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的声音,像是将苏静打入地狱里,关掉了所有希望。
看来他是真的想要离开,畏畏缩缩的自己让他找不到机会离开。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摸着自己的身上,除了睡衣别的什么都没穿。
衣服呢?
苏静环顾四周,发现什么都没有。到底谁帮她换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也没有谁能告诉她。
“我是该徘徊的/我是该迷茫的/我是该不知所措的/我是该心痛难过的/消失/是你的选择/离开/是你的选择。”
静音大楼里的沈七抱着自己的吉他,浅唱着这首歌。
今年的演唱会好像还没有开始过,却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九月他,不知道还在哪里流浪。
可能现在有出了新的曲子,风格是不是受他现在经历的影响。
想来,还真是羡慕啊。晓宁她,好久都没有来过的。
手滑动着吉他,音乐声没有停止过。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作曲作词,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许,这样就很好,连同孤单都巧妙的成为陪伴者。
仿佛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那个只能他看到的世界。
音符拼凑的世界里,沈七孤单的坐在地上。
墙上的镜子将他的内心一一都展现出来,难过的、思念的、酸苦的……
唯有,唯有歌声、曲子可以代表。
“该有多不堪/才让你这么想要逃离/该有多排斥/才让你连面都不想见。”
沈七低沉的嗓音继续浅唱着,传来了伤感,也许他本该就是伤感的。
“我还相信爱情/我还相信你/却不敢盼望幸运再次降临/却不敢盼望你能来看我。”
歌声被窗外的寒风吹的很远很远,也不知会吹到那家人里。
只有他还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弹自唱。
三色堇的组合也越走越远,沈七想过不了几年时间,他也会成为下一个九月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还需要等多久。
沈七只能希望有一天,在开始流浪生涯的某一天。
可能会遇到这么一个人,那个人抱着一把吉他在马路边随意的站着、坐着,嘴里却发出动人心魄的词曲。
自己也不动声色,在旁合奏着。那个人可以是九月,也可以是别人。
他们在音乐里共通,在现实里相交。相见恨晚,却又匆匆离开。
一起接受时光和下一站的洗礼,体会人生和音乐的洗礼,在音符和文字里交杂。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音符停止。沈七将手里的吉他轻放在一旁,有些爱怜的抚了一把弦。
起身将门打开,望着门外的小鲜肉childe。
他身上还透着青春的气息,眉眼里都泄露着他想要拼搏的努力。
看到他,沈七又想到了自己。
如果不是九月的提携,他也不会有现在这个成就。沈七侧过身,请他进去。
看他坐在椅子上,翻着桌子上乱七八糟写词的纸。
沈七关了门,坐在他的对面抱起自己的吉他挑眉道:“怎么会想来看我?”
“一转眼,九月都离开这么久了,我的专辑也好久没有更新。”childe从桌上翻出一张纸,看上上面的词道。
那首避之不及的词,是他刚写不久的。
Childe拿着那张纸,扔在沈七的前面。
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继续道:“唱这一首给我。”
吉他声想起,哀愁的音符开始跳动。沈七闭着眼睛,继续唱着那未唱完的歌。
可惜,该听的人听不到。想来,还是有些伤感。
“我是该徘徊的/我是该迷茫的/我是该不知所措的/我是该心痛难过的/消失/是你的选择/离开/是你的选择。”
低缓的曲调,太过压抑。字眼里都透着自卑、不甘、思念以及喜欢。
Childe躺在地上一言不发,一直沉默的安静的倾听着。他的词,他的曲。
就连他的声音都在不断释放着心酸,房间里低沉的气氛都快撑爆了。
沈七嘴角连苦笑都勾不起来,却已经在跟着旋律唱着:“该有多不堪/才让你这么想要逃离/该有多排斥/才让你连面都不想见/我还相信爱情/我还相信你/却不敢盼望幸运再次降临/却不敢盼望你能来看我。”
沈七的埋怨声透过音乐传的很远,很远。
她也是爱那些文字的,她也是喜欢那些旋律的。
他们现在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在有,也许她是把他忘记到某个角落。
那些懂得他歌的人,懂得他词的人都离开了。
可能人生本就是孤独的,习惯温暖之后要抽离竟有些不舍,甚至还会抽痛。
谁能告诉他,怎样可以完美的退出。不用理解谁,不用伤害到谁。那些伤感的词啊,就随着音乐飘出。
“该有多卑微/才会害怕连面对的资格都没有/该有多喜欢/才会想起连心都跟着酸痛起来/我到底该怎么/怎么向你坦白/我到底该怎么/怎么向你说明/而你我却避之及。”
嗓音就该唱到沙哑才够,那些感情那些莫名的情绪什么时候才能发泄完。
