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裳这两辈子从未如此无措心疼,牙齿似乎都在口腔内打起架来,颤抖的厉害,权枭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打横抱起,忽然凌空,楼子裳不自觉的伸手搂住权枭的脖颈,心却是紧紧提了起来,只是一瞬,天旋地转间他就被放在床上被权枭紧紧压在身下,双眸盯着他如同盯着猎物,腿脚被权枭牢牢夹住,手臂被按在颈侧,这是控制占有的姿势,楼子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心中一丝胆怯害怕也无,双眸担忧遍布,急的眼眶通红,声音嘶哑,“权枭,你,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权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着他为自己着急,看着他为自己眼泪在眼中打转,看着他大殿之上从容淡定尽数消散,心中似乎有头野兽疯狂的想要冲破枷锁,权枭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猛地低头,一口咬在楼子裳颈间,毫不留情,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鼻息间是最熟悉的味道,权枭几乎是有些迷恋的轻轻吮吸啃咬,楼子裳倒吸一口冷气,疼的呲牙咧嘴,下一刻将呻|吟硬生生憋在口中,手在权枭后颈轻抚,颤声道,“权枭……疼……”
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撒娇,权枭身体一颤,双目发红,楼子裳轻声道,“权枭……可疼了……你轻点好不好,别不理我。”
那声音温驯极了,权枭心软的一塌糊涂,心间一抽一抽的疼,翻了个身让楼子裳坐在他腿上,紧紧揽着他的腰身,腰间大手不安分的游走,埋头在他颈间,楼子裳身体一颤,看他有所松动,强行抓过他的手腕号脉,猛地低喝一声,“权枭!你就是这么糟践自己的么!”
权枭闷吭一声,“没事。”
“没事,呵。”楼子裳冷笑一声,“气息紊乱成这个样子,什么才叫有事?!”
楼子裳说完就哽咽了,内力源源不断的往权枭体内送却被挡了回来,楼子裳气的眼前发黑,低吼道,“权枭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权枭低笑抬头,手在楼子裳后颈摩挲,面色冷然,“子裳……你自己感受一下,你今日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男人的话都不听了?!”
权枭说完将楼子裳箍的更紧,怒声道,“那凤嘉岂是好相与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已是灰败将死之相,权靖一直忌惮青衣殿,凤嘉走了你的处境说水深火热也不为过,几位皇子争储君之位,登上高位需要青衣殿认可,到时候哪个不想拉拢你,楼子裳你好大的本事,将自己弄到如今这个境地,你看看,仅仅半日时间哪个不是对你虎视眈眈!”
“楼子裳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权枭越说越怒,平时懒洋洋的人此时瞪大凤眼,似是恨不得将楼子裳生吞活剥,“金銮殿上你竟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只要说一个‘不’字,谁敢强迫你本王砍了他,你倒好啊,凤嘉设个套,你迫不及待的往里钻,还生怕那套子小了装不下您这大佛是吧?!”
