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虎早就不待见林阳了,上次他被推到地上,那屁股可是疼了他好多天的呢,就算到了如今,那痛感还仿佛在隐隐作祟。他在林府里偶尔趁着四下无人,拔一拔林府里名贵的花草呀,或者偷偷潜入林府的晒衣园,在竹竿挂着的衣服上洒点书墨,把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洒出几朵花儿来。
程小虎的在林府里干事的发小名叫袁小阳,自小,程小虎觉得自己是只老虎,他嘛,是虎口里的羊,因此从不好好叫他名字,总是“羊儿、羊儿”地喊。袁小阳自己听他唤自己倒是没什么不同,毕竟他以为程小虎是唤他“阳儿”。只有程小虎自己知道心里的小九九,这么多年了,他没告诉过袁小阳。
这天做完了工,袁小阳如同往常那样找到程小虎,两人平时都是一起下工离开林府的。袁小阳远远地看到程小虎皱着眉头,似乎心事重重。
程小虎曾经在城南工地干活,后来他很无辜地失去了一份稳定的工事,因为某个有钱的金主把地全买下来了。工头给了他一些遣钱让他走,程小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继续跟着这个工头,然而他空有一身力气和不一流的医术,他想过再在这个神秘金主手下继续干活,因此他偶尔有收集一些那边近况信息。
城南的工地上除了简单搭建过的房屋地基,摆放成堆的大木头,其余什么也没有。除了树荫下能遮阳遮点小雨,大风大雨着实无法规避。渐渐地,那方地方因着离皇城较远,来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直到工头的地卖给他人,这些流民们开始在这块地方落脚,用部分大木头烧火煮饭,剩下的用来建造房屋。
若非程小虎在林府得了个差事,他想,他一定还会回城南去帮个工。
可最近,城南的百姓消失了,不仅人不见了,连他们住过的痕迹都变为一片灰烬。程小虎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件事,他从侍卫的言谈中得知,仿佛有些后知后觉。
袁小阳拍了拍程小虎的肩,朝他绽出一个浓浓的笑容。看程小虎愁眉苦脸的,他觉得自己笑得欢一点也许能让他正常一些:“程小虎,该换班了!今天太阳可真大,晒得很。”
程小虎的思绪冷不丁被袁小阳打断,他委婉至极地表示袁小阳的声音略大,着实有些吓着他了。
“羊儿,你听这周遭,是不是安静得很啊?”
袁小阳闻言竖起耳朵听了听,正沉浸在这宁静的环境中,想听出来一些嘈杂。程小虎见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哈——!!”程小虎恶作剧一般在他耳根边上喊了一句,刹那间,袁小阳打了个激灵,但他迟迟地没有回过神来。
等袁小阳缓过来后,周遭一望,程小虎已经不知了踪影。
袁小阳咬牙切齿,仿佛一口牙齿都能咬碎。“程小虎……你!你个瓜娃子!!”