他的声音越唱越低,到了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躺在地上安静听着的childe睁开眼睛,他没有纳闷声音戛然而止。只是觉得这首歌太悲,太伤了。
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会认同,就像是爱情不只是几滴眼泪几段时光的拼凑。
他闭着眼睛,倾听着音乐里的小情绪。每个音符,都被灌输了不同的情感。
每种感情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才会在回忆的时候格外的用心。动起情来,不能再心平气和的接受。
无论是沈七,还是childe。
窗外的树被冬风吹的干净,光秃秃的略显可怜。
沈七扬着头,望着窗外的树,仿佛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人生一样。
手里抱着的吉他,也在最后的音符上停止了。
窗外的天空上方还留着太阳的余晖,尽管发散的光不是多么的温暖。
静音下方的人群却没减少多少,哪怕此时的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花。
上官语下了车,四周寻找着。魏医生说的茶馆会在哪里?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大汉,随着她的脚步而移动。
想来仇然也不放心魏大专家,才会让人这么贴身保护着。
上官语躲开人群,在离她最近的马路边找到。
她仰着头望着这家茶馆的门匾,古风气息十分浓厚,却偏偏开在这种杂乱喧嚣的场所。可能,他们更看重的是商业价值吧。
雪花一片,两片的下着。落得她衣服上,头发上都是。
上官语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走进了这家古风味十足的店。
“大嫂,你就放心吧。我们在后面桌坐着,如果那个家伙敢对你有任何的不轨,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大汉在她的耳畔低声说着,说完以后与她保持距离的随意找个桌子坐着。
上官语坐在约定的位置,望着窗外的雪。
手边是服务员已经上好的茶,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茶香。
那个大汉跟她有好久的时间了,从乌村到现在,名字应该是叫虎子吧。
真是一个匪气十足的名字!
她的手端起茶杯,安静的望着窗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那人是否能救得了晓宁。
但她多少还抱些侥幸心理,只要能让晓宁醒过来。
她无论是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都是愿意的。
薇薇姐,和晓宁是她经历过那么多的大是大非还依旧陪伴的人。无论如何,上官语都希望她们好。
中年男子坐在上官语的面前,他一身西装仿佛不惧这冬日的寒意。
他的眉间平展,说话时嘴角上有些许的胡子跟着一齐动着:“麻烦上官小姐了,等了很久吧。”
“我也刚来一会,不算太久。魏医生请坐,服务员添杯茶。”上官语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一脸正色道。
魏医生对服务员道了谢,将茶杯往里推了推。
对面的人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看来她遇到的事也不是很急。
总有一个人要直奔主题的,他拿起茶杯轻笑道:“小姐电话里说的好友,具体的事情能否说明?”
“可以,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院方面给出的意思是植物人。我无意间在看到魏医生的信息,所以想再尝试一下。”上官语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如果能治好了什么都好说,就怕他给的答案和医院那边相差不多。
认为晓宁的病,除了等待奇迹别无他法。
古筝声响起,将上官语拉到唐晓宁先前开过的古筝店。
不由的响起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那么弱小却敢挡在自己的面前。
魏医生轻咳了两声,将上官语的视线拉回道:“只有亲自见了患者,我才能确定。上官小姐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吧,既然来了,也别浪费时间。”上官语起身拿起外套,对着不远处的虎子两人使着眼色。
魏医生跟着上官语的身后,一起出了茶馆。
临走时的古筝声,还纠缠着她的耳朵,使得她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上官语的身后的虎子举着一把伞。四人坐在车上后,车缓缓的向许家方向行驶着。
由于下雪的缘故,路上有点堵。车上的人耽误了好久,才到了许家。
sanjiang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