楼子裳被他吼得心中软软的酸酸的又暖暖的,权枭完全是为他着想,看权枭胸膛起伏不定的样子,楼子裳慌张道,“权枭你,你别气,我给你看看。”
权枭甩开楼子裳的手冷笑一声,“您都懒得看我一眼了,小王当不起您赐予这等殊荣。”
楼子裳一梗,强硬拉过他的手腕眼眶红红的看着他,“……权枭,你非要这般与我说话么。”
权枭看他那委屈的模样,心间大疼,楼子裳试着拉住他的手,权枭抿抿唇没有甩来倒是握的更紧了些。
楼子裳禁不住一笑,他就知道,轻轻摇摇权枭的手,“权枭……”
楼子裳温柔极了,被权枭大吼一顿也不生气,权枭有些后悔,但想想楼子裳以后的处境面色一黑,顿时气血翻涌,将楼子裳推开,转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污血。
“权,权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楼子裳吓得手颤巍巍的摸到他腕间,随手拿出丝帕在他嘴角擦拭,吸着气道,“权枭你别气,都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权枭……”
“权枭你,你到底怎么样了!”楼子裳声音有些哽咽,关心则乱,他一时间混乱的厉害,好在权枭脉象还算稳,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
权枭也被楼子裳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吓住了,再顾不得赌气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抚着他的脊背轻哄,“没事没事,你看看真没事,就是憋的狠了,这污血吐出来才舒坦。”
“子裳别怕,别怕。”权枭亲亲他的唇,带着血腥味,味道好不到哪里去,楼子裳却是搂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了回去,心还在砰砰砰乱跳,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哪怕是之前赴死,也没这么惊惶,权枭摁住他的后脑,舌全部探了进去,两相交缠,权枭几乎是餍足的叹气,又有深深的渴望,一翻身将楼子裳压在身下,舌几乎探进他的喉间而后游荡在上颚,一寸寸扫过牙齿,那带来的酥|麻与震颤让两人贴的更近了。
楼子裳就像受惊的小兔子,在权枭怀里极力汲取温暖和安全感,权枭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没忍住,将人吓成这个样子,轻声哄道,“宝贝没事了啊,没事……子裳,我好着呢,莫怕。”
楼子裳紧紧抱着他的腰,红着眼看他,权枭开始的气势完全不知道哪儿去了,试探着摸摸楼子裳的脸,看他没反抗松口气,得寸进尺的在他脸上亲亲,轻声笑道,“真没事,子裳,你自己探探看看。”
楼子裳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他,“王爷金尊贵体,子裳怎敢亵渎。”
权枭后悔不迭,将人抱紧了挑眉笑道,“好子裳,再尊贵也是你男人,是你相公,娘子面前,枭岂敢放肆。”
“是吗?”楼子裳睨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子裳,别与我计较了。”权枭剑眉微挑,手在他腰间摩挲,“难道你忘了你不理我的事……”
楼子裳瞬间有些理亏,若不是自己,权枭也不会这样,权枭眼中得意一闪而逝,轻咳一声,“我还没与你计较,你倒好……”
楼子裳握住越来越往里面的手,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怎的跟孩子一样这般计较了起来,内力探进权枭体内,确定没事,发现他功力还精进了不少,方才微微吁口气,“你今日……凶得很。”
“是我不好。”权枭将人抱在怀里,亲亲他的眉心,“不该对你发脾气。”
楼子裳摇头笑笑,靠在他怀里温声道,“今日……我也不对,但权枭,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答应凤嘉做他的徒弟,来日登上祭司之位。”
“傻。”权枭蓦然低笑,在敲过的地方心疼的亲亲,“子裳,就算你不是祭司,我也可以登上那个位子。”
“我知道,”楼子裳窝在他怀里看他,轻笑一声,“权枭,我想帮你,你不能不让我帮你,只是看着……”
权枭闭闭眼,将人拥的紧了些,“我知道……子裳,我只是舍不得……”
说完两人都有片刻的静默,似乎贴的更近了些。
片刻之后,楼子裳扬声叫觅芙进来,觅芙看见两人气氛情意绵绵的松了口气,刚刚在外面听里间动静,真是把她吓得不行。
觅芙动作快,而权枭带来的侍从送来茶水,权枭漱漱口,觅芙点上熏香方才退了出去。
两人换了套衣服,心情平静下来,思及之前都有些想笑,权枭率先唇角微勾道,“千万莫要与我计较,别气。”
楼子裳靠在他怀里摇摇头,手抚上他的胸膛道,“以后……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憋着,更不要像今日这般……”
他声音越来越低,“权枭,我登上祭司之位也不过是为了……”
“好好好,我记下了。”权枭在他唇上轻啄,“莫要再想,没有下次好不好?”
楼子裳轻笑着在他胸前点点,“你说的。”
“对,相公我说的。”
楼子裳脸一红,戳戳他的脸,“又胡说。”
权枭轻啧一声,“怎的是胡说?难道我不是你相公?”
