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蝉声开始叫个不停歇,似乎在嘲讽着地上的人们。
忙了一天的仇然,坐在沙发上小眯着。不知道现在上官语在干什么?
估计又在和她身边的小哥乱聊些什么吧!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明确了,他相信上官语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情。
躺在沙发上的他,开始进入梦乡。他的手下还忙着包围着他的心上人,记录着上官语的每一个瞬间。
天开始泛起了黑,路灯按照时间亮起。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无声的告别着什么。
夜黑的漫无边际,企图要遮盖一切。闪烁的星星仿佛再嘲笑着它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小兰在床上来回打转着,怎么睡也感觉到不舒服。
外面的蝉声不停的叫着,却没有多大的穿透力。
只是在周管家经常打理的大棚上趴着,也想要进去却怎么也穿不透。
太阳奋斗了一夜,终于将升到了地平线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了屋顶上。
董薇薇和佐瑟忙着参加葬礼,无暇顾及。邵澈让人了几天的方案,也一直都没能送出去。
沈七还在应付着毕业考,没玩没了的考试和各种领导开会。
此刻他们就坐在教室里,听着站在讲台上的某位校领导侃侃而谈。从个人能力说到社会发展,再到国家需要。
小白脸继续攻读着他的,键盘显然有些困意,大概是被没玩没了的唠叨声催眠了。鸡头趴在桌上,和自己的对象聊骚着。
闲得无聊的沈七静静的看这一幕,校领导的话他多多少少也听不进去。他也想睡,可惜就是睡不着。
也没有什么对象,好给他聊骚的。什么的,他也不感兴趣。
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走着神。
玻璃窗外的天湛蓝湛蓝的,树上的蝉声叫的没玩没了。他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和九月去的最后一站。
依稀还记得那个黄鼠狼看他的眼神,吓得后脖子有些凉。
不知道现在九月又去了哪里?他的每一段路应该都有收获吧!
至少跟了他很长时间,每次都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从自然到人文的,哪有一个音乐人会像九月一样。
用这种方式来采取素材,用音乐来表达他的看法。也许他的方式是对的,可终究还是及不上他额境界。
对很多的东西的看法,是由一个人的经历和见识组成的。
好像是讲台上的他讲的太过尽兴,可能是他太担忧学生们的未来。
嘴里的话,就一直没停过。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就像是训导会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校领导人都已经讲了快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是口渴,也该喝上几口水吧。小白脸打着哈欠的看着讲台上的人,摇了摇头继续看着他的。
沈七也被他催眠,趴在桌上直犯困。
许氏夫妇在看望完佐家奶奶之后,才回到了家里。零一和零零早早备好了早餐,两人却无心吃饭。
回到家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倒是让小兰捡了便宜,一大桌的饭菜够她吃个饱。
唐晓宁怕再次看到父亲的身影,紧紧的抱着许安的腰。在不断的催眠自己的过程中,才睡了过去。
在婴儿房的两个孩子,睡的饱饱的。挥动着小手,互相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两个小孩笑呵呵的望着对方,手舞足蹈的。
小兰吃饱了,就在婴儿房里逗小孩。再过几天,她请的假也该到期了。
没几天可玩的了,不过孩子都好可爱。
奶妈在一旁看着,小兰朝着小许墨的脑门轻轻一吹,把孩子吹倒在床上。
小许墨咿呀呀的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小兰笑嘻嘻的。
只有此刻的乌村还在烈火中煎熬,房租一个月一涨。房客们都快要受不了,纷纷投诉。
县长看着形式越演越烈,不知道该怎么平复。
要不是董薇薇和那个邵澈过来说合同的事情,他也用不着这么急捞钱。真是,恨死他们了。
俗话说穷凶极恶,现在的县长正是应了这一句话。穷惯了,见了这么多的钱,都以为是自己的了。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董薇薇,接到秘书的电话。她实在是无心处理乌村的事情,直接挂了电话。
继续和佐瑟处理着奶奶的后事,佐佟将一切都打理的差不多对两人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
“姐,你一个人能行吗?”佐瑟有些不放心道。
毕竟铁打的外壳,里面装的也是女孩子的心。
这件事对家里人的打击本来就够深的,现在他怎么可以先回家休息。
董薇薇白了佐佟一眼道:“少逞强了,还不知道偷哭过多少次。”
“你也不少。”佐佟嘴角泛着一丝苦笑道。
两个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共同性的。比如,逞强。
佐瑟看着冰棺材里奶奶,等熬过了头七,在办葬礼吧!
