手扶着墙软弱无力地坐到地板上。
“苏苏,怎么了?”乔莎走进去,蹲在苏含面前关心地问,心里满是焦急,“是不是昨天晚上在晚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苏含惨白着脸摇头,吐完后感觉喉咙火辣辣的。
“那是怎么了?”乔莎问,“不然我们上医院去看看一一”
“不用。”苏含出声,声音暗哑,并伸手摁住要拉她起来的乔莎。“我只是……想到那天晚上就觉得恶心,然后就……吐了……”
乔莎闻言眼神黯然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才好,昨天晚上她辗转了一晚上都没想到什么好点子,最后实在抵挡不住瞌睡虫,睡着了,至于老板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根本不知道。
对了,要不要将老板来过这里告诉她?她想知道么问题是。
乔莎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就委宛点说吧,“昨天晚上,你睡下之后,白总他有来,说是想见见你,我把他轰走了。”
“啊?”苏含闻言微瞪大眼睇她,想问为什么轰他走,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后面的话,难道她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白总,然后说是?
见她吐得眼睛周围都起了一点点的黑砂,乔莎扶她起来走回床边坐下,“苏苏,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什么怎么打算?”苏含反问,声音没有那么暗哑了,“继续伯父的要求啊,还有一个月呢,说不定三个月后,我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翻译员了呢?”
“那、那件事,你不要再放心上,就当没发生过,那页就翻过去了,好吗?”反正老板也不知道,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本来就发生了不幸的事,能当没发生么?如果是自己,她肯定做不到,所以她也不能要求苏苏做到‘没有发生过’,太过份了。
“怎么可能做到,这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污点。”她想,她永远都不想让他知道。
她怕他会嫌弃她,就算不嫌弃,他心里也会有个疙瘩,既然这样,她就不要回去面对他了吧,就这样能躲在美国多久就多久。
事情都己经发生,想再多也没用,她己经不是没有过感情经历的女人,这种事虽然没有遇到过,她相信自己一定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起,苏含,没事,哭过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就这样,苏含,就这样吧……
“对不起,苏苏,都是我的错,如果我陪你去洗手间的话一一”
“莎莎,事情都己经发生,我刚刚也想过了,就这样吧,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苏含打断她的话道,实在不想再提,否则她对那件事的恶心感又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胃里的恶心感怎么也压不住一一
苏含一手捂住嘴巴,再次冲进洗手间。
“呕……呕……”
乔莎跟着跑进去,走过去扶住她,心底内疚不己。
如果这件事让苏苏有心理疾病了怎么办?一直这么吐下去,就算不吐死也是皮包骨头。
得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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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峻修下了飞机后快步走到候机大厅,还边走出候机大厅,边急着拿出手机关掉飞行模式,看看苏含有没有打电话给他,可是翻了所有通讯工具,都没有她发来讯息,不禁有些失望。
吱一一碰!
被撞飞出去的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美国喝着水的苏含手一滑摔破了水杯,蓦然间的心悸使她怔怔地望住被摔破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