楼子裳在他怀蹭蹭,耳根红红道,“我才是你相公!”
“是吗?”权枭挑眉玩味的笑,“子裳……这可不是口舌之争。”
权枭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楼子裳臀部,臀部结实弹性十足,他不紧不慢的揉捏,眼中隐隐有□□烧灼,“以后就知道了。”
楼子裳脸更红,摁住他的手却见权枭忽然一笑,“年纪小不给睡,还不给摸吗?!”
“权枭!”
“相公在呢。”
楼子裳脸涨得通红,想不通面前这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权枭抵着他的额头笑笑,“要脸了……将来还洞什么房。”
楼子裳忍不住捶捶他肩膀笑了出来,这人真是……
权枭垂眸,看着楼子裳颈间那明晃晃的还带着轻微血迹的牙印,忍不出挑唇一笑,俯首轻轻**,“还疼吗”
权枭看似用了狠劲,其实到底舍不得,那阵痛意过了,现在也没什么感觉,感觉到温热的舌尖顺着牙印轻舔旋转,楼子裳面面红耳赤,推推他的脑袋,“不疼了……起开。”
“来,相公亲亲,明日就好了。”权枭喃喃低语,那手忒不规矩,楼子裳握住他的手,腿夹着权枭的腿瞪眼看他,“别闹,说正事。”
“你说你的,我亲我的。”
“别闹别闹。”楼子裳被他弄得痒的厉害,在他怀里轻笑,“权枭你别闹了啊。”
他对权枭一向纵容,若不是惹急了,那是连重话都舍不得说。
权枭被他蹭的起火,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轻抚他的后背,“好了不闹你,别笑岔气了。”
说罢扬声叫觅芙拿了雪肌膏进来,抹在了牙痕处,皱着眉有些心疼,之前当真是气狠了。
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楼子裳揉揉他的眉心笑道,“没事,别皱着眉。”
“以后再也不会了。”抹完权枭将他抱的紧紧的,依旧有些懒散,“子裳,再也不会了。”
“又不是大事。”楼子裳失笑,揉揉他的后脑勺,权枭宁愿将自己憋成那个样子也不愿对自己动手,他怎会怪他。
权枭轻轻应了一声,话锋一转冷笑一声,“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白白为他们挑担子,祭司之位,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大祭司,更不是谁想惹就能惹的。”
楼子裳看着权枭这样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做大祭司,就算是大祭司之徒,理智来说,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怎的到了他嘴里……跟他吃了多大亏一样。
“好子裳,你记住。”权枭蓦然低笑,声音低沉有力,“我是你男人,就算你将来是大祭司,我也是你男人,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楼子裳心间一颤,望着他坚定的眼神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话如此好听,让他向往,可是怎么可能呢?皇上怎么能与大祭司成亲?大祭司入住青衣殿,终生不得娶,一生常伴青灯,为黎民苍生。
他不想为黎民苍生,他就想……为了眼前这个人。
“子裳莫怕,记住相公的话。”权枭明白他的担心,只是吻吻他的额心,挑眉道,“我是你男人,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楼子裳一窘,权枭挑眉道,“若是再敢跟今日一样将我的话当耳旁风……那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楼子裳看他一再强调不由失笑,“唠叨,知道了。“
“若不是看你年纪小,怕你受不住。”权枭想想今日那心情,狠声道,“我就干到你听话为止。”
楼子裳面皮一热,拍他一巴掌,“怎么又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说,你可以试试。”权枭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喃喃低语,“今日……就先给些利息吧。”
楼子裳抬眸,脸红红却坦荡荡的搂住他的脖子,“不能太晚……”
两人闹了许久,最后权枭又拉着他练功闲语……只是楼子裳第一次听闻凤嘉之事,不由得愣愣回不了神,被权枭笑了许久两人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