奶奶一直都很偏向自己,现在好好的一个人说没救没了。他的心里,各种滋味。人死了以后不知道会在哪里?
还能不能看到自己?佐瑟,手扶着冰棺哽咽道:“姐,你说奶奶会不会还在我们身边?”
“在,一直都在。”佐佟看着还保持着睡觉状态的奶奶道。
如何可以的话,她希望奶奶一直都以这个状态活下去。可惜,死者为大。
在做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是对死者的不敬。如今只能希望奶奶到了下面,好好的。
有时候,死亡总是能代表伤感。
董薇薇拍着佐瑟的肩膀,手蹭过他脸上滑过的泪水道:“你还有我。”
“薇薇。”佐瑟转过身搂着董薇薇,却不敢将情绪全部宣泄。
也许他忽然想起,奶奶不喜欢眼泪的。所以他强忍着,故作着坚强。脸刚碰在董薇薇的肩膀上,就已经元气满满。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让姐姐和薇薇一直帮他扛着重担。
是时候该他保护她们了,总是躲在背后的小孩,是永远长不大的。
炎热的气息徐徐飘来,它可能是何太阳商量好了。也许是想毁灭世界来着,才会连空气都变得让人难以接受。
睡了几个小时的唐晓宁已经有了醒意,她轻手轻脚的从许安的怀里出来。
听着孩子呼呼的哭声,奶妈不是在照顾吗?
她轻声关上了卧室的门,打开婴儿房的门。哪里有奶妈的身影,只有两个孩子哭的不得了。
他们在看到唐晓宁的一瞬间,哭声忽然停了。时间好像忽然静止了,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唐晓宁看到那人,止不住的往后退着。
祖,祖,祖母——
她的手靠着扶着墙,让自己勉为其难的站起来。怎么没有见父亲的踪影?难道是他委托祖母带她回去的吗?
“宁儿,你在人间受苦了,跟我回去吧。”
那人的眸子带着和蔼的笑意,伸开手对着唐晓宁示意着。她轻笑着,脸上泛着柔和的涟漪。
婴儿房的门忽然开了,许安揉着脑袋上的头发,睡意未消的牵起唐晓宁的手关心道:“怎么了?”
“许安。”唐晓宁看着祖母瞬间消失在房间里,心有余悸的搂着许安。
还好,还好。差一点,她就要离开了。
两个孩子互相对着眼,咯咯的笑着。
许安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吗?你看宝宝都在笑你。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喜欢撒娇。”
“恩。”唐晓宁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些,松开许安的怀抱。
奶妈推开婴儿房的门,看着两个人道:“我去看看孩子。”
小许诺对着冲着小许墨笑着,手舞足蹈的乱晃着。一切又回到了平静,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许安牵着唐晓宁的手,出了婴儿房。拉着坐在沙发上,昨天就没有歇过,她就不累吗?
唐晓宁的睡意,早就被祖母的身影吓的不见踪迹。她靠在许安的肩膀上,手牢牢的握着他。
没想到来这里之后她还是要回去的,不过祖母怎么也不问她为什么现在都不愿意回去?难道父亲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吗?来人间,只是为了磨练自己。
小兰早已去了学校,房间里有些空落落的。
零一和零零杵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无限制的虐狗。奶妈在婴儿房里,哄着孩子入睡。
靠在许安肩膀上的唐晓宁,她闭着眼睛想要嘱咐些什么。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可要嘱咐的,他的人生好像没了自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这点还觉得有些悲哀,她存在竟然毫无价值。大概是她太累了,全身都太过疲惫了。但她强迫着自己不睡,生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他的手,紧紧搂着唐晓宁低声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没事。有些累而已,歇歇就好了。”唐晓宁靠在他的身上,闭着眼前假寐着。
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睡着,尽管祖母在等着她。
可天上没有许安和孩子,就算是再美好她也不想回去。这里有太多的东西,让她放不下。
她有好多的话想和祖母说说,怕祖母一开口就要带她走。
许安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催眠着她,自己却先一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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